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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却要成为墨晗公主的驸马,皇上的乘龙快婿。奴婢知道此事板上钉钉难以更改,内心万念俱灰,爱欲其生恨欲其死,妧熙百般纠结,最终决定下毒谋害。” 淳于澈漆黑的眸子闪着冷芒,唇角却是一抹令人难以捉摸的玩味的笑意,他好整以暇地抱着双臂,怪异的目光死死锁着她,好像早就看穿了她的戏码。 话音未落,屋子里丫鬟们的唏嘘声此起彼伏,甚至有人忍不住窃窃私语交头接耳起来。 那些细细碎碎的句子在屋子里飘来荡去。 “妧熙平时最是性子柔和,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其实为了少将军,也还真是保不齐。” “少将军那么刁难她,她是不是有受虐倾向。” “你懂什么,这叫爱之深,恨之切。” 丫鬟爱上少将军,却又因爱生恨,这种事情在大梁的官宦人家也算不得奇闻,几个月前大梁还出过丫鬟毒害主子的惨案。 淳于老夫人的脸色铁青,怒火中烧气得浑身哆嗦,她举起金虎头长杖朝着洛妧熙砸过去,还没有来得及落下来,就被屋子里不知道是谁的尖叫声惊得回转过身子。 只见淳于澈端起面前的汤碗一饮而尽,空碗随手掷在桌子上,脸上平静如常,淳于老夫人失控地喊出一声“澈儿”。 洛妧熙心头猛地一颤,像是被人抽去骨骼那样,只觉得脚底发软,无力支撑几欲倒地。 十年前,她与娘亲走失流落街头,是他将饥肠辘辘的她带回家中,发现男子打扮的她竟然是个女孩,他气得怒火中烧,大骂她是不要脸的女骗子,便要将她赶出府里。
可是淳于老夫人初见洛妧熙,便深深喜欢上她可爱伶俐的模样,喃喃自语道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孙女,将她收入府里成了贴身丫鬟,却像是淳于府的大小姐般照顾关爱。 淳于澈从座位上不露声色的站起来,伸出骨节分明的右手扶住淳于老夫人,生怕没有他的借力,她会随时晕倒过去。 林厨娘的眼神里闪着阴毒的光,手里的指甲已经嵌入rou里,内心深处呼喊出这样的声音,鹤顶红分秒毙命,他怎么可以站这么久都没事。 淳于澈寒彻的眼光拂过洛妧熙俊美的脸颊,他意味深长的注视着她,话音却是冲着淳于老夫人。 “奶奶,我想妧熙可能是得了呆傻症,连梦跟现实都分不清了,她或许是午睡的时候做了这样的梦,便急匆匆跑来阻止我喝汤了。她若真给我下了毒,孙儿喝了那碗汤,怎么会半点事也没有完整无缺的站在您的面前。” 淳于澈的性子向来冷傲,往日里只要淳于澈说几句软话哪怕是一句求情,淳于老夫人都会照单全收,天大的事都能成为过眼云烟。 可是今日之事不同,下毒谋害可不是小事,即便想想也应该碎尸万段千刀万剐,而且墨晗公主七日之后下嫁淳于府,稍有差池都有可能牵连淳于家满门。 淳于老夫人不遗余力的推开淳于澈的手,青筋暴跳怒目圆睁,喉咙里冲出几句话恶狠狠地砸向已经跪倒在地的洛妧熙,“你身为丫鬟竟然不自量力对主子怀有这样的心思,还意图谋害,你这般恩将仇报淳于家饶你不得。来人将这个忘恩负义的贱人关入柴房,明日正午……” 淳于老夫人故意顿了顿,又加重语气昂声道:“沉洛水。” 淳于澈的贴身随从琼山将洛妧熙关入了柴房。 淳于澈素来讨厌女子,所以他的身边没有丫鬟,更别说是通房丫头之类,所有的近身事都是琼山上下打理。 琼山带着人离开柴房,洛妧熙将柴草的角落略作收拾,便侧倚着坐了下来。 她双臂抱膝,眼光木然空洞,十年前的一幕幕往事交叠着出现在眼前。 她原本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模糊的记忆里家中的院子毫不逊色与淳于府,成群的丫鬟众星拱月般围着她,爹与娘举案齐眉恩爱有加,花园的秋千上时而传来欢快的笑声。 可是好景不长突然有一天家中闯进几十个黑衣人,她的爹被当场刺杀,娘亲跟她躲在了柴草堆里,才逃过一劫。 娘俩知道家里已经不能再呆,两个人更名改姓,决定逃往别处,却正赶上流民进城,母女两人走散。 那年她只有八岁,还是毛头小丫头,如今亭亭玉立出落得这般标致,难怪娘亲都没有将她认出来。 可娘亲十年来除了苍老了些并没有太多变化,尤其是头上的金钗,洛妧熙一眼便认出那是爹娘的定情之物。 她的神色轮番交替着,她忍不住自言自语,我明明看见娘亲在汤里下毒,她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十年前我们家的祸事与他有关,不可能,十年前少将军才几岁? 突兀的开门声“吱呀”响起,洛妧熙被那声音牵引着撩起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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