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章.信春哥 (第1/1页)
我赶紧上前捂住她的嘴,若被外面的鬼听到岂不完哉。王馨予顿时瞳孔放大,恐惧地挥舞双臂。 我只得用力一揽,将她反过来搂入怀中。 视野逐渐被一片绿色吞噬,我仿佛看到无数只手从大海伸出,勾舔牵引我的灵魂,意识中只剩下强烈焚烧的玉望。我无法控制自己!我开始感到恐惧,想抽身脱离。 “水鬼生性好银,却无法与女子融合,最喜欢借由人身。一旦被其附身与女子融合,魂魄便会随精体排出,成为水鬼身体的一部分。” 回光返照的一丝清明,让我想起爷爷《参玄手记》里的一段话,顿时如遭雷击,浑身惊抖。 “玛德!!!”我竭力大喝,使出刁丝降火超必杀技——信春哥! 春哥轮廓分明的脸庞,肌rou蠕扎的身体,她摆出V字手势,腋下几根长毛伸出,对我浅浅一笑……顿时吓得我小弟收工。 “嘶——” 这只千年水鬼终于被五亿宅男信奉的春哥所击溃。 一道糜绿的身影从我腹中飞出,趴炸在墙壁上,扭头咧牙。它像一个发育不全的胚胎,瘦削的脸形没有眼睑,四肢黄皮滑腻,腥紫的嘴唇无法完全张开,被一道道粘膜连接。 紫河婴! 我猛地打了个寒颤。 《参玄手记》写录:阴阳交盒,胚胎将兆,胎儿乘之,血便转紫,入母腹中,称紫河车。若有恶罗,撕咬胎盘,令婴至死,婴便化鬼,称紫河婴。紫婴一出,怨地千里。 我吞了一口唾沫,全力调整心中的怒气,呲牙咧嘴握拳。人和人打靠力气,鬼和鬼打靠怨气,我一个青年**丝无缘无故死掉,我TM怨气能少?老子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 对视几秒,我俩同时飞身—— “哎?”脚下裤头一绊,我一下趴倒在王馨予身上。紫河婴一脚踩在我的后脑勺,我额头便撞向王馨予的后脑,将她震晕过去。次奥! 一个懒驴打滚起身,我一手抽住裤子,一手砸向墙壁——“砰!”浴镜被我击裂,紫河婴跳开一旁,对我露出惊诧眼神。 我索性松开裤头,在浴室里双拳挥舞,逼得它上下跳窜。 昏黄的灯火,溅舞的水珠。 时光仿佛在这一刻停止。 飞碎的玻璃,凶诈的恶鬼,赤果的女人——这就是我的吊丝人生。 我突然心中苦笑,能和闻名的恶婴打成平手,看来我的怨气也不小嘛。就算做鬼,我也要做一只色眯眯的鬼,一个只有节cao的鬼,一只不穿裤子的鬼! J8晃荡中凉飕飕。 那又怎么样,君子坦蛋蛋,小鬼藏机鸡!! 鸡字落下,我一拳轰在紫河婴的脸上,将它拍在碎裂的镜子上。等等!同样为鬼,它在镜子中竟然有影像!我在镜中却没有影像? 稍一分心,紫河婴猛地挣脱,化作一道灰烟从指间逃飞。 我抽起裤头,追出浴室,紫河婴已经消失不见。我趴到窗户张望,湛蓝的漩涡结界已经消失,显露出小区的风景,炎热的阳光令景象一片扭曲。 我突然感觉这一切都不真实,脑海中仿佛抓住了什么。鬼是纯阴,我却能触摸纯阳之人?但我若是未死,为何又能触摸鬼身。我这阴阳都能触摸的状态,究竟是什么玩意?! 四周的空气突然开始变得冰冻。这不是那种温度的寒冷,而是仿佛时间之水不再流动,变成沉积的死水,连思想也变得粘稠。 我慌乱冲出房子,猛然停住脚步。 丝丝阳光下,梯阶上站着一个古秀的背影,浓墨般的长发垂落腰间,一身紫衣玲珑。背后皎如白玉的双手,露出淡紫的肤甲。 我突然想起故事中,那些失意的浪子剑客,莫明心生哀愁。仿佛历尽了人心凶险、江湖沧桑,只愿沉睡在一潭井中,孤独终老。 心神恍惚间,却猛地惊醒,妖中极高者,便能感染众生跟随它的情绪,而迷失自我。 他若有所感,回头一瞥。 一双紫蓝的玄瞳,犹如一道雷霆擦过视线,直入心神。 我如遭万针刺身,灵魂仿佛被一只布满鳞片的巨掌抓住,要硬生生捏碎。 “啊!”我痛苦地跪倒在地,五官扭曲变形,眼睛的视觉变得模糊、身体的触觉变得麻痹、耳朵的听觉变得嗡响,只剩干涩的嘴巴,发出最本能的疑问:“为、为什么……”
绿鳞密布的怪手不断收缩,将我的灵魂捏得变形,突然微微一震,仿佛遇到了什么硬物,被抵在外面。 “难、怪……”他的声音竟像一口春涌的清泉,出奇般悦耳,却是我的催命符。 怪手不断用力,在我神识中凶狠拔动。我的灵魂就像一团面粉,被它捏成长条,中间却似乎包着一个极硬的东西,始终无法被捏破。 对方终于放弃,从识海中消退。 五感回归rou身,我趴在地上,七窍流出黑血,却依然没忘记问那一句:“为、为什么,要、杀……” “杀你,是随缘。不杀,亦是随缘。”紫衣男子给我一个冷眼。 “杀我,是你的随缘……”我重复他这一句话,心中翻天覆地的感触。不是单纯的怨恨,更多是清醒世间的绝望。 原来爷爷说的对,世界上,真的有一些这样的人。他们掌握了绝对权力,便会随意放纵内心的yu望和无情,视一切为粪土。我曾经思考,如果自己掌握了力量,难保不会变得跟他们一样。 但此时此刻,当我处于被受者的状态,体会到这绝望、冤屈和不甘。终于下定决意,绝不能成为这种极贱之人,并以灭除这类人,为终生信念! 无数鬼魅从大楼各处涌出,它们有的是浑身透明的水影,有的是狰狞黑裂的头颅,还有一把独脚蹦跳的红伞,和两团像屁股的rou球…… 瘾君子?降头巫!灵灵弹、马屁精……全部都是民间传说里,穷凶极灵的精怪。它们推推挤挤,钻入了紫衣男子的袖中。 由于灵魂刚刚归体,我一迁一动都是极痛,只能努力抬起头看。 “你逼退紫河婴,也熬过我的一次精神攻击,现在有两个选择。”他侧转过身,半边脸庞犹如梨花带月,五官一勾一画,轮廓锋寒。 “一、抹去记忆,送你回去。二、问我一个问题,然后留在这里等死。” 果然,我还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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