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酥香花蜜 (第2/2页)
似感受到了那吹着箭楼上的飒飒凉风,矗立的刀枪剑戟,斑驳的瓮城尽显沧桑,似乎仍有震天呐喊、车扬马嘶和刀光剑影。 他突然睁开眼,望向北方的高山上,感受到的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八公山,眼前的是“人心不足蛇吞相”的由来写照,低头是千古英雄的血战之地。 余笑尘想着即然逃脱不掉,何不坦然的面对,反正也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 三年前,叔父崔进的死,击溃了他心中最后一道防线。那些时日,他哭的几乎是肝肠寸断,因为家没了,只有他一个十二岁的孩子独自生活。 丛林中,多有虎豹蛇虫,这三年来的独立真的过够了。父母和叔父都不在了,如今的自己又是这副模样,活的像狗一样,如畜生般的苟延残喘着。 可他又不想服软,望着威严悚目且又高高厚厚的城墙,接着又看了一眼城墙下的护城河,心中是一阵发虚。因为护城河连着淮河约有百丈之宽,这若是跳下去定是凶多吉少。 他在自暴自弃,狠狠的问自己为何要对那来士简等人暴力出手?现在惹来了麻烦该如何是好? 敢跳吗?这约五丈余高的城墙,下面又是宽广且又水流湍急的河道,指不定水中还藏着什么伤人性命的东西? 越是未知的环境,越是能让人感到恐怖的。 “有本事你跳下去,跳啊!”来士简率众人赶到,中间还夹杂着几名城防兵士,望着余笑尘身后的护城河就来了这么一句,吓唬着、逼近着他。 “来少爷,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给你作揖了。”余笑尘双手抱拳,痛苦着表情向着来士简作揖,得到的却是不领情。 “哼!你以为给本公子作几个揖就能平安无事了?”来士简哼声而至,抖了抖自己身上的破衣烂衫道:“你看我这浑身上下无一完整,都是拜你所赐!还有跟随我一起的那些人的药钱你该怎么算?”
“你身上的伤我还你便是,我伤你什么样,现在你就把我打成什么样,这样总该消出你心中的愤怒了吧?”余笑尘撩起衣衫向来士简靠了过去。 “你给我滚开。”来士简气不打一处来,看着余笑尘那猪皮似的表情就是气急的踹了一脚。 “滚,滚,我滚......”说着便往地上一躺,真的翻身向人群外滚去。 “无耻!”来士简怒骂一声,接着拦住了他的去路,表情比之前的更愤怒了,一把揪起余笑尘就是大骂道:“我本想给你机会,可你却这般戏耍于我,今日除非你从这里跳下去,否则我绝饶不了你。”来士简指着城下的护城河怒骂着,双眼如火一般。 围过来的人大多数都在看热闹,因为这是他们的天性。 “这若是跳下去可必死无疑啊!”余笑尘有些惊恐,忙讨饶道:“来少爷,我之前犯下的错是我不对,还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将我当屁一样放了吧,我再次给你作揖了。” “放了你?可以!”来士简的语气有些阴暗,恶狠狠的道:“给我磕十个响头,再叫十声爷爷,并从我跨下钻过并且还要学够大叫三声,之后赔偿一百两银子做为被你打伤之人的诊疗费,这样我便发了你。” 余笑尘哪能听到这些话,这所有的条件他是一个都做不到,显然来士简是没有打算放过自己了。于是,余笑尘也不再忍让,挣扎开来就是破口大骂。 “休想!”余笑尘已知大难临门,于是也不去做那无畏的讨饶,掰开来士杰的手就喝斥道:“你们来家仗着有知县大人撑腰,仗着有钱有势整天欺压贫苦百姓,欺负我这弱小之人,你们良心何安?难道你们来家就这般的横形霸道、蛮不讲理和横行无忌吗?我今日就算是死,也不会落入你们之手。”说着便爬到了城墙垛口上,眼望下方。 城防兵士及其它人都在劝说着来士简,毕竟这是一条人命。可来士简却是一意孤行,非逼的余笑尘跳下去不可。 余笑尘见它人劝说不动,便觉心灰意冷,如今真的到了“穷途末路”之际,自己真的该去了。 护城河道连通着不远处的淮河水,很是宽域,只有远处一个小桥蜿蜒着,若是跳下去决对上不来,除非有船来救或是游到对岸,但这一切太难了,几乎是不可能实现的。 望着围过来看热闹的人群,余笑尘咽了口唾沫,因为他知道,这些人根本不会关心一个人的死活,都是围在这里看热闹的,更有的人还催促着余笑尘赶快跳下去,其居心是何等的蛇蝎心肠。 余笑尘苦笑着,苦苦的笑着,想着曾经的一切,反正也没有过过什么开心的日子,何不就这样死了算了,因为此刻的他想起了叔父,想起了父母,虽然都已是模糊的面孔了。 他没有什么好留恋了,与其痛苦的活着,倒不如跳下去一了百了。于是,他决然,一个纵身便跳了下去。 可是,在落下的一刹那,他突然想起了叔父临终前和他说的话,“不管往后的路有多艰苦,都要勇敢的走下去,要好好的活着。”这句话在他的脑中浮起,让此时的他无比的后悔,后悔选择了跳下。如果不跳下,或许苟延残喘着还能有个活路,可是现在一切都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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