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梯血祭_NO.281 心理战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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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281 心理战 (第1/2页)

    日渐黄昏,晚餐时间到了,可是奥斯坦行宫里,除了层层叠叠的卫兵仆婢,实在只能用‘家徒四壁’来形容。奥蕾拉一进厨房就快气死了,炉灶是冷的,锅碗是空的,一大群仆婢却守着刚抬进来的大木桶,各拿各的面饼菜汤准备开吃。

    “你们倒先吃起来?阿丽娜的晚餐呢?”

    负责厨房的‘厨头’面无表情的回应:“我们不知道阿丽娜今日回来,没准备材料,自然没法做。”

    “放屁!阿丽娜都回来大半日了,难道你们是瞎了眼睛没看见?”

    ‘厨头’却说:“我们只听‘上面’安排,上面没安排,你要我们怎么做?”

    奥蕾拉气得一张俏脸都白了,抓起一个大陶罐就砸过去,喝骂道:“奥斯坦行宫的主人是阿丽娜!你们在这里做事,天经地义要先服侍主人!听‘上面’安排是吧?看清楚!姑奶奶是行宫一等女官!你们的上面就是我!立刻给阿丽娜准备晚膳!再敢耽延……哼,亚比斯将军就在这里,等到他来问话,以为还会有这么客气?!”

    日头已经完全落下去,姗姗来迟的晚餐才总算端进宫殿,然而看到他们端上来的东西,在座诸人无不勃然大怒。给迦罗准备的晚餐,竟然只有一块不见热气的面饼,一盆几乎与清水无异的配汤,还有一堆分明已经打蔫的蔬菜叶。

    阿尔霍然而起:“太过分了,这是王子妃吃的东西吗?”

    亚比斯厉声喝问仆从:“一群混帐!谁是掌厨?把他叫来!”

    迦罗制止众人的怒气,叹息道:“算了,他们也是代人受过。只能说,是有人要我看清楚,只要是在哈图萨斯,纵然是像一日三餐这样的皮毛小事,也不可能由我说了算。”

    狄特马索皱眉道:“这是没道理的,从律法规制上就说不过去,王室贵族从上到下,衣食住行都有各级详尽的定例规章,任何人都不能违背。”

    他想想说:“这样吧,今日天色已晚,我让家里先准备晚餐送过来,等明日上元老院再好好理论此事。不管怎样,王子妃应该享受的尊荣,任何人都没有任何理由予以剥夺。”

    说着,他便要派人回家传信,亚比斯站起来说:“我家离行宫比较近,还是我回去准备更快些。”

    迦罗蓦然失笑,不无风凉的感叹道:“看样子,我是要加入挨家挨户混吃骗喝的行列了。”

    不多时,亚比斯已带领家中仆人将晚餐送来,纵然准备仓促,却也是烤rou面点蛋奶时鲜一应俱全。其实迦罗早已经饿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当餐点香气扑鼻而来,她却蓦然涌上一阵恶心反胃。别说是吃,简直连多闻一下都受不了。她努力压下想吐的感觉,远远推开,只说一会儿再吃。

    老臣将军都以为她不愿当着外人用餐,因此纷纷起身告辞。迦罗却叫住亚比斯。

    “将军先别急着走,还有话想和你说。”

    狄特马索先行一步,亚比斯独自留下来,问道:“阿丽娜还有什么吩咐?”

    迦罗微微一笑:“也没什么,只是想和你聊聊天。”

    她歪头笑看亚比斯:“算起来,应该是前年了吧,我去你家见证婚礼。你的正妻长女……嗯,她叫什么来着?”

    “塔妮娅。”

    “对,塔妮娅,还记得那个时候听费因斯洛说,如果不出意外,再过一年,到你31岁的时候就该做外公了,怎样?做上外公了吗?”

    亚比斯有些尴尬的点点头:“已经有七八月的身孕,再过不久塔妮娅就要做母亲了。”

    迦罗笑说:“那要恭喜你啊,添丁加口,家族又壮大了。”

    亚比斯摇摇头:“有什么可恭喜的,要不是这些拖累……我理应是和同僚站在一起啊。”

    说到这里他一声叹息,不无自嘲的苦笑说:“更何况,嫁出去的女儿就是夫家的人,我现在都不敢让她回家,能不受牵连就尽量躲远些吧。”

    迦罗想想又问:“听说鲁邦尼的家眷也在你家?”

    亚比斯点点头,叹道:“是,这是我现在唯一还能做的。”

    迦罗一笑:“鲁邦尼和王子是乳兄弟,也就是说,他的母亲是王子的乳娘。不知道把王子喂大的老夫人是什么样,我还真想见见她呢。”

    亚比斯却说:“这个恐怕不可能了,鲁邦尼父亲早逝,母亲也在几年前因感染风寒过世了。现在我家中,只有他的妻儿。”

    “风寒?”

    迦罗实在要感叹:“真是时代不同啊,在我生活的地方,风寒只是最常见的小病,最多住院几天保证全好,放在这里居然能要命?那……说说他的妻儿吧,从前那家伙什么时候见面都是一脸严肃,绝口不提自己的私事。他有几个老婆几个孩子?多大了?”

    亚比斯笑笑说:“他只娶了一个妻子,有两个孩子,哥哥叫图里,meimei叫露娜,再过几天就满七岁了。”

    迦罗一愣:“一儿一女?都是七岁?”

    “是啊,怎么了?”

    “他只有一个妻子,也就是一个母亲,一个母亲怎能生出同岁的兄妹?”

    亚比斯一拍脑门:“是我忘说了,他们是双胞胎,图里先出来所以是哥哥。”

    这下连奥蕾拉都瞪大眼睛:“龙凤胎?天哪,没想到书记官大人这么有本事啊?”

    迦罗也咯咯笑起来,又接着问:“那他的妻子呢?我在想,能嫁给王子书记官的女人,出身应该也不错,现在都住进你家……她的娘家不会有意见吗?”

    亚比斯一声冷笑:“别提了,这就是世道人心。他的妻子西尔维娅,娘家父亲是律法院专管抄录法典的中等官吏,女儿嫁给鲁邦尼也算攀上了王亲,以往实在跟着沾了不少好处。可是现在……哼,一朝落难就是各自飞啊,一再强调嫁出去的女儿就和父家一点关系都没有了。生怕受牵连,在人前对这个女儿连提都不敢提,更别说接回去避难了!”

    迦罗留他聊到很晚,都是些闲话家常,走的时候还依依不舍的亲自送出门,一再叮嘱说:“明天把鲁邦尼的家人都带过来,好想看看那对儿龙凤胎。”

    亚比斯告辞离去,迦罗回转时,阿尔已经把重新加热过的餐点端上来。

    “阿丽娜,快趁热吃吧,你一整天还什么东西都没吃呢。”

    饿,真的很饿。可是一闻到烤rou馅饼的油腻气息,反胃的感觉立刻又涌上来了。算了,不吃了。她让阿尔把餐点都撤下去,只当是旅途劳顿,可能现在更需要的是休息。无可奈何一声叹,唉,自己的身体素质,好像真的大不如从前了。

    随后几日,当狄特马索在元老院把这件事作为议题进行郑重其事的争辩讨论,达鲁·赛恩斯总算勉强恢复了对王子行宫应有的日常供应。衣食住行不再是问题,可是迦罗一颗心却骤然提到嗓子眼。

    恶心!还是恶心!她现在根本闻不了任何油腻气息,几天下来,她才终于意识到某种危险的苗头。拼命计算日期,从边境腊杰托的风雨一夜,到现在已有两个月。两个月……真的,她直到此刻才想起这件事——两个月,她的月事没有来潮!

    霎那间,迦罗只觉得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拼命在心中祈祷,拼命寻找各种理由。或许是接连大失血导致血气衰弱,也或许是连续奔波才打乱周期……总之不要是那种可能,千万不要!她不由自主摸向小腹,却分明不敢再往下想了,该做的事情还一件都没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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