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裳行_边塞烽烟起战端,将军飞度玉门关(4)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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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塞烽烟起战端,将军飞度玉门关(4) (第2/2页)

睡我的觉。”

    黄裳道:“你说突然不见了,是飞走了吗?”忽然想到子允或许已经练就了一身武功。

    “我不知道,但感觉和当年被骨笛门的人掳走一样。所以我说他一定是加入了那日带走我到长城边的门派了。”

    黄裳忽道:“长城边?你在五原郡这么多年,可有听到长城边经常飘来的歌声吗?”

    尚武茫然道:“什么歌声?”

    黄裳知道一般人很难听得清楚,便不再多说,转而说到母亲和兄弟的后事,就此岔开了话题。

    黄裳说打算安葬好父母就去找匈奴人报仇,问尚武以后有什么打算。尚武说自己已经是白无一用了,也不知道以后还能做些什么。

    黄裳忽然想起临近的云中郡的杨锋似乎正在招收新军,前一段时间还托人带信过来询问过,便道:“尚武兄,既有学问,又懂骑射。不如到军中参军如何?”

    燕赵之地素来尚武崇侠,尚武确也懂得一些骑射之类的技艺,听黄裳这么一说也有些动心:“可是,如何谋一番差事?军中诸多约束,不满裳兄,我这些年逍遥惯了,不再似从前那般讲规讲矩了。”

    黄裳也看出尚武确实相比小时候大为不同,道:“此人不同于一般官宦,也是江湖豪侠出身,尚武兄去投靠他应到错不了。”于是便将当年救助二人的杨锋在云中郡任职的事情大致讲了一遍,尚武听说是杨锋麾下也觉得可行,自己也是颓废的太久了,大好身躯总要留有一用。

    二人一番计较,尚武感念黄衣多年对自己的照顾,决定与黄裳一道安顿好黄母黄衣二人再到云中郡投奔杨锋。黄裳也不再推辞,有尚武相助,谈话解闷,也不似先前那般伤痛了。二人每每谈起小时候玩耍就学的趣事,胸中块垒渐渐疏散。

    这日傍晚,二人吃过晚饭,正自厅堂守灵,黄裳又自听到长城方向远远传来歌声,提神细听,还是当日那番唱词,只是所唱之人没有先前那般凄然,尚武还是什么也听不到,黄裳便也不去理会。

    待到深夜,二人将要睡着的时候,忽然外面传来一阵轻叹,黄裳一惊,顿时清醒,看了看身侧兀自沉沉睡去的尚武,起身步出厅堂之际,一道黑影自眼前一晃而过。

    黄裳悄立檐前,淡淡道:“阁下深夜造访,有何见教?”声音极轻却是字字入耳连带尚武也被一震而醒。

    却听屋外一人轻轻道:“你已深处险境,要想活命尽块离开。”听声音却是一极其年轻的男子。

    黄裳抱拳环视左右,道:“既是朋友,何不显身一聚。”

    那人似有犹豫,稍一停顿道:“你我是敌非友,只是颇有渊源罢了。”

    忽然尚武抢到院中喊道:“是他!是他!”

    黄裳心生疑度:“是谁?”

    尚武一边看向屋外,一边道:“是你吗?你既然回来,何不下来一见。”

    屋外却没了声音,黄裳知道那人已然离去,也不去追,转而问道:“你说是谁?”

    “子允啊!你没听出来吗?”

    黄裳确实没听出来,三人早已经长大成人,声音各有变化,尚武却极其肯定。也难怪,他二人毕竟是近邻比之自己来得更为熟悉。只是奇怪:“他来做什么?他说我有危险那是什么意思?”

    尚武忽然一惊道:“难道是他们?”

    黄裳回身惊问:“你说得他们指谁?”

    “就是当年掳走我到长城边的组织。”

    其实黄裳也想到了,只是没想明白他们何以要对付自己,子允既然来报信,可见果真是加入他们的组织,也说明他还是念及当年情谊的。尚武虽然知道这个组织,却说不明白内情。黄裳唯一能联想到的就是匈奴,因为自己刚刚杀过无数匈奴兵,可是据尚武所说这个组织都是汉人,怎会与北匈奴扯上关系。

    二人当下对着黄母和黄衣的尸体一阵静默惘然。

    尚武道:“裳,不如你先回鬼谷山,伯母和黄衣大哥的后事我会帮着料理的。”

    黄裳道:“不必了,他们要来就来好了,我正好想看看他们究竟是些什么人!”

    尚武再要劝黄裳,黄裳却无比坚定,尚武见识过这个组织的厉害,却不知道黄裳今时今日已大不同往昔,不免为黄裳担心起来,但终究拗不过黄裳,便也不再多说,只照常在黄家照料。

    城内四处依旧可见失去亲人如游魂一般的人飘荡四处,黄裳拜托尚武在家照看母兄,自己则独自一人提着锄头铁锹来到城外靠近长城边一处坟墓散落的山体石峭下挖掘。

    黄家祖上并不在五原一带,只是祖辈随当年秦始皇建造长城被征调过来的军民,后来长城修建好了,许多人留下来一边耕作一边对长城进行长期的修缮,黄家的祖辈便与许多人一样在此娶妻生子,就地安家了。

    初春的阳光穿越长城内外荒凉的山川洒照大地,却并不能有丝毫温暖可言,顶多就是帮着积雪融化,进而如衣被一般覆盖的大地渐渐的被阳光层层掀开,逐一显露人间。

    黄裳随发髻低落的汗珠也在映衬下闪耀银色的光芒。

    此时的黄裳若心平气和借助内力,挖掘这样两个坟坑未必一定要流汗,但他既不愿借助内力,更无法做到平心静气,故汗水混合着泪滴一起滚落坟坑,滴滴落在黄裳手握的锹柄之上,连同黄裳手指的汗水一同滚进坟坑。

    阳光的身影在山川中移动,黄裳劳作的身影也随着太阳变换着方向,最后越来越细,越来越长,近似模糊难辨,一阵凉风吹来,黄裳才陡然惊觉汗水早已湿透了后背。

    他平日里敏锐机警,然一旦认真做起某事,便极其专注,练武如此,思考问题已如此。此时心中念及母亲兄长,只想着如何仔细为二人做着最后该做能做之事,更是心无旁骛。每一锄每一锹都认真仔细,刻入心里。

    黄裳挖好坟墓,已是傍晚时分,回顾身后若隐若现穿梭群山峻岭的长城依旧气势磅礴。虽然自小生在此处,每每所见依旧忍不住重对长城生出赞叹。

    黄裳小时候便听多了关于当年修建长城的无数传说,对于长城既有着难以言状的情感,同时也隐隐有诸多不以为然。据说当年秦国二十个人就有一个人参见过长城的修建,可见果真是举全国之力的浩大工程。可惜他妄想将自己的国家围在城墙之内,拒外敌于长城之外,最终却没能抵住由内而生内部的分崩离析土崩瓦解。如今秦国早已是不复存在,长城却永远留下来了,可是匈奴兵却依旧的来去自如,何时真正被阻止过。想到这里对于历代修筑长城拒敌于外的举动颇不以为然,而或许是自己的祖辈曾参与过长城的建筑,对长城本身却依旧崇敬向往。

    极目远眺,望东一带的烽火台依旧狼烟不断,看来匈奴兵并未真正退去。心道:待母兄丧事一了一定还是要再找匈奴兵算账的。

    回到家中不及进门便注意到巷道尽头远远有骑马的甲士注视,也不询问只作不见。

    待要进门那人奔驰而至,一边高呼:“敢问,可是黄裳侠士吗?”随其而至的还另有一左一右共计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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