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果真是个灵巧的人儿 (第1/1页)
“meimei这是要出奇制胜?”平和的语调让人觉得她仅仅只是好奇罢了。 “jiejie说笑了。jiejie华彩照人,meimei愧不自如,自当不能穿的和jiejie一般,免得被人笑话。” 秦皎然矜持地抿了抿唇,嘴角却是不自觉地上扬。的确,与大殿之中其他女子相比,她确是夺目得很,秦巧然另辟蹊径也是个聪明的做法。只是皇上身为一国之主,身边的妃嫔自然也是要体面些的,秦巧然这般的清汤寡水,怕是只会弄巧成拙,自作聪明。 过了小半个时辰,偏殿之外终于传来一个尖细的声音—— “请各秀女按照下面报道的姓名站成两排,依次进入大殿。” 偏殿立刻就安静了下来,作出恭敬的模样。这可是皇上身边贴身侍候的公公,别说她们现下还不是宫里的主子,就算将来进了宫里,这人也是万万得罪不起的。 “副都统李昌之嫡长女李婧安。” “副都统李昌之嫡次女李仙文。” “……” “丞相秦望之嫡长女秦皎然。” “丞相秦望之庶三女秦巧然。” “……” 报到的名字大多都是嫡出之女,除非是大房无所出。像秦巧然这样的庶出女儿是极少的,毕竟大户人家是很在意长幼有序和嫡庶之分的。 两排秀女整整齐齐踏着优雅的步子走到了大殿之内,个个都是娇羞地低着头,没一个抬眼看的。因为大殿之上,正坐着当今君王——尉迟玄柘。 秦巧然偷偷看了眼,龙椅上的男子一身明黄色常服,双手慵懒地搭在扶手上,斜斜地靠在椅背上,似是不太在意这场选秀。幽深的眸子微眯,不知在想些什么。 坐在他右边的便是当今皇后——纳兰德诗。打扮的甚是庄重,深红的团花祥云裙将她的大气凸显的淋淋尽致,脸上的妆不淡不浓,既表明了身为国母对这场选秀应有的重视,又没有喧宾夺主地打扮得太过夺目。亲和的笑容更是让人觉得容易亲近。 左边的,便是连民间都知道的宠妃——珍妃姚月音。当年皇上还未登基之时姚月音就已跟随在皇上左右,皇上对她也是极尽宠爱,后宫里最好的东西都给了她。除了宠爱,其实这里面还有一份愧疚在。因为当年皇上曾经许诺让珍妃做皇后,可是后来因为先皇的诏令又迫不得已地娶了现皇后,当时珍妃为此事伤心了许久,皇上自己也是心疼不已。 这宠妃的样子倒是十足,一头的点翠和金钗着实是比皇后还要华美,身着只有皇后才能穿的正红礼服,却是一脸的镇定,丝毫不怕越矩之说。 接下来便是由公公依次叫各个秀女的名字,然后秀女走到大殿中央。若是皇上看不上的,便会赐支玉簪表明落选,若是能让皇上有些兴味的,他便会随便问几个问题,能让他满意的,他便会赐香囊一个,表明已经中选。 皇上的眼光挑得很,秦皎然和秦巧然之前总共有37位秀女,皇上都是匆匆一眼便赐了玉簪,后来在皇后的小声提醒下才随意留了两人下来。 “宣丞相秦望之嫡长女秦皎然觐见——” 秦皎然微微颔首,步子轻缓,走到了大殿中央。 “民女秦皎然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参见珍妃娘娘。”声音也是甜美得很。 “抬起头来。”尉迟玄柘的声音从大殿之上传来。 秦皎然自然是将自己的目光迎上了他。 当珍妃看见她那张绝美的脸时,心头涌上了nongnong的不快和危机感,手里的丝帕被她绞成了一团。皇后却是波澜不惊,明面上依然保持着大方得体的样子。秦巧然默默看着皇后的反应,深知这个人应是不好对付。 “恩,是个难得的美人。赐香囊吧。”尉迟玄柘眼里有一刹那的惊艳,却终究没有表达出多大的兴趣——眼前之人美则美矣,却也和后宫那些人没什么区别。 秦皎然见皇上兴致缺缺,不觉有些失望。却还是恭敬地接过小太监递过来的玉簪,跪下谢恩。 待秦皎然回到了之前的位置,秦巧然便被叫到了姓名—— “宣丞相秦望之庶三女秦巧然觐见。” 秦巧然应声走到大殿中央,秦皎然心中大叫不妙——心道秦巧然着了这身流光纱果然是藏了心思的。 流光纱是父亲偶然从西域带回来的,和其他纱的区别便是表面特别光滑水亮,家中仅有一匹,据西域的商人说是有妙用,可家里的姐妹嫌它太过素净都不想要,这才让秦巧然拿了去。这会儿到了大殿之上,秦巧然站在中央,周围那些秀女衣裙上鲜艳的色泽全部淡淡地从流光纱上倒映出来,反而让这本来没有颜色的流光纱变得如霞光般绚烂而朦胧。秦皎然不禁后悔十分,若是早知流光纱可以有这样的效果,她定不会让给秦巧然。
尉迟玄柘自然也看出了这身白纱的妙用,心中暗叹这个女子的聪慧。甚至不自觉的勾起嘴角,坐正了身子,毫不掩饰自己的兴味。 “秦巧然……果真是个灵巧的人儿。”尉迟玄柘呢喃着她的名字。 “谢皇上谬赞。”秦巧然淡然一笑。明亮的眸子让尉迟玄柘像是被蛊惑了般瞬间失了心神。“朕瞧着你发间的花环甚是精美,转一圈给朕瞧瞧。”尉迟玄柘的眼睛直直地盯着秦巧然。 “是。”秦巧然应了一声,在原地转了一圈。 杏花的甜香和樟树叶的清香夹杂在一起,当秦巧然转动身躯的时候,一阵香风在大殿之内飘散开来。尉迟玄柘深深的嗅了一口,顿时感觉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看着秦巧然的目光也不觉又深邃了几分。 秦巧然再次站定后,一块白色的绢帕却从袖口中滑落,隐隐还可以看见上面的纹样。 秦巧然装作的惶恐地跪了下去,低下头请罪:“民女失礼,还请皇上怪罪。” 秦皎然暗自窃喜,看来有人得意忘形,结果得不偿失,殿前失仪了。 “无妨,你起来吧。孙福康,把那帕子呈上来。”尉迟玄柘广袖一挥,并未怪罪她。 “谢皇上。”秦巧然缓缓起身。 尉迟玄柘接过太监总管孙福康递过来的帕子,仔细地看了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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