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种马归来 (第1/2页)

    十五：种马归来

    草棚在月光的晖映下孤独地耸立在小路边，草棚顶上的铺草技条在风中摇曳，不时飘散着茅絮随风飞扬。棚子里黑洞洞不见人影，外围的大栅栏己被踏到，散落在地上，四周静悄悄的，时而响起虫蝉的低呜。蚁老头向草棚走来，在离草棚不远处，他低声吆喝一声，不见动静。他有些紧张立下脚四下张望，远处有叫喊声传来，倾耳静听“种马犟猴，种马犟猴……”河的对岸有火把光，不少人聚在河边，齐声呼换着“种马犟猴”。蚁老头不再张望草棚，快步朝河岸走去，快到河边见路边草丛在动，他立下脚有点忧豫，也有点害怕，轻轻一跺脚试探一下，不见动静，便伸头上前去看。说时迟那明快“啊呀”只听蚁老头一声惊叫，花豹从草丛中扑将上来，将蚁老头按到在地。蚁老头的脖胫处被花豹咬着一扯，一大块皮rou被咬了去。蚁老头哎呀骂道：“你这生口吃活人呀！妈呀……太过份啦。”

    花豹气凶凶噔着眼，嘴里嚼着rou不语。蚁老头连滚带爬的叫，他的脖胫处白皮红rou间出现一个大洞，鲜血直流，他抓把土往伤口上一拍，堵着血流，便坐在地上疼痛难忍望着对方。两个小类兵上前盯着蚁老头。

    花豹说：“我不想这么做，是你们逼我这么干的，我不狠点你们能老实吗？你能怪我吗！”

    蚁老头摆摆手，忍受着疼痛，有力无气地说：“好吧好吧，我不和你争。你听到了吗大家都在叫种马犟猴的名字，大家都不希望他死，你们不要去吃他，放了他。我，我让你们吃，给我一个痛快，别这样，疼得我直哎哟太难看了。”

    “让你体面点是吗？可以。你是来送死的，是为神马犟猴？”

    “是的。”

    “为了什么？”

    “我说不好。”

    小类兵插嘴说：“他是一个氓流，你知道吗？”

    蚁老头点点头，叹口气，没出声。

    花豹忍不住觉得可笑：“你们都愿为他去死？为什么？他能给你什么好处？权、势，奴隶土地森林他有吗？身无定所的穷光蛋！图他什么？你们真傻！”

    “是的。他给不了我你说的一切。我还是愿意为他去死。”

    花豹上前踩住蚁老头的一支手：“老头，看的出你还是个明白人，知道我是谁吗？我只消轻々点下头，就能让你过上体面的生活。我问你，你知道这里有个叫白鹤的姑娘吗？告诉我，我即刻就能让你做人上人。”

    蚊老头沉闷了片刻，很畏难地说：“知道。”便问“你是为她而来？”

    花豹双眼一亮，急切的问“是的。快告诉我她臧在那里？”

    蚁老头小心地从花豹脚下抽回自己的手，问“你真心爱她？”

    “是的。她很漂亮，我真的很爱她，愿为她做一切事情。”他一把撕开自己的胸襟，显得十分激动，白净的胸口即刻出现五道痕，鲜血随之浸出来，顺着肚皮流下来“我是真心喜欢她，我发誓：愿为她去死去做一切事情。”

    “看来……”蚁老头被他的举动镇着了，噔着大眼睛看着花豹，他想说什么，看着他激动又难受的样子，心想这二货死皮赖脸，真的是失常发癫了？不由地嘴角露出了轻蔑的一笑，他不说了。他朝河岸望去。人们依然在叫着“种马犟猴”。

    花豹不在汹恶的说：“我会叫你了解我，相信我的。你知道爱一个人，是多么的痛苦吗？看来你不懂。你真的不知道……我一向说话算数，只要你告诉我她在哪，我决不亏你。”花豹压着火气，说话的口气象要和人争辩似得。

    蚁老头遇到了难题，这是一个真性情的男人，他确实能为白鹤做一切事情，他想试探一下，但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心里有了内疚，埋头自语：“对不起，对不起……”并给自己赏了两个耳光。看来这个念头一定是有愧于良心的，否则会这么快就自责不已。他想鼓起勇气站起来，一阵一阵的疼痛让他很难受，花豹的目光也让他害怕，他不敢抬头仰望，只好把头埋在胸前低头不语。

    花豹不满了：“你在听我说话吗？我平生最讨厌你这样的人，我在说话，你在认真听吗？你这么大的年纪，怎么没学会遵重人呢？同样是人，做人的差距太大了。我对你有点失望。”

    蚁老头免强抬起了头说：“对不起，你说的每句话我都认真的听到了，我与你不同啊，你是是吃山珍海味长大的，我是吃五谷杂粮为生的，你体胖力大身不亏，神圣不可侵犯，我体弱力不及你，处处都得让着你，怕你。你喜欢听好听的话让人恭维你，我们喜欢听有用的，最恨别人说空话大道理骗人。你只要来点实惠的东西，我会认真地回答你的问题。比如说你很爱一个人怎么才能把她弄到手，我已经为您的事情在想计策，我会教你怎么去做，并做好这件事。”

    花豹高兴了：“噢原来如此，这太好了。你已经看到了我是多么的爱她，她应该感到荣幸，如果有一个放羊的小女孩与王子能够成婚，你说说，不好吗？这是一个多么好的姻缘呀，谁不想往和羡慕？谁又会无动于衷呢？”花豹这么问，他想不想通，又接着说：“你一定听到过青娃与王子的故事吧？你一定听到过这个美妙的故事吧，难道她不明白吗？跟了我，她就是故事里的那个青蛙，难道不是吗，她沾了多大光，你不认为吗？”

    花豹有点语无论次，随时都可能暴怒起来。蚁老头心里捏着把汗，恐慌地看着对方，畏难地说：“你让我怎么说呢？”

    “大胆说吧，我要听真话。”

    蚁老头缩下头，低声道：“我在顾虑，说话要有技巧，说的得当是好事，说的不好就惹是生非，招来杀身之祸，你说我合算吗？还是不说为妙。”耸一下肩头，伤口一阵剧痛，他失声哎呀呀哀嚎一声。

    花豹瞪起眼：“我是认真的，让你说你就说，我绝不生气！”

    “好吧，我师父曾经告诉过我该如何待人说话，他是这么说的：对待上等人你可以直指人心，可打可骂，以真面目待他；对待中等人最多隐喻他，要讲分寸，他受不了打骂；对待下等人要面带微笑，双手合十，他很脆弱，心眼小，只配用世俗的礼节对待他。现在的我，你逼我说真话，可我不了解你属于哪等人，不知道用什么方式才能在友好的气氛下和你交谈。所以……”蚁老头说到这有意停了下来，看着花豹的反应。

    “你真罗索，好吧:那你看我是那等人？”花豹问。

    蚁老头说：“你受得了何种委屈，决定你能成为何种人。”

    “我的相貌，我的穿著和气质……难道我不是上等人吗？”花豹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