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象的宏图_夜色中 下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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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中 下 (第1/2页)

    将分指拳套扣上,也不忘在左耳上挂上通话用的耳机,海原光贵象征性地晃动上半身做出闪避动作,然后空挥几拳作为热身。

    “继续下午的话题。”

    “喂,你也未免太穷追猛打了吧,少年。”

    “那是因为你八成没有见识过真正的穷追猛打是什么样子的。真正穷追猛打的人,可是会为了一件在旁人看来鸡毛蒜皮的之地的。”

    他一边说,一边调整呼吸。估算到差不多的时候,他突然连续出拳击打沙包,接连不断的打击使其不断摇晃。每天都保持一定量的运动,这差不多是他日常的功课。今天学校的足球训练他并未参与多久就被叫停,现在他打算弥补上这部分缺失的运动量。

    真正熟悉海原光贵的人往往会被他超出常人的积极性吓到。他简直就是个闲不下来的人,无论什么时候都在试图做些什么,连一分钟都不想浪费,甚至让人以为是有人在追赶着他一样。

    “我记得我已经告诉过你,记录爱丽丝论文的媒体现在已经不在我手上了,除此之外我可没有什么好说的。”

    对方抱怨道。

    “不过,你至少应该看过才对。我不求知道得详细,我只希望你能将你记得的部分或多或少告诉我一些。”

    他依然坚持。

    无疑,这和他往日的为人处世态度多少有些不同。在大部分女生的眼中,他一向都很有风度,如此近乎逼问一个应该与自己年龄相差不多女生,至少会超出大部分人的想象。甚至连他自己也觉得这并非他的本意。只不过他仔细权衡之后,觉得这是一件无从选择的事。

    虽然没有自夸的意思,但他确实觉得自己很懂得应该如何应付女人。这说起来一点也不奇妙,只是因为他总是能够十分准确地判断出对方眼中的自己是什么样子,从而能够做出恰当的应对,因而他在女生中的人气一直都非常高。事实上,所谓的风度,也就是在这种判断的基础上简单的看碟下菜罢了。

    但此时他正对话着的对象,虽然仅仅只有言语上的交谈,却让他感到困惑。

    最初的交谈,让他感觉这个交谈对象一定是在隐瞒什么。可当他大致看穿她的真实身份时,这个少女的表现又令他觉得多少有些意外。一开始,他以为这是一个擅长于进行伪装的人。可事到如今,却又感觉仿佛不是这样。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少女?似乎根本就不在于自己,她的言行甚至都和她仿佛和主观意愿脱节。

    除了自己的母亲,他还是第一次和这么棘手的女性打交道。

    找不到适当的应对手段,那就干脆使用最单刀直入的方法。

    当然,他也做好了对方不予回答的心理准备,甚至设想过直接挂断电话的可能。

    “……”

    可不知为何,回应他的却是长时间的沉默。

    对方到底在犹豫些什么?实在有些令人无从判断。

    “你在密码学的问题上,有什么了解吗?”

    等了很久,对方才问了这么一句。

    既然不是拒绝,那无疑就代表着有戏。而且这个问题本身也说明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对方所说的论文的作者应该确实是母亲曾经提及到那位爱丽丝。

    “不太擅长,倒是少有耳闻,gematria之类的古典密码多少知道一些。”

    “那说不定,你还会比我更容易理解一些。你知道大部分的密码系统都不可避免地拥有这样一个概念,那就是密钥。当然密钥的形式多种多样,可以是一个单词,一本书,甚至一段音乐,但无论如何,它都必须是发送者与接受者都知道的除信息本身之外的来源。就像是古希伯来人使用圣经作为他们的密钥本一样。”

    “确实如此。”

    “那么,所有的密码系统都可以简化其概念,从根本上去分析,无非就是由以下几部分构成。1,有限数量的可能信息。2,有限数量的可能密文。3,有限数量的用于上两者转换的密文。如果画一张图的话,那应该是从信息源开始,讯息通过加密人加密成为密文发送给解密人。这个过程中,密钥源也必须同时发送给加密人和解密人,那是解读制造密文和解读密文的方法。用论文里的话来说,也就是当爱丽丝把密文发送给鲍勃时,必然或者也许会发生的一些事。”

    海原光贵的眉头紧紧地纠结了起来。

    对方叙述的这个结构,显然与母亲下午对他们兄妹介绍的信息发送与接受结构非常相似。当然这并非是什么巧合,它们在本质上,就是同样的概念。

    海原光贵在意的不是这点,而是这段话中提到的“爱丽丝”。

    从语境上来分析,对方提及的爱丽丝应该并非是论文的作者,而是密码学中的一个约定俗成的惯例。这类名字本身也有指代,代表的是名字英文字母的开头。开头的字母越接近z时,此人物的出现概率也就越低……

    想到这里,他忽然发觉了一个问题。

    那位爱丽丝的墓地上,双亲用以纪念她而“种”下的那些花朵似乎有些不太对。

    在日语的读音中确实很难辨识,不过“alice”与“iris”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单词。用母亲的话来说,就是口语思维中不引入纠错的冗余就容易产生错误的程度。难道双亲是在用近似的读音来纪念这位友人?又或者,是在故意模糊两者?

    毫无疑问,他的父母在密码与信息这方面都有着相当惊人的造诣。顺着这个思路去思考——

    非常奇怪,他还记得母亲说过,在那位爱丽丝还活着的时候,父亲曾经用密码学的“alice”来开过她名字的玩笑。可在她死后,双亲却以“iris”之名来纪念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且不论那位爱丽丝的真名究竟是“alice”与“iris”,“iris”如果不取其历史上希腊文“信使”的含义,纯粹从密码学的角度去分析,这个名字的首字母i在密码学中对应的应该是伊凡(“ivan”,发行人)或者艾萨克。

    父母到底是什么样的考虑,才选择以鸢尾花作为那位爱丽丝的墓地的?

    “继续。”

    暂时将这个念头放到脑海,他催促道。

    “别催我,少年。就算是我也需要回忆内容……对了,那些论文有一个探讨的重点,是一个名叫‘马洛里’的名字,这是我记忆中比较常出现的部分。”

    马洛里,如果在昨天,海原光贵也许真的会把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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