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浮生若梦又一朝 (第2/2页)
力坐起身抓住了窗棂,闭上眼睛正要冒险一跳时,。南衣只听到一声惨烈的牛眸声,感觉车子往前滑动了几丈,原本奔驰的牛车却忽然间猛的停了下来。 南衣和浅草在车厢里被拖的天旋地转,半晌,她终于缓了过来,忽然听到伯叟急呼声在耳畔,她睁开眼睛,揉了揉剧痛的额头,转身却见浅草已经晕了过去躺在她身侧。 南衣挣扎着和伯叟扶着浅草爬出了车厢,心脏还在剧烈的跳动,她颤抖着抬起头一看,才发现牛车已经仰面翻到在崖坡边上,一只轮子已经不见了,此刻那只老牛跪趴在崖边上,两只腿上各有一只利剑刺穿了腿骨。 她惊魂未定,双腿还有些发软,却伸出手探了探浅草的鼻息,见她呼吸均匀,只是晕了过去,顿时松了口气。但听伯叟在她身旁焦急的询问,“女郎女郎你没事吧,老奴真是罪该万死。” 南衣知道伯叟担忧自己,勉强一笑,安慰道:“我。。。。。。已经没事了,再坐坐便好了,伯叟勿要责怪自己。” 见她胳膊和腿看起来都是好的,只是手上和额头上有些擦伤。伯叟这才松了口气,抬头望向那适才箭射过来的方向。 那黑衣的劲装男子依然端坐在马上,看着这边,丝毫没有下马过来道歉问询的意思。虽然他也算间接救了自家女郎一命,但倘若不是因为那块石头,伯叟怒火中烧,站起身来朝着那人的方向,怒骂道:“我家小姑子今日倘若有个三长两短,老仆跟你们没完,你们抢路也就罢了,还行的那么快,要不是那块溅起的石子打到牛眼,会有此祸端么。“ 那黑衣男子身后的一众人见伯叟如此,脸色微变,其中一人呵斥道:“大胆,竟然敢对我家主人无礼,要不是我家主人,你的牛车早就落到崖坡下面去了。”
“我管你们是谁,天下之大难道还不讲一个礼字,要不是你们的马打起石子,我的女郎怎么会差点没命,我告诉你,就算你是士族,也不能这般无礼。“伯叟丝毫不退让的回道。 随从勃然大怒,:“放肆,你可知我家主人是谁。” 伯叟还待要再回,南衣却是挣扎着站起身来,朝那方向看了一眼,冷淡道:“罢了伯叟,何必鸡同鸭讲,再者这位壮士也算救了我们性命,一报还一报,就当扯平了罢。” 南衣虽没有直接说明,但那句鸡同鸭讲却一下子刺的那边的随从怒的要拔刀,那男子清冷的目光隔着幕帘朝那站起身来的小姑子看了过来,神色中怔忪了一下,只摆了摆手阻止他身后的随从再说下去。 他从腰间掏出一锭金子,递给他身后的仆从,命他送到伯叟跟前,声音有丝歉疚道:“就依这位小姑子所说,一报还一报,只是我射伤了你的老牛,就按市价赔偿给你,剩下的给小姑子压压惊。”随即打马转身离去,一众侍从也跟着走了,那送金子的那位,见伯叟不接,将金子扔到地上,也走了,一队马蹄声迅速消失在耳畔。 伯叟气的跺脚大骂起来,南衣却是呆呆的站在那里,半晌没有回神。 隔着幕帘,看不清样貌,那人也只是说了一句话,南衣却如坠冰窟。 南衣怔忪着呆站在地上,一丝不知是恨还是茫然泪滴落下来,伯叟眼见她突然哭了,惊恐不已,忙拼命告罪。 呆呆的听着伯叟在自己耳边告罪,南衣有些迷惘的情绪在看到他枯干的手指时,瞬间清明了过来。她深呼了口气,努力稳住身子站起来,朝那跪趴在地上的老牛奔去。 她蹲下身来,见那老牛可怜的趴在地上,两只顶上是黑色翎羽的利箭贯穿老牛的腿骨,腿骨上血淋淋一片。南衣摸了摸老牛的脊背,用手指轻轻摩擦这利剑的上端,感觉那内侧的地方却是有一个凹凸不平的地方。 心中的猜想被证实,这确实是他自己的佩箭才会做的标记。 南衣全身的气力突然一下子被抽空,跌坐在地上。她垂直头,神色有丝茫然。虽早早已经想清楚,这重来的一生倘若再碰到他,就权当一个从不相识的陌生人。彼此这一世再不要有交集才好。 那几千个日夜的相互陪伴,那彼此视线交汇时的心悸,那熟悉的一如既往清冷的声音,虽然她到后来才觉得也许自己从没真正了解过他。但那几千个日夜的相守,她绝不会听错,就是他,那个负心人。 只是她却从未曾想过,这一世的相遇比那一世来的更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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