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衙内的狗腿们 (第1/1页)
高强用过早饭,知道高俅已经去白虎堂坐衙,便没有去请安,而是在富安的簇拥下朝着偏厅走去。 宋朝的白虎堂属于军机重地,相当于后世的军备司令部。 任何人不得擅闯,否则以军法处置,这便是林冲倒霉的地方,他带着刀误入白虎堂,从而被发配充军。 这就叫一失足成千古恨。 太尉府的偏厅内很是热闹,聚集着一帮东京城的泼皮无赖,正热烈的讨论着林冲的事情。 虽然他们在这件事中没有出力,但身为衙内的狗腿帮闲,能够把赫赫有名的八十万禁军教头弄下台,他们觉得与有荣焉,好似是自己单枪匹马战胜林冲一样,以后在旁人面前也有了吹嘘的资本。 高强抬眼扫过这帮泼皮,和记忆中的人物对上号,不由得暗暗摇头。 所谓狐朋狗友,不外如是。 难怪高衙内成不了气候,这和他结交人物的层次有关,他出身市井,没什么文化,自身又不求上进,属于得过且过,混吃等死的类型,虽背靠着高俅这颗大树,过着随心所欲的生活,却很难混入高层。 科举制度决定了这个时代是文化人的天下,那些读书人虽然会惧怕高衙内的权势,在心里却不会看得起的,也不会真心和他结交。 那些攀附他的人只能是社会底层的混混泼皮之流,欺负老百姓倒是拿手好戏,一旦牵扯到高层就束手无策了。 班底很重要! 这决定着未来能达到的高度。 高强暗自想到,这时候他注意到人群中有一人格外安静,和周遭热烈的氛围格格不入,此人五短身材,白净面皮,大概三十多岁,和记忆中的形象一对照,知道这个安静的家伙便是陆谦。 陆谦是林冲多年的同乡好友,却为了博取高衙内的欢心陷害林冲,后来还想置林冲与死地,可谓是真正的人。 我的身边到底都是些什么人啊! 高强感慨不已。 不过从另一个方面想,陆谦也是个可用之人,这种贯会察言观色,趋炎附势,心机歹毒之辈留在身边倒是能做些杀人害命的脏活,只要高俅的官位还在,就不怕他造反,这也算得上是忠心耿耿了。 这些念头在他脑中一一闪过。 偏厅内的泼皮们见衙内到来,便停下讨论,纷纷向高强请安问好,恭贺他和林娘子成为神仙眷侣,撺掇着他此刻就到张家提亲,今夜便能洞房花烛,成就好事,风/流快活。 一时间,偏厅内起哄声四起。 若是以前的高衙内,智商不高,兴许便带着聘礼兴冲冲的直奔张家,上门提亲。 高强却知道这样纯粹是自找麻烦,今日林冲刚刚离开东京城就要去逼婚,张家正在悲愤的当口,一不心就会激怒他们,造成严重的后果,那林娘子的父亲张教头也是习武之人,一旦失控,却是不好收场。 一直安静的陆谦看到高强沉默不语,以为找到了症结所在,便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衙内可是忧心那林冲?”陆谦询问道,“这衙内莫要担心,人已买通押解林冲的差官,使其在半路下手,保管林冲到不了沧州便会死于非命,林冲临走前已写下休书,衙内大可放心去张家求亲,人也可从旁劝一二,担保衙内必可称心如意。” 你还能更无耻些么? 高强望着陆谦,思考着陆谦的心态。 难道仅仅是为了讨好高衙内,服从高俅的命令么? 陆谦的职位是虞候,这是军中一个底层的官职,相当于官僚的侍从,和林冲八十万禁军教头有天壤之别,两人是同乡朋友,往日里交情莫逆,互相信任,否则林冲也不会屡次中计。 林冲有光明的前途,美貌的妻子,与其相比,陆谦未必没有羡慕嫉妒恨的心思。 这或许是陆谦不遗余力陷害林冲的一个原因。 高强还知道在去往沧州的路上想要害死林冲基本上不可能,因为有花和尚鲁智深的存在,此时他手底下没有可用之人,否则便会派出去截杀林冲。 既然仇恨已经结下了,没有回旋的余地,不如斩草除根,免除后患。 “你能确保林冲必死?”高强反问道。 “人愿以性命担保。”陆谦应声道。
高强不置可否,他决定先把这件事情放一放,刚刚来到这个时代,还有很多资料需要收集,比如这里到底是不是《水浒传》的世界,有没有宋江晁盖之流,有没有潘金莲和西门庆,有没有李师师…… 他首先要做的是逛逛这座东京城。 在一众狗腿帮闲的簇拥下,高强走出太尉府,来到了大街之上。 他们这群人一出现,顿时引起了大街上的sao乱,原本热闹的大街变得清冷许多,大姑娘媳妇瞬间不见了踪影,连那些摊贩们都流露出惊惧的神情,显然是曾经遭受过这些泼皮的sao扰。 有没有必要这么夸张? 高强感受到了“花花太岁”这个名头带来的震撼,心中极其无语,不过也有好处,那就是大街上清场了,可以让他自由的感受这座古都的风貌。 大宋朝历经一百多年的发展,正处在最为繁华的时代,而东京城正是这繁华的产物,这也是这个世界上最为繁华的城市。 十几年后,当金国的铁蹄踏入这座城市的时候,一切的繁华如过眼云烟般消散。 高强心中突然有了怀古的情绪,不由得惆怅起来,自然而然的在脸上流露了出来。 惯于察言观色的狗腿富安望着这位衙内,突然觉得有些陌生,这还是那个寻/欢作乐,不知忧愁的衙内么? 好在这种异常没有持续多久,衙内便恢复了原本的风姿。 “走,咱们去镇安坊!”高强吩咐道。 他去镇安坊,自然是想见一见那位传奇名妓李师师。 此时东京城最为有名的歌姬便是李师师和崔念奴,传闻中李师师淡雅如菊,喜欢哀怨的诗词,给人清冷之感,而崔念奴则以妩媚动人,让人情难自禁,欲罢不能。 两人如春兰秋菊,各擅胜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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