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舞重楼_第二十三回 春深近迟暮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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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三回 春深近迟暮 (第1/2页)

    觥筹交错,歌舞升平。重华殿里,纸醉金迷的背后,却四处弥漫着一股子颓废到了极致的霉味。人人都忙着藏在违心的笑容后面推杯换盏,可真正能品出这积年陈酿滋味的,却又能有几个呢?

    此次的出征,真可谓是几家欢喜几家愁!愁的人,只怕此一去凶多吉少,归期无限。而那欢喜的,却料定这一遭必回大显身手,扬名立万。

    禧恩便是这二者之中的后者,此刻的他只管目不转睛的盯着堂中的舞妓看得入迷,连手中酒盅里的酒倾了些在衣袖上,都尚未觉察。

    忽觉手上的盅子被人夺了去,他这才回转了心神。

    “少喝些吧!”和仕泰将手中的酒盅放下,跟着又用一旁的热手巾把子净了手。禧恩却不置可否,只用含混不清的声音说道:

    “我可没醉!”接着便压低了嗓门把头歪向和仕泰,“我只不过觉得先前三格格的一舞甚是美妙,以至于这后头的简直味同鸡肋!”他乜斜着眼睛摇了摇头,便一低头就着和仕泰的手将杯中的残酒喝了个干净。

    “浑说什么!”和仕泰带了些警惕,脸上的笑容也尽数散了,“她是谁,也能由着你这般浑比!”

    禧恩仍是那般懒懒散散的斜欠着身子,显然已经有了七八分的醉意,“怕什么!这里的人只顾挂着自己的小命,哪里有心听咱们的壁角!再者说来,我这也是赞她舞技超群,她听了倒还该谢我一谢!”

    这时正有侍女上前来斟酒,和仕泰无心与他一个醉汉分辩,只得作罢。互听一阵嘀哩嘀哩的铃铛声响,他随着那声响看过去,却见那侍女露在袖子外头的一截皓腕上,套着一只黄灿灿坠着铃铛的金绞丝镯子。

    这世上竟有如此一模一样的东西么?

    脑海中忽的浮出一张带着微嗔的脸来,和仕泰骇的心跳骤停,竟为自己这么轻易的想起她而感到慌张和不安。论长相身段,她断断算不得绝色,可就这么一面之缘的人,竟肯为自己说话!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只凭她这份情,也是值得他记住她的。

    和仕泰心里头如此的开解着自己,果然化去了不少不安。忽见那酒壶的方向对向了自己,他连忙举杯去接,只是却久久未见有酒斟出来,他的心中很是纳罕,抬头去看时,却被眼前之人惊了一跳。

    眼前之人,不是长歌还能是谁!

    看着长歌,和仕泰突然有些闪神。正所谓浓妆淡抹总相宜,此时的长歌一身浅碧色的宫女衣裳,乌油油的及腰长发只简单的打了一根麻花辫,脸上也未施脂粉,清爽的如同一支刚刚崭露头角的雨后初荷。

    见他愣愣的看着自己,长歌的两颊登时飞起了两朵红云,声如细蚊的嗔道:

    “喝还是不喝?”

    和仕泰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下意识的去看一旁的禧恩,却见他早已如一堆烂泥般彻底醉倒,略略定下心神,方将杯中长歌所斟之酒一饮而尽。

    长歌的身影已然消失在殿外,和仕泰稍坐了会子,又与前来敬酒的几个人碰了几杯,这才起身也往殿外走去。

    刚刚出了大殿,便有一个小太监迎了上来,不等他问,竟直直带他往西边而去。待到了偏殿,那小太监悄然告退。和仕泰对长歌的手段多有耳闻,也无过多诧异,只管整整衣裳大大方方的走了进去。

    “那个禧恩当真无理!若不是看着你,我可饶不得他!我乃堂堂大清国的三公主,岂能由着他这泼才肆意轻薄!”

    一进门长歌便像刚过门的小媳妇一般,亲自递了热毛巾来让他净手擦脸,和仕泰也不推辞,一概照单全收,只是心里却盘算着,该怎么开口问她镯子的事情。

    长歌也不是傻子,倘若他一进门便问起翠竹,那倒证明了他的心中磊落无私,眼下如他这般不言不语,反而露了行迹!

    “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

    长歌竭力自持,尽量不流露半分不满在脸上。可她毕竟是做惯了主子的人,这等卑贱下作伺候人的功夫,她又如何能够真的适应,更何况这个对象还是如此这般的不解风情!

    这厢长歌忍得这么辛苦,那厢和仕泰却是不由有些忍俊不禁,他也不想再继续逗她,遂立起身来作揖道:

    “冒受格格情意,奴才僭越了!”

    “你既知我之情意,那你可知我之心意?”长歌目光如水,声调柔婉,已经欺身上前。

    她热辣guntang的言语有如当头棒喝,令和仕泰大脑一片空白,甚至都忘了闪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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