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烬_第十章 思桃萦,此生已负知情迟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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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思桃萦,此生已负知情迟 (第2/2页)

小嘶挥刀乱砍,江芷瑜吓得呆在了原地,缚住苏澈的两个家丁吓得乱串,苏澈虽有一身武艺,可此时双手被缚,手无兵器,也只能硬着头皮挡着,腰间中了一刀,跌在地上。

    眼见那小嘶又挥着刀跑来,苏澈突然觉得松了一口气,静静地闭上了眼睛,毫无求生之意。

    或许,这就是赎罪吧,欠酒儿的,这辈子怕是还不了了,惟愿下辈子……

    静待了几秒,心想着刀应该刺入胸膛,此生已了,可为何?为何没有尖锐的疼痛……

    苏澈疑惑地睁开双眼,却发现身前有一瘦弱的身躯,替自己挡住了尖利的刀刃。猩红的桃萦花似断翼的残蝶儿般飘然碎裂,仔细一看,利刃生生地刺入酒儿的躯体。

    那亡命小嘶眼见杀了人,见了血,拿着刀的手也开始颤抖起来,立刻被两旁的家仆给制服。

    由于双手被缚,苏澈只得艰难地在地上蹒跚,用下巴抵在地面,拼命地向那受伤的人儿爬去。下巴蹭出了血,划出一路的痕迹。嘴里拼命地嘶喊着那个自己许诺守护一生一世的名字,那个温柔的女子,却没任何的声音逸出。

    李永慕从慌乱的人群中跑出,看到满身是血的慕容初酒,眼神呆滞了,丢下手杖,精神崩溃般大声嘶喊着,踉跄地向她奔去。

    缓缓地抱住那柔弱的身躯,狠狠地瞪住了苏澈,眼神里全是暗暗涌动的杀意。

    “永……永慕……我,我,好冷……”慕容初酒大口大口地吐着血,浑身颤抖着。

    “酒儿姑娘,你别说话,我们马上回家!”说完便决绝地抱着慕容初酒转身向那辆简素质朴的马车走去。

    此时,江芷瑜等人才赶紧从一旁跑出来,担忧着苏澈身上的伤势。

    “澈……”江芷瑜刚刚出口,便被苏澈杀伐般狠绝的眼神吓到,说不出话来。

    马车飞驰在大街上,不知撞翻了多少摊子和货物。

    李永慕血气上涌,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自己精心策划了这一切,只为了能够全心全意地得到自己心爱的女子……串通江煜说的那通话,逼得苏澈去找江芷瑜,对苏澈下药,甚至……不惜雇了亡命之徒去大闹婚宴,要置苏澈于死地!

    只有苏澈死了,酒儿才不用日日为他心伤,只有苏澈死了,酒儿才会真正的幸福……

    可是,为甚麽,受伤的却是酒儿!自己明明是带她来看好戏的……为甚麽,看到苏澈有危险的时候,她那麽忧虑,那麽担心,仿佛受伤的是自己……不惜挣脱自己,都要冲过去护他,为他赴死……

    既是如此,那当初自己和那江家少爷联合设下的圈套又有甚麽意义。

    若是酒儿有个三长两短,那自己,自己竟是间接杀死酒儿的人!自己究竟都做了些甚麽……不可饶恕……

    马车内,慕容初酒喘息间越发的艰难,浑身瑟缩,意识开始涣散……

    朦胧间,慕容初酒竟望见,不远处的苏澈仍挑了那盏青竹灯笼,等在月色苍茫的桂树下。白色的月华穿透重叠的树影落在他身上,片片朗润如玉,翩翩佳公子。

    一如,那个清凉如水,温熏如歌的元宵灯节,他救下自己的那一刻起,她就明白,这一生,自己是再也逃不掉了。

    这是她放不下的心魔,克不了的业障。

    慕容初酒远远看着,只觉得这些日子忍受的各种流言蜚语都不算甚麽,唯有他的冷漠,他的疏远,他迎娶别的女子……自己会觉得心口隐隐作痛。

    然而却又慢慢静了下来,心中忍不住泛起一丝涟漪,那涟漪汇在一处,有甚麽温热的液体划过冰凉的脸颊。

    她看见自己向那个日夜思慕的良人奔去,裙袂飘飞,落花缤纷……再也顾不得其他,就那样奔去,而那个人,笑如三月的春风,温柔踏实,正展开双臂等着自己。

    澈——澈——

    喜堂之上,江芷瑜望着心如死灰、黯然憔悴的苏澈,心中满是痛惜,错愕,即便不甘也是释然。

    他身上汩汩流淌的鲜血,怎敌他心里困顿乏神的伤。

    自己终究是做错了。

    知他再不愿她用手触碰他,知他对自己满心的厌恶……江芷瑜忙命了身旁的丫鬟盈儿把解药递与苏澈。

    苏澈接过解药,迟迟不愿服下。江芷瑜黯黯神伤,长叹了口气,说道:“你若还想去追她,便吃下这药,如今,我……我已没有任何理由再去伤你……”

    二话未说,苏澈吞下解药,正欲冲出门去。江芷瑜叫住了他,苏澈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却在听到她话里的内容后,身形微微顿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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