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怒发冲冠 (第2/2页)
不是君子吗?不值得感谢吗?” 就这种讥讽的话他也能说得出口,是在嘲笑我的愚忠吗?就算是出自一个醉鬼之口也是不能原谅的,何况我是知道他的酒量不是这么差劲的,是故意演这出戏来气我肝疼的吗?是何居心?但我也没必要考虑那么多了,这是对我和寒菊子之间最纯洁的友谊或者说是爱情的亵渎与污蔑。忍无可忍的情况下,我愤然起身,抄起了半杯酒,毫不留情面地泼向了他的脸。 宁悦然对我的突然袭击根本没有躲闪的机会,酒雾在脸上崩溅出了水花,眼镜片迅速朦胧的看不清楚那双瞳孔里该是怎样的表情。 他怎能说出这种奚落我的话来?严重污辱了我的人格,无法承受这种伤害。让我在怀疑他的脑子有了问题,不是脑袋让苍蝇给踢了,就是让蚊子放屁给崩了,不可理喻!尊重别人就是尊重自己,就连这做人的最起码道理他都不懂,想必是多年的学识已随着大便给拉出去了。 他也没顾得上擦一把脸,甚至也不怕酒水流到眼睛里去,还在嘿嘿傻瓜似地说呢:“火羽,你还记得么,有一次菊子家门前麦秸垛着火的事?实话对你说了吧,其实那是我干的,没想要你命的意思,当时只是想把你毁了容就可以了,那样也许菊子她就不会再喜欢你了,我那时太嫉妒你们经常在一起了,我——” 这是酒后吐真言吗?很明显他是有些喝多了。 “卑鄙无耻的家伙,简直是衣冠禽兽,你已经不配再做我的朋友了!” 我丢下了这句今后意味着从此恩断义绝的话,一脚踢开了椅子,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在经过吧台前,没有犹豫地抛下一张老头票,百元钞票上的*同志仿佛以那永恒的平静目光在注视了我一下,我的脚步甚至是没有停留,径直朝门外走去,甚至都没注意一下那个年轻女收款员的长相如何。
“先生,请稍等,还没找你钱呢!” 我对那个收款员的话像是充耳未闻,但依稀听见了宁悦然那低沉的哽咽哭泣声。 可耻的人类,我心在咒骂。 变了心的男人,也是九牛二虎拉不回来的,在新欢旧爱里,就看怎样选择了! 在命运面前,没有完美的人生,每个人都是试验品,自盘古开天辟地以来,人人都是抱有缺憾的,就算活得精彩,死去也是种悲哀!什么道德廉耻,无非是约束人的一种信仰而已,我却为此白担了个虚名,还要遭受如此的羞辱,有些悔之晚矣,不值得啊!我破坏了别人的家庭,成了始作俑者,真是无辜的可笑! 羡慕与嫉妒是孪生姐妹。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对宁悦然和寒菊子的婚姻,我是既羡慕又嫉妒的。 现在让我担忧的是,万一菊子知道了自己的丈夫在外面有了外遇,万一两个人到了不可挽救的地步,非要闹到离婚不可,那菊子该如何面对?毕竟她怀了宁悦然的孩子。若以我爱她的程度来讲,是可毫不犹豫毫不嫌弃的接受她的。但是,可如今又怎能对得起一心一意爱我的玉玲珑呢?我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小人,在这一时刻,我虽然没有听到自己的心碎声音,但是却真切的感觉到了心碎的疼痛! 外面的阳光有着春天一样的明媚,蔚蓝色的天空有几朵白云飘荡出了旗帜的风采,苍穹下则是这四处蔓延的高楼大厦,及喧嚣的滚滚红尘,还有就是些凡夫俗子的男女老少! 站在台阶上,在情不自禁中我潸然泪下,使我成为悲观情绪下的俘虏! 正是因为我希望我爱的人幸福,所以我才会如此的关心她。寒菊子跟我可以说是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但却因牵挂所以才无法在心里把她抛下!我依然为她付出廉价的痛苦,她能否知道?! 如果不是宁悦然说了这些能让我真正了解他的话,凭我的性格来说是绝对不会抛下一个就要醉烂如泥的朋友一走了之的,现在让我对“朋友”二字彻底缺少了信任和了解了! ———— 连续几日来,我的心情坏的极度恶劣,在烟酒中找寻精神折磨,因为在宁悦然口中没能找到我所虔诚期望的答案,也就无法预知寒菊子即将面对怎样的未来,她成了我寝食难安的忧虑与牵挂,这种悲愤的情绪可以说是在与日俱增着,暗地里也不知是赚取了我多少廉价的眼泪!我颓废的模样一再出卖了我痛苦的心事,以至于让郝婶儿首先发现了不说,还让心思缜密又聪慧的玉玲珑在我黯然伤悲时给逮了个正着,一再追问我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只好以不舒服来搪塞,这下不成想她倒是急了,就开始撺掇我去医院检查一下,担心我的旧伤怕是藏有隐患复发了。由此一来我被搞得有些哭笑不得,只好在连哄带骗外加发誓保证无大碍的情况下她才肯在将信将疑中作罢了。 我的脑海里在精神恍惚中捕捞着对往事的追忆,而光阴的网里却流逝着不可抚摸的故事! 我用呆滞地目光看着那两只一定是朝夕相处形影不离的麻雀伴侣,模样愉快地跳跃在枝杈上。街上的风景树上,残留着稀寥的枯黄叶子,偶尔会被冷风拂落几片。那对麻雀,让我看在眼里,羡慕在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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