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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不把哀家推开?你要是把哀家推开怎么会被伤成这样,哀家只是个失势的前朝妃子,平时宫人伺候的也不尽心尽力,在我发疯癫狂之时也敢还手了。” 顾倾情笑了笑,说,“太妃娘娘是发病才会如此,我觉得太妃娘娘不是坏人,倘若发病了无处宣泄才会更痛苦,后果更严重。” 她笑了,伸手握起顾倾情被她咬伤的左手,“孩子,疼吗?” 她强忍着疼,摇摇头,“下官不疼。” 见她强忍着,她笑了笑,戳了戳我的脑瓜,“别下官下官的了,还说不疼,你这孩子呀,刚才哀家没吓着你吧?来,坐。” 白发太妃拉着她一起坐下,笑道,“其实你可以像她们一样把我推开或者还手的,瞧你,自己活受罪了吧,药箱拿来吧,先把你自己的伤处理一下。” 顾倾情拿过药箱,“谢谢太妃娘娘,不知太妃娘娘是前朝哪位妃子?”她问。 “哀家是先帝的荀贵妃,唉,没想到李卮和这妖后还是跟以前一样善妒且歹毒,都一大把年纪的人了,连你这样一个孩子也不放过,居然让你住进孝宸皇后这荒废了十五年的凶宅寝宫,孩子你别怕,这里有哀家。”她道。 顾倾情没想到,这个得了失心疯的荀贵太妃,发起疯来那么恐怖,清醒后竟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而且还是前朝的四妃之首,“太妃娘娘的关爱,紫嫣记住了,谢谢太妃娘娘。” 荀贵太妃握着顾倾情的手,“你是个善良的孩子,哀家从你眼神里看到了最初进宫时的自己,那时候啊,哀家也是个纯真的少女”她说着便陷入沉思。 回过神来,想起自己刚才发疯时把自己弄得狼狈不堪的样子,“紫嫣,来,替哀家做做发髻。” 白发太妃说着把她拉到妆台前,坐下让顾倾情替她挽髻。 顾倾情一边帮她梳头,一边望着镜中的她出神,荀贵太妃似乎有点不高兴,“你一定在想,哀家怎么这么丑吧?”
顾倾情连忙摇头,“不不不,紫嫣只是在想,太妃娘娘年轻时,一定是国色天香可能是悲伤过度,又太多愁心事,所以才会一夜白头吧。” 荀贵太妃叹了口气,“你一定还不明白,为什么哀家作为前朝的四妃之首,缘何落得这般下场吧?” 顾倾情:“……” “哀家这辈子,什么事情没遇到过,身边所有至亲至爱之人的生老病死,现在都已经看开了,一入宫门深似海,早在哀家年轻时,想想能混上个妃位就已经不错了,毕竟自己还有孩子,以后也好到王府安然度日,可是有些人却不甘心,已经权倾朝野,却样样都想自己占尽。” 顾倾情知道,她说的,是李太后。 荀贵太妃又哀愁道,“可怜了哀家腹中的皇五子,还未出生就被李卮和那妖后给毒害了!就连哀家的贵妃之位,也不过是世宗皇帝眷顾弥补而封,可是位分再高又有什么用呢,没有了丈夫的爱,位分再高,也只能是卑贱之躯,李卮和大可以处置哀家,可是对她而言,杀了哀家并没什么好处,反而会授人话柄,毕竟当年哀家也不得宠,不如让我在宝华殿痛苦一生更让她痛快,她最恨的,只有孝宸皇后和柳芳华,哀家如今更是要在这宝华殿孤独终老。” 顾倾情怜惜地看着荀贵太妃,她刚才的话不是在哄她,看得出来她年轻时定是国色天香,而且能入宫为妃的哪个不是美人,她说的柳芳华,正是长轩的母妃,可怜的荀贵太妃,原本一个纯真的少女却要被这宫墙束缚一生,腹中的孩子还被李太后害死了,还要在这宫中传闻中的“鬼宅”孤独终老。 “紫嫣,你可有听说过关于孝宸皇后的故事?”荀贵太妃问。 顾倾情点点头,“紫嫣听说,孝宸皇后当年宠冠六宫,先皇为其之死悲痛欲绝,同年八月便已驾崩。”她向窗外望去,是一片血红的梅林。 荀贵太妃似是知道她在想什么,好奇什么,或者说是害怕什么,“孩子,宫中谣言不可信,你别害怕,这里有哀家。” 顾倾情含笑看着她,道,“太妃娘娘,这片梅林以前难道不是白春梅吗?” 她点点头,“这倒是真的,两百多个宫人啊,血溅于这梅林,自从那天起,这片雪白的春梅就成了血红的红梅了。” 顾倾情瞠目结舌,有点惊惧,如果说李太后的人只是为了吓她,可是荀贵太妃是绝不会骗她的。 因为她从她眼神里看得出,她是善良的,可亲的,和蔼的。 雪白的春梅就这样变成了血红色,想必那些宫人的血都流干了,溅在这梅花上,又落入土中浇灌这梅树,一夜之间,白梅便红梅,这也太邪门了。 荀贵太妃亲切握着她的手说,“孩子,不要怕。” 顾倾情回握着她,“太妃娘娘,紫嫣不怕……不怕……” “紫嫣啊,以后没什么事不要常来哀家这,哀家发起疯来可是六亲不认的。”她伤神地叹了口气。 荀贵太妃真的是个善良的长辈,她宁愿让自己孤独,也不要别人陪着,生怕病发时伤了她。 她紧紧握住她的手,“太妃娘娘……” 荀贵太妃欣慰地看着她,“孩子,不用为哀家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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