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大 中 小
护眼
关灯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第1章 我的父亲是条狗 (第1/2页)
我的父亲是条狗。 是的,我的父亲是一条狗,一条花色斑驳的土狗。 刚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才七岁,当时的我差不多就像现在看到这段话的人一样,诧异,不敢相信,甚至觉得搞笑…… 那是一个冬天,鹅毛大小的雪花飘落在北方干裂的大地上。 天寒地冻,就连牛棚里面牛,也要披上破旧的褥子。 刚过完七岁生日的我,还没吃下那颗可以消除灾祸的鸡蛋,就听到外面一阵唢呐破锣的声音。 爷爷牵着我走出家门,我感觉他的手有些发紧。 门外一片雪白,有一抹鲜艳的红色沿着山路蜿蜒而来,留下一片黑色的足迹。 为首的人披红挂彩,前面两人拿着铜锣开道。 后面跟着一人高举着经幡。 最后面有两人口里念念叨叨,每到拐弯和过桥的时候,都会扔上一挂鞭炮。 中间是一尊八人、可能更多人抬着的架子,架子被红布包裹着,上面是木质的平台和一个蒲团。 而蒲团上面,则是一个花色斑驳的老狗,身上还有几片癞皮,老眼浑浊,迎着雪,就那么半卧在蒲团上。 这群人一直来到了我家门口,爷爷放下我的手走了上去。 “秦老,请回少爷了!” 门口的那人高呼一声,扑通跪在地上。 后面那两人扔了两挂鞭炮,唢呐和铜锣敲的震天响。 声音太大,太杂了,以至于爷爷说了什么话,我都没听清。 然后那个人就站了起来。 之后爷爷转身招手,喊我过去,让我叫那只土狗爹。 我拼命地摇头,爷爷只是看着我,看的我发虚,最后不情不愿的叫了一声爹。 那条老狗浑浊的眼里面瞬间淌下泪水,留下两条泪痕,又被气温冻结。 爷爷又让我对那条土狗磕头。 我已经被这场景吓坏,只好照做。 后来还有一些环节,比如给这条土狗奉茶之类的,不过我都记不太清了。 只记得这一切之后,那群人又把我爹——也就是那条土狗给抬走。 直接送到了附近青牛山上的一座破落道馆里。 道观里只有三个人,一个老道和他的两个徒弟。 从此之后,我便经常去道观里,给那条土狗带一些吃的,逢年过节也要去给他行礼。 道观的老道见到我就直摇头,叹气着说着造孽。 我不明所以,老道却问我愿不愿意跟他学习道术堪舆。 年少的我对此很是向往,就想向他拜师。 可他却不收我,说不配做我师傅,只是让我拜了三清祖师。 我开始还以为是他不愿意收我做弟子,可后来他毫无保留的教导,让我知道并非如此。 一晃眼十年过去。 我爹——也就是那条老狗,已经将行就木。 终于在一个平凡到不能在平凡的秋日午后——死了。 若是故事止步于此,那还称得上算是离奇,却也并非不能理解。 只是事情远没那么简单。 那个秋日午后,我照常的去问候我爹。 它已经垂垂老矣,身上毛发干枯发白,垂着脑袋,两只白浊的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盯着我。 “爹,吃饭了。”我当时应该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