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裳行_处心积虑收贤徒,悄无声息退胡兵(2)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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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处心积虑收贤徒,悄无声息退胡兵(2) (第1/2页)

    黄裳一路奔过环环绕绕的城中巷道深处的家中,推门便直入堂屋桌中找寻吃食:“阿娘,饭熟了没?”

    阿娘正在厨房做饭,听到小黄裳响亮的喊声,会心一笑:“裳子回来了!快过来帮帮娘。”

    噢!黄裳应声飞一样奔到厨房。

    黄裳虽身在城镇,家中院落也不是很大,一院,一厅,厅后和左右各一处屋舍,先前分别住了阿爹阿娘和哥哥。阿爹早在黄裳很小的时候便在一次上街卖饼的过程中被破城门而来的匈奴兵杀害,哥哥也在逃难中被马背上匈奴的弯刀砍伤了右臂。院落左手边紧挨哥哥和自己住处的一间不大不小的屋子即是厨房:一个灶台,灶台旁边堆满了茅草庄木柴堆,墙上整整齐齐挂着简单的锅碗用具。

    黄裳见阿娘已经切好所有饭菜,便认真坐到灶台前帮着阿娘烧火,“阿娘,我们今天吃什么呢?”阿娘叹了叹气道,“一样的窝窝头,大白菜。待会你哥哥回来,要是有没卖完的烧饼,也算作我们的晚饭了。”

    哦,黄裳心中有些失望,却并没有表现出来,早早懂事的他知道如今家中的难处。

    “别弄了,去看看哥哥怎么还没回来。”

    好!黄裳将厨房院外搬进一些木堆填补适才烧尽的柴火整齐置于灶台后方便飞一样奔到镇中唯一繁华的街道。

    远远的就看到烟雾缭绕的馒头包子烧饼红薯的吃食小摊一字排开,烧饼本发自西域,黄裳祖上机缘巧合去到外阜之地,一次行走商的途中吃了胡人的烧饼便学了过来,回来便开了烧饼铺,因为汉地没有,人们新奇,生意很好,后来便渐渐的有许多人模仿,到现在也说不清烧饼谁家更正宗,而汉地的烧饼与胡饼早已只是形似了。

    夜幕黄昏下哥哥黄衣黝黑坚毅的面庞透过太阳余晖还可隐隐看到汗水混合的油光在脸上闪耀。年仅十七岁的黄衣举止稳重老练便如二三十一般。

    黄裳知道哥哥如同自己一样并不黑,都是常年曝晒阳光的结果,哥哥从小爱读书且聪明异常优胜自己,可惜父亲过早亡故,一家的负担落在哥哥肩上,加上被斩断一臂,黄衣便放弃了所有翻身跳脱市井的机会,安心接过父亲的烧饼摊,成为家中维系生存的支柱。

    “哥哥!”黄裳心中有些酸楚却还是欢呼着奔上前。

    黄衣灿然一笑,漏出与皮肤颜色鲜明对比的洁白整齐的牙齿:“哟!小黄裳来了!”

    黄裳一一掀开锅盖问道:“哥,还有多少没卖完的。”

    黄衣用仅存的左手臂敲打着黄裳调皮的手一面道:“别乱动,还有好些呢!”

    黄裳已经看到锅灶中果然剩余不少,“怎么有这么多,是不是今天做得太多了?”

    黄衣鼻子轻哼,叹了口气道,“昨天晚上准备的面粉比平时还要少几分呢。”

    “那是怎么回事?不是要过年了吗?怎么买的人反倒少了。”

    黄衣指了指周围的行人道,“你也不看看现在镇中的人比往常少了多少。”

    黄裳虽然只有十四岁却很早懂事,知道哥哥所指,战乱不断,镇中死的死逃难的逃难,确实比小时候更少了。便不再多问,立于烧饼摊前一阵吆喝:“卖烧饼了,又香又脆的烧饼哦!要收摊了,便宜卖了!买三个送两个罗”黄裳一面吆喝,一面招手向过往的行人招呼,见人就上前寒暄。

    黄衣忍不住好笑,“你又出新花样了。这烧饼的价钱可是一天一个行情阿!”言下之意黄裳每天来喊向行人介绍的规矩都不一样。

    却见当街远远走来一个瘦削的老者,黄衣飘飘,是玄成子。

    玄成子笑容慈祥仔细看了看黄裳点头微笑,黄裳很快注意到他,跑过去做了个揖,“玄老前辈!您要吃烧饼吗?”

    玄成子微微一笑,“怎么烧饼是你家的。”

    “嗯。”黄裳应道,递了一个给玄成子,“老爷子,你不用给钱,我送给你吃。”

    玄成子哈的一笑,“你倒是大方,”拿着烧饼瞧了瞧,“这玩意是发自西域吧,我们南方没有这东西。”

    黄裳点了点头,玄成子掏了钱给黄裳,“但你兄弟不易。”

    黄裳也不推辞,接过钱,发现多了许多,刚要说找钱给他,玄成子指着烧饼摊,“还有多少,我全要了。”

    黄裳犹豫了一下,也不问玄成子吃得了吗,却道,“老爷子,你要我做什么。”

    玄成子张大嘴扬天哑声大笑,爽快敏智,这果然是我门中人,心下甚慰,“明日下课后到城外河边找我,今天我给你露本事的地方。”

    “好。”黄裳不知他所求,但感觉他不是坏人也无恶意,便爽快答应,领着玄成子到铺前,告诉哥哥玄成子买了余下全部烧饼,黄衣一阵感谢,还要帮玄成子重新热过,算钱的时候也是要少算,玄成子不应,坚持多给,黄衣还有些犹豫,黄裳倒是一点不见外,只叫哥哥别客气,收了吧。

    玄成子本是愿打愿挨心下也不免好笑,这倒是像我门中性子,不作恶,也不吃亏,遇到意外好事也不嫌多,受得坦然。

    “先生看上去是新来的人,可是来镇上走亲戚还是游历,闲暇的时候来我家中坐坐。”黄衣走前还在热情邀请玄成子,玄成子只是感谢应允,冲着黄裳微微示意,黄裳知他意思,“老前辈,明日见。”便随着哥哥回到家中。

    黄母正好摆好碗筷,见黄裳兄弟回来,连忙步出厅堂帮着黄衣卸下挑担。

    黄裳放好工具飞一样奔到厅中桌前帮着阿娘哥哥一一盛好饭,最后才盛了自己的饭。端端正正坐着,等阿娘和哥哥各自就位,阿娘笑着说了句:吃吧。黄裳才迅速大吃大嚼起来。

    “不用客气。”阿娘一阵赫赫笑道,也懒得再叫他慢点了。哥哥黄衣倒是略带讽刺的意味道,“我说小黄裳,你一算大半个士子了,也不注意自己的举止修养。”

    黄裳不以为然,“士子怎么了?谁规定士子就一定要一本正经的吃饭!再说食不果腹,何谈报国。肚子不先填饱,哪来的礼数可讲啊!父亲母亲将我兄弟二人取名黄衣黄裳不就是希望咱们有衣可穿有饭可吃吗?咱们是没有兄弟,否则阿娘该党取名黄饭黄菜了。是也不是,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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