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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诗人 (第2/2页)
要悔改了,大哥你再帮帮我。” 等边宁反复组装了三次主机之后,陶子成的作业都完成了,时间也不早,九点半,教室里坐着的人不多了,桃子同学上传了文档后就收拾东西准备返回宿舍。 这是夏夜的校园,香樟树掩映着高高的路灯,在昏黄的道路上,散落的树叶随着夜空无明的风左右飘飞,陶子成委托室友把帆布手提包带回去,自己漫步在宽阔的操场上,轻轻哼歌。 “边宁,我写完作业出来啦。”她笑嘻嘻地说,这时候的操场上只有零星几个锻炼的人,广阔天地,每个人都有一份黑暗私密的空间。抬头看,高空的云层又被东南风吹出裂口,星光和月色倾倒下来,城市的霓虹灯反射在云层上,流动的天空像一条倒影星辰的河流,像一片波漾的灰蓝大海。 夏夜微凉了,陶子成深深吸气,又慢慢呼出,“好舒服哦,我在散步呢。” 边宁站在阳台,与陶子成望着同一片天空,“嗯,挺好的。” “怎么突然这么冷漠嘛。对了,你之前说那首歌是从收音机里听来的,能具体说说看吗?” “具体什么?没有更多的故事了,每次我问我爸,当初他怎么想去海边的,他就只是笑了笑。我去问我阿妈,她只说,爸爸是一个诗人。” “诗人?你爸爸是文学家啊?” “不是,不是文学家,他是在城里做文职工作的。白领一个吧,他的经历还真的蛮丰富的。” “那为什么说他是诗人?” 边宁唔了一会儿,“严格来说,每个人都可以是诗人,作诗这个能力是每个人都天生有的。我也可以是诗人,你也可以是诗人,我妈的意思是,我爸是个浪漫主义者吧。” “好深奥哦,平时你都在想这些东西吗?” “没有,只有抬头看天的时候会想。” “那低头的时候在想什么?” “想解题思路。”边宁直言不讳,陶子成笑得肚痛。 “什么嘛,敷衍死了,喂,边宁,我问你哦,你们男生平时在一块儿都聊什么的,是不是都是一群诗人啊?” “不是,一群老蛇皮倒是有的。” “老蛇皮?” “老流氓,”边宁解释,“男生在一块儿聊的话题无非那么些,谈谈平时玩的游戏,一起骂老师,还有就是问彼此的爱好了。” “那都差不多嘛。” “是,本来就差不多。”边宁看天的时候,总是变得寡淡。 话题到了这里,似乎停滞了,他们彼此沉默了一会儿。陶子成问,“边宁?” “嗯?” “没事,我就想知道你还在不在。” “那我肯定在。” “一直都在吗?” “没电了就不在了。” “噗。”陶子成又笑,“喂,你之前那个声音是怎么回事啊,故意装得很深沉的样子,很讨厌诶。” “男人的深沉从来不是装的,而是本来就这么深沉。”边宁压低声音,音色磁性极了。 陶子成听得快发抖,“略,还男人呢,装模作样的。”她又低头笑,往前漫步,每一步都仿佛踏着星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