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初识无况 (第2/2页)
的意思?她脸色别提多难看了,她说:“嫂嫂我有些不适,我先回房休息了。” 杜辅之看着林嫤离开时失魂落魄的模样,也喝了口茶,叹了声气。 …… 林嫤把自己关在房间,坐在床边一声不吭。 她想梳理这些天来对沈无况的印象,却一直被二嫂的话打乱思绪,于是拼拼凑凑,她总结得出以下一点: 她确实不了解沈无况。 可她也不能听信片面之辞,也许沈无况只是被人约去喝酒呢?毕竟那些男人在外要商议些事情,不都是在酒楼茶楼这些场合么? 林嫤喜欢秦府的一点,秦府对女人没什么拘束,想去哪就能去哪,这真是太好了。 她戴了面巾,换了身朴素一些的衣裳,没让丫鬟跟着,自己朝潘楼去了。 潘楼是南门大街的一家正店酒楼,里头有几个伶人,也算是名满京城的。 她来到潘楼,已是两刻钟后。 潘楼来了个美娇娘,腰肢如拂柳,掩面自风流,众多宾客都朝门口频频回顾。林嫤的姿色自然不必多说,走到哪里都有人盯着看,只不过她深居闺阁,并无几人认识她。 林嫤早习惯了这样的注目,她施施然站着问店小二:“沈无况你可知道?” 店小二能不知道沈无况?他可是潘楼的常客啊。 “小姐找沈公子?” “是。” “可……可这沈公子……” 林嫤掏出一锭银子:“带我去。” 店小二一思衬,这个美娇娘虽说穿着朴素蒙着面,却有着不俗的气质,出手又这么阔绰,怕是得罪不起。 店小二手下银子陪笑道:“姑娘随我来。” 雅间里传出了女子娇娇滴滴的笑声,打趣声,乐声,还有沈无况的笑声…… 林嫤站在雅间外,浑身发冷,头皮发硬。 她究竟要不要推门进去?进去了要怎么说?要怎么做?要怎么样才不尴尬?难道要装作走错房间吗?或者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坐下来一起喝酒? 也许,对,也许里面不是他,只是一个和他声音很像的人呢?也许这个人,也正巧叫沈无况呢?
林嫤的手放在门上,又缩回来,放上去,又缩回来…… 她深吸一口气,手一推,门就开了。 里头有几个女人她没数清楚,但是男人却只有沈无况一个。 他坐在地榻上,面前一张矮桌子,摆着许许多多好吃的,好看的。 这下她数清楚了,一个女人喂他酒,一个女人喂他菜,一个女人弹着琴,一个女人跳着舞。 这些所有的动作,都因为林嫤的出现戛然而止。 包括沈无况的笑容。 真难看,林嫤觉得今天沈无况笑得真难看。 她一点都不想看。 她还是走吧。 旁边陪酒的伶人端着一杯酒,被突然站起来的沈无况打翻了,撒了她一身。 “公子……” 沈无况放下一锭银子就追出门去。 …… 他一路跟在林嫤身后,回到了秦府。他不敢大庭广众拉着林嫤解释,第一是碍于林嫤的身份和面子,第二是她脚步急切,拼了命地想要逃离他。 回到秦府,下人们看见这一幕,不用多想就猜到了,交头接耳偷偷跟在后面看好戏。 林嫤回到房间,“砰”一声把门关了,沈无况刚好吃了一记闭门羹。 “林嫤!” “你走开,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我……” “你什么你,你给我走!” 沈无况见林嫤生这么大的气,居然不知道怎么哄她。平日里他最会哄女人了,现在他居然不知道怎么跟林嫤开口。 林嫤不像酒楼里那些女子,她矜持自重,端庄大方,他的那套甜言蜜语花言巧语,对她根本说不出口。 沈无况悻然转身坐到台阶上,心里对她有点愧疚,揪了根枯草叼在嘴里,无措地挠了下头。 林嫤突然觉得自己特别傻,昨夜他温柔的拥抱差点让她真的沦陷了,没想到他沈无况居然是个这样的男人!而且,她居然为了这种男人,冒着得罪惠王的危险也要嫁给他! 她眼泪“啪啦啪啦”地掉,当然是被自己气的。她哭却不敢发出声音,她知道沈无况还坐在外头,她丢不起这个人。 但是沈无况怎么会不知道呢,林嫤又在哭了。 果然女人都是水做的。 沈无况坐在外头,一坐就是半个多时辰。 他听房间里没什么动静了,才吐了嘴里的枯草说:“我沈无况就是这样的人,你要打要骂,我毫无怨言。” 他又说:“我喜欢钰儿,却一直不敢跟她坦白,因为我知道我在她心里只是个表哥。我跟姨夫提亲,也不敢亲自告诉她,因为我怕她拒绝我。” 他提到秦钰,似乎就有些沉静下来。 “我沈无况的为人,认识我的都明白,你却不明白。” “总之,是我对不起你,还是那句话,我不是你的良驹,只是一匹野马罢了。” 林嫤原本哭得都没脾气了,听沈无况说了这些话,火气噌噌冒上心头。 看来他丝毫没有要改的意思是吧? 既然你沈无况都这么坦白了,我林嫤也让你见识见识真正的林嫤! 林嫤满屋子找可以打人的东西,试了试凳子,太沉;试了试杯子,太小;试了试灯台,太尖;她看到了铜黄的脸盆,抄起脸盆就把门拉开。 沈无况没想到林嫤身为太师之女,居然会这么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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