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冤家路窄 (第1/1页)
闻声,斗香立即扬起一抹冷笑,“你不会真的以为,他是我师父吧?”心中暗想,若他真是我师父,倒未必舍得教我一身武功。 斗香微微低着头,眼神黯淡的说:“他是我的亲生父亲!” 听斗香这么说,叶萱感到很意外,她怎么也没想到,子越竟已为人父,可是看他的模样至多也不过而立之年,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既是如此,当日为何不能坦言相告呢? “姑娘对我心生偏见,正是为此?”叶萱不禁有此一问。 “父亲他地位不凡,自有人想来攀附,你不是第一个,当然,也不会是最后一个。”说到最后,斗香竟露出幸灾乐祸的笑。 “斗姑娘,我与令尊不过萍水相逢,怎会有攀附之意?姑娘你误会了!” 见叶萱如此说,斗香半信不信,“这样最好,不过,如今你的伤已无大碍…”斗香说到这里,刻意顿了一下,随即看向叶萱。 “姑娘请放心,叶萱即日便会离开。” 听叶萱如此说,斗香即刻笑了起来,这女子平日里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想不到笑起来竟如此好看,面颊上印着两个浅浅的小酒窝,眸子里透着少女特有的天真。 看到此时的斗香,叶萱心里却格外不是滋味,这个女子,本该是这样的,她本该拥有这样纯真的笑容,如此快乐的生活着,可是,只是见过她左臂上的伤就能想象的到她身上一定还有无数道这样的伤疤,想到此处,叶萱心中不由一酸。 正笑着,却发现叶萱怔怔地看着自己,斗香立即止住笑,又是一副冷漠的样子,“你看我做什么?” “我只是觉得,姑娘笑起来甚是好看。”叶萱淡淡一笑,看着面前这个女子。 斗香微微一愣,略带迟疑的问,“好看?会比你好看吗?” “姑娘笑时,自然是好看的不得了,叶萱也自叹不如,但平时一副冰冷的样子,却是让人亲近不得。”叶萱暗叹,这姑娘平日里只知练武,想不到竟也如此在意自己的容貌,到底还是个姑娘家! “说来说去,还是你好看的时候多一点,你好看,就什么时候都好看,不像我,只有笑得时候才会好看。”斗香听叶萱这么说,有些不乐意的嘟囔起来。 叶萱见此不由笑了,这小姑娘,倒也有趣,并不像表面那样不近人情。 此时却见她伸手捂着左肩,眉头紧皱,一脸痛苦的模样,可伤口明明是在手臂上。 “斗姑娘…肩膀可是受过旧伤?” 斗香一愣,身子不由一颤,口中却冷冷地说:“没有的事!” 她偏头看了叶萱一眼,微舒了口气,面无表情的说:“今日天色已晚,明天一早,你再启程吧!”边说边起身推开屋门,之后又坐下来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悠闲的喝了起来,却并不理会叶萱。 “那叶萱就不打扰姑娘休息了,告辞。”叶萱见斗香下了逐客令,便知趣的离开了。 次日清晨,叶萱打算跟斗香辞行,却发现斗香并不在房中,子越也不知所踪。 “叶姑娘,你这是?”斗贲皇正要去前院,恰巧看到正打算离开的叶萱, “打扰多日,叶萱是特来辞行的,怎么不见公…先生和斗姑娘呢?”叶萱既知子越已为人父,称呼上也难免有些忌讳, “师父他有事出远门了,jiejie我就不知道了,她的事我从不敢过问。” “既是如此,这件披风,劳烦公子交还先生,替叶萱多谢先生多日来的照顾,叶萱就此拜别了。”叶萱把手中的披风递给斗贲皇,然后深深作揖,斗贲皇微微一愣,赶忙还礼,相视一笑,叶萱便告辞了。 置身于山林之中,却是说不出的洒脱快意,叶萱停在一处小河边,小河倒映着远处的青山,林中景象,尽收眼底,涓涓流水,触手却并不觉得冰凉,叶萱心中一乐,立即脱去鞋袜,光脚踩在水里,发出‘嗒嗒’的响声,叶萱坐在小河边,不由哼起小曲来,曲声如黄莺出谷,余音饶梁,花虫鸟兽也似静静的听着,谁也不忍打断这天籁之音…… ‘砰’,只见一块石头乍然落在水中,水花溅在叶萱的衣裙上,偏头一看,只见一个少年站在距离河不远的地方,手握成拳,此时见叶萱正愤愤地看着自己,便摊开手来,展示着他满手的小碎石,脸上带着恶作剧得逞的坏笑,双眼一转,将手中的石头全扔在了水里,此时叶萱还坐在河边,无数水花飞溅起来,叶萱来不及躲闪,全都溅在了身上。
叶萱立即跳上来,就跑过去追少年,却不知踩到了什么脚心突然一疼,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没有穿鞋袜,无奈之下,只得提着衣裙,又一瘸一拐的跑回去,坐在河边穿起鞋袜来,瞥一眼少年,那人正满脸笑意的看着自己。 叶萱心里极是气愤,顺手抓起几把石子扔了过去,少年一看,立即闪躲了几下,身子左摇右晃的甚是滑稽。 此时叶萱已穿好鞋袜站起身来,轻眯着眼,似在打量着什么,手握成拳,举得高高的,她微微动了动手臂,少年一看不对劲,立即向后退了两步,双手交叉,挡在脸上。 叶萱见此爽朗的笑了起来,少年迟疑了一下,放下手来一看,只见叶萱摊开手掌,手中空无一物。 “你竟敢戏弄寡人!”少年顿时脸色铁青,气冲冲的逼近叶萱。 “戏弄了你又怎样?”叶萱看着少年,无奈又嫌弃的说到,“你这小子,不好好当你的大王,非要跑来此处坏我兴致,简直可恶至极!” “在这楚国境内,凡事都只随寡人的高兴,若非要论个谁是谁非,倒是你坏了寡人的兴致!”少年想都没想,就由此一番推论,独断专行,唯我独尊,这便是此时的熊旅。 叶萱不禁一笑,看一眼熊旅,却发现那人也正看着自己,熊旅问道:“你笑什么?” “我笑你有君临天下的权利,却没有君临天下的能力!” 闻言,熊旅一愣,半响也没有说话,过了一会才淡淡地说,“笑话,寡人既有权利,也自有能力,不然这位置岂不是人人都能坐得了?!” 叶萱暗叹一声,沉默不语,这样一个君王,若要稳坐江山,实在是难为了他手下的忠臣良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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