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第2/2页)
的怒气: “动不动就法律规定,如果法律规定的都能做到,共产主义早都实现了,还用在这里吭哧吭哧的奔小康吗” “我已经给于建华打电话了,他一会儿来,你负责调解,让他撤诉。” 他坚韧不拨的找了几个月,不只一次的捞院长大驾,怎么能把好不容易立的案子撤诉呢?常兰心里想。但朱建华的话她不敢违拗,只好点头答应,回到自己办公室。 近一段时间以来,常兰总是被责令负责调解,而调解的目的就是不予立案,常兰感到困惑,感到累,感到心力焦悴。现在,大家都在考虑定岗的事,每个人都希望进入审判庭,她也不例外。经过几个月的磨砺,她没有变得出类拔萃,反倒是变的软绵绵的了。现在,她不再想不想从事什么业务工作,做什么都行,离朱建华远点儿也未必不好。可又到哪去呢?能干什么呢?干什么都行,离朱建华远点儿就行。但朱建华总是一个电话就把她拎过去,劈头盖脸的说一顿,让她云山雾罩,摸不着头脑,找不到缘由。她甚至都不愿意走近办公楼的大门,可呆在房子里,她却什么也不想干,她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一个人坐在房间里暗自垂泪,一个人哭。她想儿子,经常感到早上醒来时儿子就在床上,小身子紧紧贴在她身上,暖乎乎的。可每每睁开眼时,身边又空空荡荡。有一天她实在忍不住了,趁着同住的伙伴不在,自己把自己捂在被子里放声痛哭,这样哭了一次似乎缓解了一下,可她却经常听到孩子在“mama”“mama”的叫。这种情绪在后来,一直带到了办公室。 常兰一个人坐在办公室,想东想西,就是不见于建华来。 人家连影子都没见,就把自己郁闷的不行。常兰心想。
最近情绪为什么这么低落?心情为什么这么糟糕? 常兰这样问着自己。 也许是想儿子想的,也许是被领导溪落的,也许二者兼而有之。常兰心想。 不管怎么说,应该让自己快乐,让自己开心,即使快乐不起来,开心不起来,也不该天天这般的泪眼涟涟的。 常兰这样想着,发现自己的眼泪又流下来了。 为了调解情绪,她从座位上站起来。 这个于建华,怎么还不来?她甩了一下胳膊。 一个法院的干部,为等一个当事人的到来,居然如此这般的诚惶诚恐,坐立不安。想到这,她的内心颇感凄凉。 她等累了,但她不敢离开,怕她刚离开人家就到。 “咚咚咚!”有人敲着门走进来。 “孙院长?”常兰未料到,她以为是于建华。 “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孙耀先声音很大,似命令。 常兰跟在孙耀先的后面,猜测着他为什么叫自己。最近,她挨的狗屁呲太多,所以,面对这个并无好感的领导,她也想不出有什么好事来。 “你坐下。”进到办公室,孙耀先自己未坐先叫常兰坐,声音仍似命令。 常兰坐下,双目紧盯孙耀先四分五裂的脸。 “我们单位有规定你知道不?”孙耀先问。 刚到单位时学过很多规定,常兰不知道孙耀先指的是哪一条,惨白着脸答不上来。 “不准串办公室,串办公室被抓住一次罚五十块钱。”孙耀先说。 孙耀先的意思是叫常兰不要到朱建华办公室去,但常兰没明白,没明白的理由很简单,一个是她真的不想到朱建华办公室,另一朱建华是庭长,庭长叫自己的成员来自己办公室,那是正常的工作,以她的智商她应明白,但以她的阅历,她无法明白。 常兰仍然惨白着脸望着孙耀先,不知如何回答是好。她除了去朱建华的办公室,还得加个扩弧是被叫去的,再就没到其它庭室去坐过,哪怕是小坐一会儿。她是那种视自己的时间为金钱,视他人的时间为碧玉的人。“浪费他人的时间,等于图财害命。”鲁迅箴言,规范着她的时间观念,倡引着她的行为。 我没串过办公室。常兰心想,但嘴嗫儒了一下,什么也没有说。 “我们纪检部门平时要choucha,如choucha时抓到你,罚你五十块钱,你别说我没提醒过你。”孙耀先照样声音洪大。 孙耀先早已经设计好了,到时候如果常兰说是朱建华叫来的,就将常兰和朱建华一起罚。这点常兰当然想象不到。人的想象是建立在一定的认知基础上的,如果脑细胞从未储藏过这样的信息,也就没有想象的基础。现在常兰就是没有这样的基础。她还不入辙的想,警示的是我根本不会犯的错误,有意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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