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明明是人当猴养 猴子有奶也是娘 (第2/2页)

潮荡漾，他顿觉嗓子发干，捋了捋头顶那几根零乱的头发，干咳了一声：“灯有点暗，赶明儿换个瓦数大点的……”

    别看罗玉林在外面一种低三下四的怂样，在家就显出了一副一家之主的派头：“就为这？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也算见多识广了，看那些个大学生毕业下来，照样找不到工作，混的也比我们好不了哪去，这年头，还得有一技之长，书念多了都成书呆子了，实在念不下去了，就跟我学耍猴，我这门手艺，也总得有个人继承……”

    “我不学耍猴，别人都说耍猴的像要饭的，我不学！我要学武术！我要像李小龙那样当武打明星！”儿子小嘴噼里啪啦地争辩道。

    秀香一笤帚挥过去，扫帚把儿结结实实落在儿子屁股上：“我教你还武打！回屋睡觉去！”

    那孩子“啊”地一声，捂着屁股就跑回了屋里。

    罗母把四毛抱进西屋的猴舍，给它喂了些吃的，这才把两只幼猴从三毛的怀里抱出来，拿给罗玉林看。三毛与四毛“夫妻”俩久别重逢，“性”致盎然，三毛兴奋地将红屁股调转过来，四毛虽然依旧面无表情，但还是轻车熟路地顺势骑在三毛身上……

    罗玉林看到又繁衍出两只幼猴，自是高兴，但因为有更重要的事要公布，只匆匆看了两眼，便迫不及待地把毛孩从箱子里抱出来：“我捡了一个稀罕宝贝！”

    婆媳俩见了，齐声惊叹道：“呀，这猴子，咋长得这么像人呢？”

    罗玉林神秘兮兮地说了句：“不是猴子……”

    “不是猴子？那是啥？”

    罗玉林用手拨开毛孩两腿中间的浓密长毛，露出了那段“小鲜rou”，把母亲和老婆两人吓一跳。

    “呀，怎么长了个男孩的‘小雀儿’？”

    “这就是个人，是个男孩，只不过是个毛孩。”

    “是不是谁家妇人生完孩子，看长得太丑就给扔了，让你给捡来了？”

    罗玉林把怎么得到这个毛孩的过程一五一十这么一说，听得婆媳俩茫然不知所措。

    秀香抢先道：“我看你是耍猴耍疯了吗？这养孩子可不是养猴那么简单，吃饭、穿衣、上学、找工作、娶媳妇，哪一样不得钱？家里已经有了两个讨债鬼，都够你呛的了，你还嫌不够累吗？”

    “当时我看到这孩子正被一帮人追杀，逃到我的箱子里，也是一种缘分——我总不能再把他扔了吧？再说，他长得这么像猴，只要不说出去，谁也看不出来他是个人，我要训练他耍猴戏，以后保准能火！”罗玉林眼里透着希望的光芒。婆媳俩见罗玉林主意已定，便不再言语。

    那毛孩吃不了硬食，饿得即哇乱叫。“这孩子这么小，应该吃奶水才是。”罗母心疼起来，可家里边实在没有什么能给他吃的东西，又没有人有奶水，不得已，罗母叹口气道：“就让三毛喂喂他吧！”

    三毛斜倚在角落里，眼睛中透着惊恐，精致的“瓜子脸”上一副凄楚的表情。因为生育的原因，软塌塌的白肚皮像绒缎一样垂在腹部，胸前两只粉红色的“小凸起”鼓胀而鲜艳。罗母把毛孩放在三毛怀里，起初它对这个和它个头一般大小、长得既像同类又像人类的怪物也是排斥的，因为动物的母亲是只给自己孩子哺乳的，但在罗玉林的几番“训导”下，三毛终于接纳了毛孩。那毛孩嘴唇一碰到“小凸起”，便止住了哭闹，立即本能地吸住含在嘴里，大口大口地吮吸起来。

    罗母在一旁提醒道：“得给他取个名字。”

    罗玉林扒拉着手指头，按照猴子出生的排序，已经有了“五毛”、“六毛”、“七毛”、“八毛”四只小猴子，想了想说：“就叫他‘九毛’吧……”

    …………

    罗玉林收拾停当上楼已是深夜，秀香已经背朝着他睡着了。他脱光了衣服，急不可耐地扳过她光滑白嫩的双肩，喘着粗气，猴急一般在她身上到处乱拱。谁知秀香支起胳膊，将罗玉林的脑袋架在中间，双手抚摸着他脑袋上零乱的几绺头发，假装关心地说道：“你走了一天的路，一定累了，早点睡吧。”一句话浇灭了罗玉林心中的yuhuo。

    秀香又转过身去，却也睁着眼睛睡不着，脑中回想着晚上发生的一幕幕，心乱如麻。她正教训儿子的当儿，却听到院墙外传来阵阵熟悉的蟋蟀叫声。她听得分明，那叫声并不是真蟋蟀的叫声，而是小时候经常听的与她青梅竹马并私定终身的邻家哥哥所擅长的口技。她刚想开门出去看个明白，却不料撞上了罗玉林。十年前被父母逼婚远嫁的凄惨经历又浮现在眼前，她知道，他终于找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