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忽然想通了 (第1/1页)
30多个小时的卧铺我毫无喜意,木木然然甚至也不知何时就下了火车转了几趟车回到小镇小村的小家。 僵尸般回到家里,把正在做糖炒花生的老爸吓了一跳,瞪大着眼睛张大着嘴巴好一会才缓过来,还好他守身如玉没有金屋藏娇暗暗给我整个后妈,否则就要给我抓了个现着的了。 话说到这,我得声明我是同意还建议他再找个婆娘给他洗衣做饭暖被窝的,甚至买一送一或送二或送几个我也无所谓,不就多了个后妈或几个弟弟meimei吗?老爸又不是霸道总裁跨国老总,家里更没有家财万贯良田万顷,所以没必要担心将来的财产继承纠纷什么的,至于他那打铁神级技能谁爱继承谁继承去,我才没有兴趣。 可惜老爸坚决坚定要为我那从未见过面的老妈“守贞o节”“立牌坊”,用情之专,我大感咂舌,唯有大拇指献之!不过因此我也对我那魅力老妈的好奇更大了,她到底何德何能,让我老爸痴痴挂念一生?只是老爸对老妈的事情从不多谈,每每问及总是以“她是最美最好的”的语言应之,然后他就换上满脸的陶醉表情神往旧事,甚闷! 老爸诧异过后也来不及多问,赶紧招呼我把行李放下准备吃晚饭。 饭菜不多,但米酒很足。 我心知事大,迟早得跟老爸坦白,因此忐忑着胡扒了一碗饭,就粗略跟老爸交代了一切,包括那鬼使神差的一手及学校的处理决定。 老爸越听,脸色越暗,喝酒的频率却越来越快! 沉默良久,老爸才道:“你说得稀里糊涂,我也听得稀里糊涂,但我相信你!” 那过程的确是稀里糊涂,但结果却很明确:他那天之骄子的儿子被退学了! 不过老爸相信我的人品! 我很感动! 相信归相信,喝多了的老爸在洗澡时却大唱“酒干倘卖无”,我知道他心里头难过,但又不好在我面前表露出来,便只能接着酒劲“酒干倘卖无”,多年来辛辛苦苦培养的本来高高站在云端的儿子突然间被打落凡尘,他不难过才怪了! 老爸也是人,普通人! 我也是人,普通人! 听着老爸粗旷凄苦的歌声,我终于掩面而哭…… ……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当我整天窝在家里以致还没多少人知道我已经回来了的时候,我非o礼女学生被燕大开除的消息却突然迅速传遍了整个青山镇。 原来隔壁小麻坡村的邓五姑的儿子在燕京理工大学上学,一次和同学去燕大找同学的同学玩时,知道了这事,打电话回家时就跟邓五姑顺口提到了这事。邓五姑是谁?天生就属大喇叭的,她一番添油加醋的宣扬,再加上人类特有的八卦之心,于是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千万,我的“光辉事迹”终于再上青山镇的头版头条,大有远超当年我考上燕大而广为人知的趋势。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古人诚不欺我! 我窝在家里颓废,所受的影响还不大。可老爸的铁匠铺要开张,要营业,那些风言风语时时常飘耳边,于是老爸的脸更黑了,打铁的力气不觉就加了几分,甚至锤数也多了许些,一时铁具的品质倒也无意增加了几分。 窝囊了几个月之后,老爸也托人试图给我找份工作,可现在整个青山谁不知道我的光辉事迹?谁还敢要我?四处碰壁之后老爸也神伤不已,有心传我打铁之道,可是我对这个既无天赋更无兴趣,老爸也是无可奈之。 而我提议去广东闯闯世界,可老爸看着半死不活的我,哪敢放心同意? 颓废着,颓废着,我就这么颓废着…… 终于有人看不下去——狗爷拄着拐杖来到我家大声斥责:“人死卵巢天,不死万万年!” 狗爷这一声尽管唾沫横飞,但犹如醍醐灌顶,当头棒喝! 我醒了! 我终于忽然想通了! 阿飞忽然想通了,就蹬掉了林仙儿,转而跑去相救李寻欢,成就了古龙世界里最伟大的一段友情佳话。
我佛如来忽然想通了,于是菩提树下成功得道。 达摩祖师忽然想通了,便留下了千古少林。 我自然比不得这些高人,但如今也想通了,于是便开始笑看人生,助父打铁,牧牛林间。任世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只是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 …… 我笑看庭前花,静望天空云,直到窥野战,掉进坟陷坑,摔落鬼地方,狗爷升天了,五叔找上门…… “嘿——发什么呆?好了好了,是五叔不该提这事!怪我嘴臭!”陈五叔见我沉默失神,以为是他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伤了我的自尊,赶紧出言道歉,还作自扇嘴巴状。 事到如今我早看开了,又如何会怪他? “五叔,没事!我想其他的呢,不过先声明啊,我没有歧视这行的意思!你知道我爸当初希望我考公务员的,可不见得会同意我干这行!”我没有入这行的意思,至少暂时没有,还是拿老爸来做做挡箭牌吧。 果然,陈五叔听了这话也是一阵沉默,他和老爸关系挺好,也经常过来喝酒,老爸对我的指望他是再清楚不过的了。虽说彼一时此一时,但以我老爸的那种顽固性格,一经认定的东西,要改变就十分艰难了,何况这公务员与师傅佬这两项伟大的职业相差也实在大了些! 老爸就是个打铁的,甚至村里“八大先生”人手不足时,他也会去客串。不过由于他个子太高,除非“八大先生”实在凑不足人手才会叫他。要知道“八人抬”最理想的大家都身高差不多,否则高低失衡,摔倒倒是不太可能,但重心全偏于矮个子搭档,那受力重量可就大多了。那老罪,谁愿意受啊? 我说这个的意思是老爸并不歧视这个行业,但他对我有新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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