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受伤的爱 (第2/2页)
临行前早把该说的话都说了吧?我迷迷糊糊地想。 我俩沉默地走进了候车室,那里络绎不绝的面孔都是陌生的,在他们的眼里我也是陌生的。走出了候车室的门,我立刻掏出烟来点上一支,猛吸了两口,心里好像是才平静了许多,我认为烟这东西有奇特妙用。我还在想刚才甚至是都没敢看寒菊子是会什么样的表情。 “他刚对你说什么了?”寒菊子在问我。 “他——他让我照顾你。”我揶揄着说,说出的每个字都如刀子在剜心,难过的直想哭。 她似略有所思一下,看了我一眼,低低地嗫嚅着说:“你也该找个女朋友的了。” 我立即有了一句话却没敢说出口,那就是:“你有了对象了,还难为你能替别人着想呢?” 我苦笑了下说:“茫茫人海,知己难求!” 她又说:“天涯何处无芳草。” 我就叹道:“我已无心寻觅!” 我看着她有点儿不安地躲开了我的注视,就明白地想到,我的纯洁爱情和真诚的友谊只能是深深地被埋藏在心底了! 她没抬头说:“你的烟养成瘾了,太勤了对身体有害。” 我说:“烟酒已成了我的两大嗜好,也许直到死才能跟它们分开的了!” 她匆匆地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又匆匆地低了下去。让我惊讶地看见了,在她的眼里有着晶莹的泪光。 我说:“以你优秀的学习成绩,也应该和他一起上大学的。你没考上,让人怀疑,真是可惜了!” 她犹豫了下,幽幽说道:“要是我上大学了,可是——” 她没有说完的话,让我一直在猜测着。
四年,四年是漫长又短暂的等待,四年之后,我爱的人就要成为别人的妻子了!我没有勇气问她有关和宁悦然的事。 那时我就恍恍惚惚地在想一件事,好像是在还没读完小学时,有一次我和宁悦然去寒菊子家找她,她mama就笑着对我俩说:“反正是你们俩都对我们的菊子这么好,就看将来你俩谁能考上大学了,谁要是能考上我就把她嫁给谁。要是都考上了,那就来个择优录取。” 在我千百遍地想这件事时,就认为是有过的。如此一来,我就更加是追悔莫及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是该好好用功学习的,如果说我也考上了,也有机会跟宁悦然一争长短的了。 宁悦然隔三差五的就回来一封信,也会给我写的,内容是询问我的近况,可我却是觉得像是在侦察敌情一样。我本来是行云流水一样落笔成章的,可在给他的回信中却吝啬了言辞,“友谊”二字的含义已经在我的脑海里变得有些模糊不清了! 在我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去寒家履行我承诺下的义务时,也明显的察觉到寒菊子的mama就对我改变了从前亲切的态度,总以疑神疑鬼的眼神儿来看着我。说起她来还有个很文雅的绰号呢,是“成语大嫂”,这大概是和耳鬓厮磨的夫君有关,在日夜熏陶下养成的习惯。倘若要追根究底这绰号的来源,我则怀疑是跟那个“杨二爷爷”有关,属于他富有智慧的杰作,但在“死无对证”下也无法确定了。在我走上写作的这条道路时,爱用成语也是受了她潜移默化的影响吧! 由于我和寒菊子之间有着过密的频繁来往,我就在她mama的眼里变成了“图谋不轨”的那种人。这意思好比是说,会把我当成了偷香窃玉的盗贼来看待来防范的,生怕她名花有主的宝女儿被我这个偷心贼给拐骗了。也许是在她眼里看来只有天之骄子一样的宁悦然才是她理想中的乘龙快婿。她这个徐娘半老之人,世俗气太重了些,也总在脸上略施脂粉挽留年轻容颜,这无可厚非,不过却让我在想,她会不会也像是骑驴吃豆包,会把脂粉也要乐颠馅了一样。看在她对我不冷不热的份上,只有在心里气恼。与宁悦然相比之下,我这个无业游民确实是有些惭愧,其实在我的心里自己是骄傲无比的,说句真心话,我并没有把像宁悦然这种大学生放在眼里,燕雀焉知鸿鹄之志?区区一个大学生难道就了不起了?就可趾高气扬了?就可前程似锦了?就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并不是只有考上大学才是唯一的出路,人各有志,在此也就不多说了,多了怕有误人子弟的重大嫌疑。总之,将来的大学生会遍地都是,没什么稀奇的。请别挑剔像我这种“孤芳自赏”的人毛病好不好?就让我保留点儿虚荣心吧! 还是寒菊子她爸的话让我听了既感动又舒服。 “听菊子说你在写小说?” 我不好意思地说:“是的,只是没阅历和素材,所以——” 我感觉有种“不自量力”和“自取其辱”的那种感觉。 他却慈善可敬地说:“国家培养出一个大学生来比较容易,要是培养出一个真正的好作家来却是相当的困难了,这得具备个人才华。你要记住的是,对于搞写作的人来说,阅历和素材只能起辅助作用,最为重要的是有一颗充满智慧的大脑。写作不能随波逐流,要别具一格才行。” 我则羞愧地说:“屡遭退稿,我在怀疑自己是不是这块料,挫折感让我身心疲惫!” 这话一出口我就觉得未免有些委屈和夸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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