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1章,争夺家产【修】 (第1/1页)
三人在南京城外码头旁的驿站休息了一晚,快到中午,才陆续起床到一楼吃饭。 刚坐下,李洋就急忙问道:“咱们吃完饭去哪?直接回你的山头吗?” “不。”樊谨言摇了摇头,苦笑道:“我现在已经没有山头了。” “呃……”李洋明显愣住了,紧接着又反应过来,一脸愕然的望着樊谨言,“你刚才说什么?没有山头了?别告诉我你所说的山贼就你们两个人。” 梁香茹见李洋居然用质问的语气冲自己男人说话,顿时不乐意了,一巴掌按在桌子上,怒道:“怎么?还委屈你了不成?” 李洋顿时被梁香茹给镇住了,在医馆相处的几天,梁香茹可谓是贤惠到了极点,惹得他对樊谨言是既羡慕又嫉妒。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被他认定为绝世好媳妇的梁香茹翻脸比翻书还快。 好半天,李洋才回过神来,‘咕噜’一声艰难的咽下口水,喃喃自语道,“我怎么这么倒霉,典型上了贼船了……” 虽然,声音小的跟蚊子似的,但还是被耳尖的梁香茹给听见了,只见又是‘啪’的一声,拍了下桌子,瞪眼道:“什么?有本事你再说一句试试?” 李洋看见被她震的‘哐啷’作响的茶碗,那还敢有半点抱怨,只是耷拉着肩膀坐在那发呆。 樊谨言至始至终没有插话,他很满意梁香茹的举动,或许这样,还真能把这小子唬住,老老实实的给他当长工。 饭后,三人在驿站外租了辆破旧的马车,直接赶往并不太远的半坡村。 —————————————————————————————————————————————————— 半坡村,顾名思义就是在建在半坡上的村子,背靠茂密的大山,前面是农田,一条并不太宽的溪水穿过村子通向远方。 溪水两岸没有架桥,马车过不去,三人只能下车步行,趟过深不及膝盖的小溪,一路穿过大大小小的梯田进了村子。 樊谨言凭着记忆,带着两人穿过一片竹林,来到一个不大的小篱笆院子,这就是他的家,一个既清贫又简陋的家。 不过此时,小小的篱笆院子挤满了人,里面也传来争吵声和哭闹的声音。 樊谨言眉心一皱,心中顿时有种不安的感觉,难道家里出事了? 靠近一听,不免又放心不少。因为,她已经看见自己meimei樊梦的身影了,只见她哭泣着,但又倔犟的和一个中年男人争执着什么。 樊谨言记忆里也认识那个中年男子,他是自己堂叔樊刍,读过几天私塾的假秀才,是村子的村正,更是族老。此时,他正义正言辞的冲樊梦文邹邹的说话,“你这丫头好没规矩,老夫好好与你说话,你尽然行那泼妇之举,简直有辱斯文。” 在樊谨言的记忆里,樊梦也是个伶牙俐齿的丫头,这时虽哭的梨花带雨,但嘴上一点都不含糊,“族老爷,我哥哥虽然死了,可家里还有我,只要我还在,咱家就不算绝户,凭什么要收回咱家的田地。” “哼。”樊刍并不为所动,背着手,傲慢的说道:“你父母早亡,如今你兄长瑾言也为国捐躯,而你一个姑娘家迟早是要嫁人的,守着这些田地做甚?何况,咱们是军户,一旦绝户,田地就要归族里所有,这可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 樊谨言不听完就猜到是什么事情了,敢情自己刚死,就有人开始惦记自家田地了,也真难为这丫头了,都不知道她这些日子是怎么过来的。 由不得他多想,樊刍又开始说话了,“今日便是最后期限,你答应也就罢了,若是不答应,老夫有权将你逐出家族。” 樊梦的心死了,从小父母双亡,自己和哥哥相依为命,本来清贫的日子已经让她很满足了,可没想到,哥哥第一次出征,就再也没回来。更可气的是,哥哥的尸首不但没找到,族老又带人来收田地,说她是女子,没资格继承祖产。往后一个多月,几乎天天上门,今日这架势,更是不达目的不罢休。 樊梦很难把眼前这些抢夺她唯一依靠的恶人和曾经对她兄妹很是照顾的叔伯们放在一起。这些人分明就是要逼死自己,才好正大光明的分自己家的田地。
“侄女呀!堂叔也是为你着想,难不成你一个姑娘还不嫁人?”樊刍见樊梦低头不说话,以为她服软了,不由和颜悦色的说道:“老夫妻弟有一个子,尚未婚配,正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堂叔给你做主,把你许配给我侄子如何?这亲上加亲,也好有个照应不是?” 樊刍妻弟的儿子樊谨言听说过,是个傻子,已经快三十了也没取上个媳妇。如今不但夺人产业,还要把自己meimei推进火坑。想到这,樊谨言终于开口说话了,“族老爷真是客气,我刚死不久就着急处理侄儿的家产,还帮胞妹找婆家,真是劳您费心了。” 突然跳出一个唱反调的,让樊刍脸色顿时有些挂不住,正要发飙之际,却看见了站在篱笆墙外面的樊谨言。刹那间,惊的说不出话来。 院子里的其他人,也在他说话的时候转身看他,不过没人说话,每个人的脸色写满了不可思议。也是,要知道,他可是个死人。 当一个死人站在你面前的时候,你会怎么样? “啊~~鬼呀!” 不知谁先尖叫一声,本来挤满人的院子,眨眼功夫,一个都没剩下,跑了个精光。 只有樊梦躲在屋里,战战兢兢的露出小脑袋,怯生生的问道:“你,你你是哥哥?头七早过了呀!” 樊谨言失笑,指着自己的影子说道:“鬼没有影子的,你看,大哥有影子的。” 樊梦依言看了院里三人的影子,又回头看了眼地下自己的影子。 突然一下跑了出来,一把搂着樊谨言的腰,把头深深的埋在樊谨言的怀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哭声凄凉,悲惨,可见这丫头受了多大的委屈,不然也不会哭的如此伤心。 樊谨言其实也明白,要一个十二三岁的姑娘挑起家里重担,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就是个奇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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