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弹 高歌的铁十字老虎 (第7/7页)

亢奋模式的我——作为车长，在车内发出了强硬的命令。

    被这气势压倒了的岛咽了口唾沫，将正在后退的坦克……

    停住了。

    现在九五式坦克正和追击而来的虎式坦克迎面相对，准备展开正面对决。

    「放心吧。炮击战就是数学的战斗。我的数学成绩，在东池袋高中时稍微有所长进了」

    「……？」

    眼泛泪光的岛一边颤抖着，抬起系着丝带的脑袋看着我……

    好的，这下碍事的行车震动也没有了。

    也多亏了这样，贞德那左右摇摆的机关枪口——对准了虎式的炮塔上方。就是那里，这样就好。

    左前方向，升起来的V-1造成的黑烟。就像是在表现我的愤怒一样。

    对着面对面停车的我们，虎式坦克也——

    『——停车！』

    停了下来。距离200米。从坦克的角度来看，是相当近的距离了。

    然后88mm炮——

    完全的瞄准了这边。

    通过炮身的朝向，我看出了88mm炮的弹道。

    我们的车身前方·上部装甲毫无疑问会被打穿，四分五裂的散落。

    （……能打得散的话，就打过来试试看吧……！）

    我——闭上眼睛。

    然后用在亢奋模式下的听觉，通过通信机的耳机探知着敌人的情报。

    集中精力的话，现在的我就连呼吸的声音，心脏的跳动声都能辨别。于是，我便这样在脑内描绘出了虎式坦克内部的映像。

    接着，试着精密的预测了下发射的时机。精确到0。001秒。

    去感知吧。感知那群家伙的杀气。在那一瞬间，就像是剑道的达人一般出手。

    一边慢慢的挣开眼睛，看着朝向前方的虎式坦克的37毫米炮——

    在那炮尾的垫肩上，就像要把身体压上去似的。

    然后，瞄准。

    不是对着虎式坦克，而是虚空。

    九五式坦克有着其独特的炮架结构。那就是这个，炮手可以用身体上下左右随意调整炮口的『垫肩照准』。

    这个生动的机构，和亢奋模式的相性很合得来。多亏如此……可以做到……！

    我把下方的贞德的肩膀稍稍靠向膝盖，不单单是主炮，机关枪也要做微小的调整。

    贞德，你以前，做觉得对自己缺乏一些自信。在文化祭的变装咖啡店时也是，把我卷进欧洲战线时也是。

    你被从伊·幽时代开始便相识的敌人抓住了这个弱点，被那种歌声挫伤了内心。

    被那份诅咒绊住，你能不能够扣下机枪的扳机，可能是决定胜负的重要时刻。

    但是，武侦宪章第1条——相信伙伴，帮助伙伴。

    我相信你。已经再也不会怀疑伙伴了。

    我相信你，会战胜这诅咒的歌声……我相信你，会扣下那个扳机。

    要说为什么，因为你是个坚强的女孩。我在5月份，武侦高的那个地下仓库里，已经有了刻骨铭心的切身体会。

    来吧——出声的呼吸的人是，伊比丽塔——来了！

    「——射击，贞德！」

    『——射击！』

    伴随着我和伊比丽塔的叫喊声，贞德的机关枪，虎式坦克的炮，九五式坦克的炮——

    ——亢奋模式下的我能看见，在这超级慢镜头的世界里——

    几乎是同时，但确实是按照那个顺序发射的。

    排成一列在空中飞行的，贞德发射出来的那数量众多的机关枪子弹。

    描绘出抛物线，旋转迫近着的，如同火球一般的88mm炮弹。

    以及完全看出了其轨道的我发射出来的，37毫米穿甲弹。

    我的炮弹，追赶着贞德发射在空中的那一列子弹而去——

    在夜空下一个接一个的碰触到，在空中描绘出无数的火花。

    ——如同，星座。

    和机关枪子弹相接触的，完成了若没有垫肩照准就来不及的最后微调的37毫米穿甲弹——

    砰！

    在空中，和88mm炮弹相撞。从下面，就像是吃了一招反击的上勾拳一样，时间的流动，回来了——

    ——咻砰！

    被37毫米弹在空中撞击偏离正轨了的88mm炮弹，在我们的头顶上方如流星一般飞驰——

    ——咚——！

    落在了离国境线只差毫厘的前方，发出了巨大的响声，卷起尘土。

    ……做到了！炮弹版的子弹击。

    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招数。

    虽然威力处于劣势的37毫米弹没办法把88mm弹给反弹回去，但是只要击中的话，让其偏离轨道还是可以的，可以做到的。

    然后，这是要有机关枪做支援才能够进行的招数。炮弹是以子弹的大约倍速进行飞行的，炮口没办法像枪那般快速的做出调整。所以最后，让炮弹追着先发射的机关枪子弹，命中并做出微调这一步是不可或缺的。而这次为我做到这一切的人是——

    「远，远山……刚才，那是……」

    冰蓝色眼睛睁得圆圆的抬头看着我的，美丽的机关抢手。

    「了不起啊——贞德。你真的是个坚强的女孩。如果只有我一个人，现在这辆坦克恐怕就已经成为我们的棺材了吧。谢谢你」

    对着通信机里传来的魔女们那哇哇惊叹着的声音一边苦笑着，我一边称赞着贞德。

    「想，想做就能够做到的说呢……」

    诶呀，被正在一脸愕然的岛把台词给抢了。

    「只不过是简单的数学而已。好了岛，进行战略性撤退。胜利条件并不是击破敌方战车。而是进入到比利时境内。要是把那个国宝级的虎式坦克给毁了的话，你也不会同意的吧？」

    「就是的说就是的说！能够和虎式先生约会，真是一生的回忆的说！——出发了！」

    岛使出华丽的转轮cao作手法，将九五式坦克来了个超信地回旋，再次朝着国境线的河边开去。

    在摇摇晃晃的坦克里，贞德，静静地……什么话，都没说……

    「……」

    捧着我的手背，感觉到她的唇瓣在那上面轻轻地一吻。

    就如同引发奇迹的神之使者，初代贞德·达尔克一般。

    越过……宽度大约1米的河流。

    看来终于是放弃追击了的虎式坦克，在河对岸停住。我将传来伊比丽塔长官那歇斯底里叫声的通信机给摘了下来。

    然后在比利时的国境内，一侧安静的单行车道的马路前面……

    由于做了许多乱来的驾驶，终于要和散热器附近已经不停冒着烟的九五式坦克道别了。

    ——国境内虽然既没有围栏，也没有盘查站，但是不同的国家这点通过路标就能知道。

    在那马路上，乘坐着中空知、梅亚、以及握着方向盘的华生的机车巴士前来迎接了。

    我们乘上了那辆巴士后……

    「就这样彻夜逃到比利时的首都·布鲁塞尔去吧。很遗憾，在巴黎似乎有佩特拉所率领的伊·幽主战派攻入。驻巴黎的师团已经崩溃，逃到北方去了。现在的布鲁塞尔还勉强算是师团的势力范围之内。但是……那里应该也很快就会成为，敌我双方搅成一团的前线了吧」

    华生如此对我耳语到——行驶着的巴士，不久后进入了高速公路。

    （虽然我使得魔女连队对意大利的进攻延迟了，还摸清了她们的据点……）

    但这些战果都是徒劳的……

    欧洲战线整体，依旧是处于被压制的倾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