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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 (第3/3页)
朵里,一边听歌一边不紧不慢地解题。 夏夜里的蝉鸣知了声渐渐远去了,聒噪的摩托车声一时半会也没响起来,只有耳机里的乐声叮咚奏响,前奏里偏快的节奏跳动着,歌声随之而来—— “古巴比伦王颁布了汉谟拉比法典 刻在黑色的玄武岩 距今已经三千七百多年......” 傅厦在歌声里有条不紊地答着题,一行一行证明、推导、总结陈述...... 只是在这行“综上所述”还没写完之前,她觉得耳中灌进来的歌声不太对劲的样子 “我给你的爱写在西元前 深埋在美索不达米亚平原......” 是周董疲倦了,还是她疲倦了,她怎么听到了二重音? 另一个嗓音比周董要清亮一些,节奏掌握的很准,但不同于原歌曲里的演奏方式,另一个声音配合的是一个人弹奏的吉他。 傅厦摘掉耳机的瞬间,转头向外看去。 大大的月亮挂在楼顶上,而楼顶边缘挂了个弹吉他的摩托车手。 他换了一身和下午不一样的衣服,干净的白t和迷彩短裤,抱着吉他,悬空坐在对楼的天台上,一下一下拨着弦。 月光照在吉他上,泛着银辉,他在傅厦推窗看过来的时候,抬头跟她展露了一个温和的笑。 傅厦莫名心跳了一下,只觉这人更没个正经样了,于是瞪了他一眼。 “干什么呢你?” 然而他就当做没听见一样,垂了头继续弹,一边弹一边唱,月光在他额前的碎发上跳动,泛着柔润的光泽。 傅厦哼了一声关了窗户,准备继续解她的数学题。 可刚才明明写到的“综上所述”,却想不起来要“述”什么了。 题刷不下去了,傅厦准备去趟对面的天台,离家之前,还找了个称手的兵器。 傅厦拿着扫帚上了对楼的天台。 天台上的风大了许多,但吹在身上清清爽爽。 他还在弹唱,仍旧是那首《爱在西元前》。 “我感到很疲倦 离家乡还是很远 害怕再也不能回到你身边......” 他弹的很标准,唱的很好听,倾泻的月光似乎随着音符在他身上有节律地跳动。 傅厦晃了一下神。 但她对他没什么好话,哼哼一声。 “弹来弹去,原来就会弹这一首。” 他在她的不屑里,侧过身瞧了瞧她。 “还想听什么,我弹给你。” 她讥讽他,他却不生气,傅厦自讨了个没趣。 她哼一声,拿扫帚指着他,“你在这弹琴,扰民了,心里没数吗?” 他在这个问题里,目光落定在了她身上,他歪着头,慢吞吞地打量她,打量得傅厦都不耐烦了,他才问了一句。 “是扰了你这个民吗?” “不然呢?”傅厦反问。 但他竟低头继续弹唱起来,弹的更大声了,唱的更响亮了,就像是故意跟傅厦作对。 傅厦恼怒上前,刚要说什么,他忽然转过身,从天台边缘跳了下来。 不知怎么,傅厦被他吓了一跳,或许是怕他跳到楼下去吧,她愣了愣神,一时间没说话。 天台上的风更大了,谁家忘了收回来的白纱窗帘,被风裹得呼呼作响,几乎要被吹到了傅厦脸上。 但傅厦脸前没有糊上白纱窗帘,只有一个突然间离得很近的男生。 吉他的余音被他修长的手指按了下去,风声裹着的纱帘声也在这一刻莫名消失了。 很多年过去,傅厦依然记得,那时他的声音,就如歌声一样,莫名有一丝丝悦耳。 他问她。 “我不扰民,能和民交个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