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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失子之痛 (第1/3页)
“把枪收起来!”一声断喝,彼得森持枪冲进牢房,身后跟着两个同样持枪的印度籍狱警。 蒋信达一凛,把枪装进枪套,急忙立正敬礼。 彼得森一手打掉蒋信达敬礼的手,另外一只手高高扬起,照着蒋信达的就要甩下。 “算了。” 彼得森疑惑地看着牧天。 “给我个面子,他也是中国人。” “这不是你以前呆过的巡捕房,这里是监狱,绝不允许这样对待犯人!滚!” 牧天皱了下眉头。 彼得森虽然解决了眼前的麻烦,但说自己是犯人,还有对中国人的态度,让他不悦。 蒋信达得了命令,哧溜窜出牢房。 印度籍狱警也随之出去,关上门。 彼得森朝门口回望了一下,有点潦草地朝牧天敬了个礼,“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正在制定营救计划。” 牧天心下大惑,你营救个屁呀,我又没有罪,就算审判又能怎样。 彼得森见牧天不说话,又立正敬礼,然后出去了。 这都什么人? …………………… 耿一飚正在替三姨太郝明珍遛狗,这是他每天早晨的必修课。 上海的早晨,虽然远处还有许多的高高的烟筒在冒着黑烟,那是租界里彻夜开工的工厂,但空气显然比白天要好很多。 乔俯坐落在霞飞路的中段,是一栋三进的西式洋房院落。北面隔三条弄堂就是法国总会。 三姨太的哈士奇认得路,出了乔府,自己就往法国总会跑。 耿一飚倒背着双手,不紧不慢地跟着。 “号外,号外!看日本浪人喋血西餐厅!号……” “赖猴。” “耿叔早,来一份?” 耿一飚买了一份,展开一看,愣住了。 “走了,耿叔。号外,号外……” 耿一飚根本听不到报童的告别和吆喝,展开报纸的两手哆嗦着,眼睛里闪着泪花,脑袋像塞满了浆糊。 这种感觉昨天在大华公寓第一次见到牧天的时候就一直存在着。 昨天一个整夜,他辗转反侧,想不明白应不应该把自己的所见告诉老爷。 这也太像了。不不不,不是像,就是啊。这就是我家小少爷! 耿一飚虽然与老爷乔世宽是主仆关系,实际上他们是发小。从小一起长大的他,怎么能不记得老爷小时候的模样呢。 这就是年轻时候的乔世宽啊。 看那年纪,也就十八九岁,与小少爷和他娘苏小小消失的日子应该是符合的。 因为小少爷的杳无音信,耿一飚小二十年从来都没有消停过,他把小少爷的失踪,归在自己保护不力的头上。一有机会他就托人打听他的下落,自己也走遍了上海的大街小巷,各个弄堂,希望能够不期而遇。 他在路边坐下,凝视着号外上牧天的照片。 自己怎么这么愚笨,让那些歹人占了先机扎伤了腿。他应该反杀他们的,这样小姐和小少爷就不会失踪。老爷也不用强忍着失子之痛。这么多年一来,老爷是一直觉得儿子是死了的。 那该是一种怎样的悲痛啊。 耿一飚自己没有孩子,但能够想到失去儿子的痛苦。因为婉婶有个闺女,跟自己亲生的是一样一样的。她笑他就开心,她哭他就悲伤。 发自肺腑的。 他觉得自己应该告诉老爷。 他猛地站起来,朝乔府的方向奔去。 走了两步,他又停住。 会不会重新勾起老爷的丧子之痛呢?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