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舞重楼_第二十七回 家宴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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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七回 家宴 (第1/1页)

    “奴才和仕泰、禧恩,恭祝皇上皇后圣体安康,福泽万年。”

    和仕泰上岸后便率众人跪了下来,颙琰见此,面上的喜色一下子便蔓上了眼角。就在此时,另外两只龙舟也先后靠了岸,一时间,众人皆是齐声祝祷,山呼万岁。面对此情此景,颙琰面上的笑意更甚,看着脚下俯跪着的众人,他竟毫不避讳的执起了婉薇的手,柔声在她耳边说道:“朕惟愿,此情此景岁岁如是!”

    婉薇耳间一热,遂扭头看向了他,却见那一双眸子里的坚定满满,让人不得不信!心中如春风回旋,婉薇红着脸低头应道:“唯爱门前双柳树,枝枝叶叶不相离!”

    婉薇只觉颙琰的手更紧了些,抬头看他,却正撞进他火热的眸子里,那样的含情脉脉,竟是从前从未重视过的。还好,那些自以为是的日子,终是过去了!颙琰,只愿我心似你心,此生婉薇必不负你!

    见她这般回应自己,颙琰心中又惊又喜,守得云开见月明,这一日,竟等了这样久!回首看向脚下诸人,颙琰放声大笑起来,许久才拉着婉薇向前一步道:“愿我大清基业永存,尔等与朕一同流芳百世!”说罢,再向梁福一挥手,那厢梁福便高高的唱道:“赏!”

    那长长的尾音飘荡在带着些许腥味的微风里,久久不曾消散。

    龙舟竞技之后,又有几折应景小戏,全全折腾下来,到用晚膳的时候,已是月倚西楼。今日颙琰兴致甚高,便将晚膳传在了太液池上的画舫里用。

    那画舫极为敞亮高大,内里一应用具,竟与宫殿起居相差无几,当真是天家气象,不容小觑。船舱正中摆着一张极大的膳桌,颙琰居正位,左为婉薇,右为诚妃,余下众人按照位次分了昭穆,一一落座下来。

    “今日只是家宴,你们也不要太拘谨了,只当咱们是寻常人家即可!”

    颙琰话音刚落,不等婉薇说话,那诚妃竟先执起酒盅向颙琰敬酒道:“臣妾在此敬皇上一杯,愿我大清千秋万代,皇上福寿双全!”

    “这般祝酒词叫朕听得无味!依朕的主意,倒是行令的好!你鬼主意多,且先说一个来与众人做例!”诚妃见颙琰如此,面上有些挂不住,恨恨的暗瞧一眼婉薇,便将那酒盅放了下来。婉薇心里暗自冷笑一声,嘴上却嗔道:“夫君这话,说是在夸婉薇,却又不像,真个儿让人寒心!”

    众人皆未见过婉薇这般俏皮模样,不禁都看呆了眼。反是颙琰,看着眼前之人,心中竟似吃了蜂蜜一般,从内里一直甜到了口里,直教人忍不住便满面春风。在桌下暗暗的捉住她的手,促狭的揉捏着,直到她俏面绯红,方才放开假装正经的说道:“婉卿这般口角生风,必得说出个好令来,若不然,那便罚酒一海!”

    看向他手指的方向,竟是一只青玉的大酒碗!婉薇见此,连连摆起手来,“一见那酒海,妾身便醉了,如何还得好的?还是请夫君先来,姐妹们倒也说说,这样可好?”

    “jiejie的提议当真是极好的,只是少不得丑话说在前头,咱们笨嘴拙舌比不得jiejie,既然是献艺,点到为止方好!”春贵人先行附议,此后莹嫔和董贵人等人也便跟着附和起来,诚妃见此,脸上愈发不好看了。趁众人不注意,向信贵人使了个眼色便借故离席而去,那厢信贵人一见,心中暗道无奈,却也得起身随了去。

    少顷诚妃归座之时与众人说,信贵人身子不爽快,晚些回来,因值颙琰行令,所以众人也并未过多在意。这时只听颙琰轻嗽一声,席间顿时便安静下来,只见颙琰拿筷子轻轻击打着面前的羹碟,稍作停顿吟道:“恼人西风何处去,无从觅。懒梳妆,寒窗,日又西。”说着,便又望向了婉薇,直到把她看的又是面红耳赤之际,他复才笑着续道:“争忍不相寻,非绝计。唯我心,寄风中,诉万千情绪。”

    好个‘唯我心,寄风中,诉万千情绪’,直叫婉薇听得心跳愈发的快了!不敢再去看他那双火热的眸子,婉薇便将头扭向了一边,只见画舫之外,天边晚霞衬着岸边火龙一般的灯火,映在水里更显壮丽,心中一动,便也有了。

    “水纹涟涟一碧澄,柳绿苍苍露亭红。小舟叶叶归浆忙,晚霞霏霏暮色中。”

    “也算是短小精悍了!”颙琰又是深深一眼,回眸时,却正巧看见一人面色愁苦,心中有些不豫,便向那人道:“玉贵人,你可也得了?”

    玉贵人一听颙琰问她,面上悲戚之色更甚,眼睛里立时起了一层水雾,“妾失仪了,只因看这月色想起一首旧曲来,遂有些不能自持!”

    “若是不好的,你也不必说了,免得扫了皇上的兴致!”诚妃见她兵行险招,有心将计就计将她拦下,哪知此举甚是惹颙琰反感。婉薇见颙琰变了脸色,哪里能放过这样的好机会,“好不好自有郎君评断,jiejie还是先让她唱来听听吧!”

    “meimei当真会做好人!”诚妃冷笑一声,还想再说之时却碰上颙琰告诫的目光,心里虽有不甘,却也只能讪讪的闭了嘴吧。那厢玉贵人见状,面上戚戚更甚,先是饮下一杯菖蒲酒,方才开口唱到:“月半月圆冷清霜,飘香院,沐华光,月似银盆,谁知独愁苦?月圆月半人难圆,景复旧,心如磐,月下顾影人自怜,情思难寄,旧字已模糊,鸿雁寒魄传锦书,应当归,莫独活。”

    常记海棠开后,正是伤春时节!听了玉贵人的歌,婉薇不由便想起这两句诗来,偷眼去瞧颙琰,果见他已是痴了。

    好一个细致的妮子!婉薇心下暗暗感慨,却也不忘为她鼓掌,众人这才回过味来,霎时间,掌声雷动。就在这时,却听得有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不过眨眼的功夫,便见梁福着急忙慌的撩开帘子走了进来,“皇上,三阿哥,三阿哥落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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