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情动 (第2/2页)
,脑子里闪现了另一个人面,模糊不清“这话与江丫头说得好像。” “我若嫁人,不求貌比潘安,不求家财万贯,但求一生一世仅爱我一人。”江南这样说罢,也不过两年就落了个红颜薄命的下场。 “但愿待我下次入宫,新嫂还活着”羲浈移步回府,走在半路上又想起卿妩的神色,灵动时顾盼神飞,其神若何,月射寒江;哀戚时又质傲清霜色;大有清水出芙蓉的姿态,何处不可怜? 他往前走,叹了一句“果真是个妙人”。 两人渐行渐远,风一吹过,衣袖盈风,潋滟的红梅打着转飞了很远。 卿妩回至景阳宫时皇帝正翻着她的书作,头也没抬,“这天怕已是不早吧?” 卿妩行了一礼回答“确是不早” “那你可该告诉朕,你去何处了?” 卿妩应道“梅园” 一问一答再无旁话,两个人沉默着。 “母后今日召见朕了,她问朕,皇贵妃小产可有判决,襄贵人以为朕如何作答?” 卿妩冲了热茶递上“臣妾以为,答曰:已在查” 皇帝提笔写字,在卿妩的书上圈点,抬头瞥她一眼道“朕便是这样答,母后问朕可是襄贵人,朕应了是,母后便说:襄贵人牵涉其中,若查不好,一同裁了就是” 卿妩敛裙跪下来,垂着头道:“臣妾愚鲁,不知太后娘娘的意思是?” 皇帝半晌没有说话,自用轻叹的可惜腔调开了口“罢了,你只要让贵妃不咬死是皇贵妃,推了颖答应出去也无妨” 卿妩应是,又听皇帝说:“寝吧,朕今日不走了。” 卿妩撑着手从地上爬起来,依照惯例知道皇帝不会与她同睡,便自个儿转去榻上睡了,许是今天太累入睡很是轻松,没有平日如坐针毡的不耐。好似还有人为她掖了被角,卿妩觉得是娘来了,低唤了一句“娘亲”她做了很长的一个梦,是幼年在家的女儿姿态。袅娜少女羞,岁月无忧愁。
皇帝听这一句娘亲,不免有些哭笑不得,“好个襄贵人,竟将朕当作娘亲了” 他难得的侧倚在榻上,抚着卿妩的面颊不由怅然。“好不容易进宫,好不容易这样善解人意的丫头,好不容易如斯得趣,却是个正黄族的女子,好不可惜了。母后容不得你,朕容不得你外戚坐大,惜乎!” 皇帝见她脸色微酡,呼吸轻柔。转回了座上出神想着太后召见一事。 今日慈宁宫,辰时恰过。皇太后有请。 “不知皇额娘寻儿子有何要事?”羲扬礼过,撩袍坐下问言。 “也非要事,只是这皇贵妃小产为何还无消息,拖上三两天倒不打紧,查仔细些也莫错冤了好人不是。若百姓质疑皇帝与皇贵妃的夫妻情深,抓起来仗毙便是。”皇太后声音略有嘲弄,正话反说,讽得羲扬无话回接,只得讪讪回答:“儿子已遣了人在查。” “哦?难为皇帝还记得此事。查的人,可是襄贵人?”太后蔻红的丹甲略是一挑,笑容未减,年老的脸上把慈祥两个字写得很真诚,只是微眯的眼里,隐约是凌厉和杀意。 “皇额娘英明,儿子看她聪慧便用了” “襄贵人牵涉其中,若查不好,一同裁了就是”皇太后尾指打着旋,套稳尾指的护甲,由穆卡扶着起身“总得给万琉哈氏找个由头,暴病溺死,皇帝自个儿决定。” “皇额娘容禀,襄贵人很合儿子心意,如此判死,莫说塔勒(卿妩之父)不许,儿臣也是万万不能的,多留些时候才好。”羲扬不知为何自己要辩护卿妩,只是想到今后再无这样倔强灵巧的卿妩相伴,自也寂寞。他抻袖对着皇太后,神色坚决,也一同带着笑意。 “皇帝还记得她父亲是塔勒?可曾忘记她隶属哪个旗籍?”太后回头看了看皇帝,两眉略是上挑,探指揉着xue部,轻喝一句“皇帝,莫不忘了万琉哈一族会对大清带来什么?塔勒不贪便也罢了,若是贪了,皇帝如何自处?” “儿臣,明白。不过是儿女情长”皇帝轻叹一句半晌无言,神色里还是笑还是倦,教人看不清楚神色了。 “不说这些也罢。”太后恰在这时放了护甲,砸在毯上闷闷一声。“皇帝恰该为你六弟作些打算了,老大不小的人,也该添房福晋,免得终日往后宫跑,也不是个理儿。”她歪靠在榻盯着皇帝,并不急于去捡。 “老六虚岁20了,趁儿过年乘着让他挑挑。不知今年的春年谁来cao办?皇贵妃小产,贵妃有孕,德妃难担大任,良妃刻板无新,襄贵人查案,哀家倒不知谁堪大任?” “儿臣以为瑾嫔尚可,襄贵人可帮衬一二”皇帝正中下怀,想借此由头为瑾嫔添恩。 “不妥,由良妃作主,瑾嫔,臻嫔作衬罢。哀家晚些与良妃说,唤她也多听二嫔之意。”太后白皙的双手似毫不显老,十指轻扣桌面,不容质疑。 “皇帝回罢,哀家累了” 皇帝回过神来,卿妩还尚熟睡。羲扬用食指沿着卿妩额头,滑至唇瓣,轻笑一句“江山美人朕都要,只苦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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