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第2/2页)
受单位,你老公不能给你找到接受单位;李小兰,你老公他们书记不会同意你进他们单位,那个人非常讲原则。”郝秀琴似乎按捺不住自己的幸灾乐祸,极力把常兰和李小兰的并不美妙的未来揉进送葬的仪式中来。 “后面不要说话了。” 维持秩序的人提醒。 追悼会正在进行。朱建国历数其母的“丰功伟绩。” 其实没啥说的,就像所有的普通人一样,她的母亲活的顺利,死的正常,无大的坎坷,无奇的冤枉,无任何博得眼球的光彩,无任何刺激视力的亮点。因此,悼词念完了,也没有引起什么轰动.追悼会开完,直接到墓地下葬。 这个法院女同志少,还未上双位数,因此,到了墓地后,分了两帮,就感觉没有人了。 常兰、李小兰和孙娇娇一直在一起。常兰、李小兰在一起是必然的,孙娇娇为什么和她们在一起,常兰也不去想。李小兰做出与孙娇娇十足的近乎。三个人一起如厕,厕所离下葬的地方有一段距离。三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蒿草从生的所谓的路上。 李小兰说: “看来,我想调回去很难。” “你在本市内调动,有什么难的”常兰说。 “郝科长说得对,我老公他们单位的书记就是特别认真,说不定真的以法律规定为由,不同意我调进他们法院。”李小兰说。 “别听郝科长在那说了。要是想调入咱们法院,谁进谁不进是她说了算,这还是以前的事。你现在是往你老公的单位调,她怎么能确定他们书记同意不同意呢?”常兰说。
“现在看来不能的事,不等于将来不可能,现在看来可能的事,不等于将来可能。事情都是在变化的。”孙娇娇话说的非常有逻辑。 “不是,郝科长和我老公他们领导都很熟悉,他们有可能在一起聊天的时候说过我的事。”李小兰说。 “那不一定。她说我老公在省城给我找不到接受单位,她也跟人聊过?人说我老公给我找不到接受单位,不等于我老公真的找不到。”常兰说。 其他人不语。常兰接着说: “聊东家的长聊西家的短发表的言论,不等于办事时的态度。再说,即使你老公他们单位不接受,还可以到其他单位嘛,这也不等于回不去呀。” 李小兰还是不说话。 “看谁有什么好处有什么利益,总觉得人家不可能。有一天我问她我以前当律师算不算从事法律工作,她说不算,我给高院打电话,高院说算但要等到转正。前任书记呆九年,只给两人申报了法官资格,干部都有意见,私底下都说就是她卡着不给办。”常兰显然是对郝秀琴有意见。但这个牢sao发的太不是场合了,她将为此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她想都没想。“只要谁将得到什么好处,她都觉得不应该,她说你和我都找不到接受单位,无非是觉得如果我们找到了是好事,好事不能成真。”这个一向说话稳重的常兰,今天疯疯癫癫的说着疯话,后来,又因此被人整的疯疯癫癫的哭。 “哎呀,我现在也搞不清楚。倒也是,我老公他们单位的很多人都拿到了法官津贴了,他们好多人比我们法院的工龄短多了。”李小兰说。 “也不知将来我们该申报时他们会不会卡。”李小兰在为未来担心。 “朱书记不是说了吗?法官津贴又不是从他们家里拿,他没有卡着不报的必要。”常兰说。 “谁知道呢?”李小兰有点忧心忡忡。 “别为将来的事情不开心了,到将来再说将来的事。”常兰劝道。 三个人都不说话了。大家似乎都觉得,朱建国不会卡,但也觉得这只是感觉。 三个人从厕所里出来,继续走在长满蒿草的路上。虽然路很平坦,但却让他们体验着跋涉的艰辛。 回到墓地,人已经聚了很多。墓xue很浅,把棺椁放进去,离地面很近。两块大大的水泥板盖上去,让人觉得很结实,里面的人,抑或里面的人的灵魂,被这厚厚的屋顶保护着,应该是很安全。 在水泥板的上面,又堆了很多圆圆的石头,石头是特意从河道运来的。男同志在搬运,女同志在一边看。大多数的石头都是圆形或椭圆形的。为什么要压上这些石头?常兰心里问?她四处着张望,发现其他墓xue也是这样的。 堆完石头,整个下葬过程结束。 这就是人的一生,抑或说是人的最终结局。盖棺定论,有人永垂不朽,有人遗臭万年。但绝大多数中的绝大多数,哪怕是你表现的出类拔萃,你两眼一闭,都像这堆石头一样,默默无闻,经过几世几代,就像这无名草、无名石一样,变成无主墓、无名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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