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座太妖娆_言徵番外之画女一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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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徵番外之画女一 (第2/2页)

雾之中。

    许是失明的缘故,他眼部缚着寸宽的锦带,只露出那挺直的鼻梁,其下是薄削的唇,衬着那如玉一般清透的肌理,更显流风回雪一般的出尘。

    他似是随意地拿起桌上那精致的白底青花的茶杯,浅茗一口,转而用那骨节分明的手指敲了敲桌面,浅叹着开口:“站这么久,累不累?”

    闻声,眉目如画的青衣侍女似是愣了愣,婉转的水眸因为错愕而略微瞪大,却不过一瞬,她蓦地笑开,腰肢款摆地走到公子身前站定,浅笑着开口:“你怎么知道,我站在那里?”

    不过,她更好奇的是,一个失明的公子,如何煮茶焚香比之一般的人还要熟练,竟是无一丝的行动障碍。

    闻言,公子似是低眉笑了笑,继而不急不缓地沏一杯新茶,轻轻搁到对坐,他略一抬眸,似是看向她款款而立的身影,温声说道:“只是觉得,今晨的风,不一般罢了。”

    听他说罢,青衣侍女却似是一下来了兴趣,她轻轻在对面的石凳上坐下,拿起那一杯新茶浅浅抿一口,唇齿留香之际,她不禁偏头,似是娇嗔道:“不一般,是怎么不一般?”

    “今晨的风,多了一缕独特的幽香。”话落,他似是思索片刻,他试探性地开口:“不知,此香产自何处?”

    世间繁花千万,八九出自东陵,却是从未嗅过,此间勾人一般的香。

    似是看出他的困惑,青衣侍女低眉浅笑,转而故作调侃道:“女儿香,怎么,公子很陌生么?”

    闻声,公子稍一颔首,甚是平静地开口:“倒是不曾。”

    见他话落便是一阵沉默,青衣侍女素手轻柔地摩挲着那瓷色精致的茶杯,红唇轻启:“公子难道不好奇,我是何人么?”

    “在这言府,便是我言府之人。”

    他的声线在清冽之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喑哑,却是更容易引人沉沦,青衣侍女似是怔愣片刻,继而浅笑着开口:“既是言府之人,那不若,就由公子为我取个名罢。”

    “青天不言,云中有画,便唤云画罢。”话落,他浅淡的唇,不自觉地勾起一抹微妙的弧。

    “云中有画画言花,水间映月月下缘,既然公子喜欢,那么以后便唤我云画罢。”

    宿世不折,水且长,前尘不了,红难销。

    料得焚心刻骨,怎能负,苟延残喘,暮暮朝朝。

    自那清晨过后,云画便理所应当的,伴在了公子左右。

    若说公子言徵,平日里最是清冷,便是那远离俗世纷繁的高岭之花,云画虽是倾国之姿,但到底公子不是那等肤浅之人,更遑论此间失明,不见国色。

    因此,府中之人对这位初来乍到的云画美人,也是高看一筹。

    一日,言徵梳洗作罢,照例在院内焚香煮茶,许是闲散半日,他倒不曾束发,任那墨发三千顺着修长的身姿流泻而下,在腰际隐秘成花,倒是比之平日,多了一分肆意的慵懒。

    云画走进院内,一眼看见那比之流云出岫还要超脱的身影,她水色的眸间隐隐闪过一道幽蓝的暗光,却是一瞬如常。

    款步走至那一方石桌前,她纤白的手拿过那煮开的晨露,缓缓沏茶,因着那行云流水一般的动作,空气中蓦地浮起阵阵的茶香,浅淡,却又悠长。

    她小心地把茶杯递到言徵面前,看着那一张不显山露水却依然风姿不敛的脸,浅笑着开口:“今日怎未束发?”

    闻言,言徵似是随意地撩了撩那铺陈的衣摆,莹白的指尖轻抚过暗绣的云纹,不紧不慢地开口:“你昨日不是说过,闲我那发冠太过拘谨,今晨来替我绾发的么?”

    见此,云画姑娘只觉心里咯噔一下,好像,貌似,有可能,她昨天确实说过这般的话。

    她粉白的脸上悄然漫上一丝红晕,转而清咳一声,讪讪道:“我以为,你应该没有在意。”

    所以,现在公子这般疑似不修边幅却该死地撩人的装束,怪她咯?

    闻声,公子蓦地抬眸,似是看了她一眼,虽然这个看不是看见,但隔着那寸宽的锦带,却是隐隐有些灼人的压迫感,他不紧不慢地开口:“原来,你是这样想的么?”

    若是不在意,那这些朝夕相处的默契,算什么?

    他的声线一如既往的清冽,但云画却是没理由地相信,某人生气了,至于原因,只要她不是瞎的,便不会看不出来。

    想到这里,她似是讨好地笑了笑,尔后略微软糯地说道:“好吧,是我错,那你等会儿,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让我为东陵第一画师绾一个帅出人脸识别范围的发式,好不好?”

    话落,她也不给他拒绝的机会,径自起身款步走到他房内,熟稔地打开那雕花的抽屉,拿住一把古朴的桃木梳。

    她略显寒凉的手轻轻穿过那比之虚空还要沉寂的墨发,木梳因着年月,稍显老旧,却更衬着那冰肌玉骨墨发深深,难言的妖娆。

    纤细的指尖不小心划过他莹白的颈,带起一阵过电般的颤栗,顺着长眠的经络直接流窜到心口,竟是蓦地有些心慌意乱了。

    她勉强忍住心底那陌生却霸道至极的悸动,用一枝素雅的竹簪绾起一半墨发,一半自然垂下,介于风流与禁欲之间的美,倒是让本是清冷的公子多了一丝烟火红尘的炙热,撩到人骨子里的风姿。

    见此,她略显慌乱地把那一把木梳搁到桌上,尔后不自在地说道:“呐,小玉今早好像找我有事,我就先走不打扰公子了啊。”话落,她几乎是落荒而逃。

    碰巧在内院洒扫的侍从见这一幕,无不摇头,当初还是一个红衣绝世长袖无双的倾城佳人,丫,说好的霸气女王范呢?至少也该是磨人的小妖精,谁能告诉他们如今这活脱脱一个没见过世面的羞涩姑娘是怎么回事?

    似是过了许久,言徵不觉浅叹一气,尔后略微无奈地开口:“现在才说打扰,会不会太晚了?”话落,他缓缓伸手,轻抚过那不算细致的发髻,掩在锦带之下的眉眼,却是无声地弯了弯。

    三途河离恨,忘川百里不如花,奈何桥断魂,炼狱十八难为水。

    半生苦渡,他问,可换一世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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