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燃这个世界17 (第2/2页)

身，把视线转向莫桃桃，宽大的手掌按住她的肩膀，眼睛从上到下仔细检查着。

    四周越来越暗，广场上的路灯逐渐亮起，恰好二人旁边就有一盏路灯，把树下的空间照的透亮。

    少年栗色的发丝在灯光下闪耀，英气的眉毛紧紧地拧在一起，莫桃桃视线下移，毫无防备地撞进他盛满心疼的眼眸。

    少年眼里的情绪太过浓烈，让莫桃桃一下看呆了。

    连着扫视了几个来回，步元都没发现少女身上有什么伤口，任然不放心的他，直接伸手按上莫桃桃的腹部。

    突然被陌生人摸到痒痒肉，莫桃桃的身子猛地抖了一下，手下意识地就往步元的俊脸上扇去。

    清脆的耳光声把二人都吓了一跳，莫桃桃清晰地看到，少年无暇的脸上非常迅速地肿起一个通红的巴掌印。

    虽然及时收住了力道，但少年还是被莫桃桃打伤，借着灯光，她发现少年的嘴角有一团不太明显的血迹。

    步元没有生气，反而有些手足无措。

    “对不起，是我太心急了，我只是想检查一下，你有没有内伤……”

    知道自己的行为有多冒犯，少年解释的声音越来越小，头也埋得低低的，不敢看莫桃桃的脸。

    少年垂着头，细碎的刘海将他那双会说话的眼睛遮住，莫桃桃只能看到他高挺的鼻梁，因为不开心而略微下垂的嘴角，以及他嘴角的那一抹殷红。

    仿佛能看到少年耷拉着的耳朵和尾巴，莫桃桃的心都要被他萌化了，哪里还记得他摸自己肚子的事情。

    莫桃桃本想替他擦去嘴角的血渍，但又觉得这样的行为不太妥当，小手在空中迟疑了一下，最后抚上少年毛茸茸的发顶。

    在少年的头顶上轻拍了几下，莫桃桃轻声安抚着心情低落大狗狗：“我没受伤，对不起，脸疼吗。”

    “不疼，一点都不疼！”少年猛地摇头，害怕莫桃桃不信，还抬起头，用他湿漉漉的大眼睛，诚恳地望着少女。

    莫桃桃在少年抬头的时候，就已经收回了自己的手，在少年热切眼神的注视下，她一下忘了自己原本打算说的话。

    “可是，你刚才吐血了，你真的没事吗？你可以告诉我，我绝对不会害你的！”

    少年欣喜的语调又转变为担忧，漆黑的眼瞳仔细地看着莫桃桃的脸，不愿错过少女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他的眼睛真的很好看，里面有明亮的路灯，有来往的行人，有嬉闹的小孩，但占据最多位置的，还是莫桃桃的身影。

    “你是谁？”莫桃桃终于想起自己找到这个少年的目的。

    步元听到莫桃桃的话，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一下。

    “我叫步元，散步的步，四元的元。”少年介绍自己的名字时，略带希冀地看着站在自己身前，面无表情的少女。

    但很可惜，少女听完，没有任何反应。

    少年眼里的星光渐渐黯淡，胸口好像被什么东西穿过，留下一个大大的窟窿，有风裹着徬晚的余温呼啸而过，在少年的心里留下一地冰渣。

    “没关系的，小桃子，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可以重新认识。”少年强颜欢笑，打破两人之间的尴尬气氛。

    但莫桃桃并不想知道步元的名字，她想知道的是，步元对自己到底抱着什么样的心思。

    “为什么跟踪我？”

    “我没有……”

    见步元不打算承认，莫桃桃换了个问题。

    “三天前的晚上，是你送我回家？”

    “是。”

    “你怎么知道我的位置和住址？”

    “……”步元答不上来。

    “监视监听，你放的？”

    “没有，我没有放。”

    从审问开始，少女的眼里就充满了戒备和不信任，这些防备全部化作一把利刃，狠狠刺伤了步元的心。

    明明是一样的脸，可步元没有办法把眼前这个冰冷的少女，和记忆中的小女孩重叠起来。

    那个天真可爱，时时刻刻跟在自己身后，叫着“步元哥哥”的莫桃桃终究是不见了。

    “否认、沉默，毫无价值的对话。”

    面对少女讥讽的笑容，步元如鲠在喉，张嘴半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别再跟着我。”

    看少年被自己说的哑口无言，莫桃桃顿觉无趣，给少年留下一句忠告，头也不回地走了。

    步元的脸上火辣辣的，嘴里的血腥味怎么都咽不下去，明明连说话都是痛的，但只要她看着自己，他就感觉不到疼痛。

    看着少女决然离去，连多给自己一个眼神都不愿，少年突然觉得自己脸也疼，头也疼，浑身上下哪里都疼，但心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