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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好一个清白 (第2/3页)
这么龌龊?你知道这么说会给她造成多大影响吗?” 龌龊。 眼角的那抹红也褪去了。 正午的阳光从病房的窗户玻璃透进来,也只落在离病床还有两米之遥的阳台。 照不到病床上那人惨白的面容上。 浮尘在金光中翩翩起舞,是欢快的乐章。 “给我滚。” “倾倾……我不是那个意思……” “滚。” 黎念倾平静地转开目光。 刚刚因为打了点滴而平复下来的胃重新绞痛起来,她闭上眼,忍过一波又一波袭来的恶心。 怎么也没想到,三年的枕边人,会用这个词来形容她。 “滚出去……” 她蜷缩在病床上,冷汗渗透了发丝,紧贴在玉色的皮肤上。 一米七几的人,却因为舞蹈严格控制体重,以至于缩在一团的时候,被子隆起来的弧度,还没有绒绒躺进去的动静大。 苏景迁有一瞬间的心软,但想到她刚刚的话,还是负气而去。 临走时丢下一句—— “你是从小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小姐,怎么会知道她们这些生活在底层,只能靠着读书谋得一条康庄大道的小女孩的不容易。我能理解她,想帮她。她学习不错,以后是个搞学术的好苗子,就算搞不了学术,毕业以后进我公司,也能做到高管的级别,成为我公司的骨干。我和她之间清清白白,别总是用你狭隘的心理去揣测别人。” 说完便走了。 黎念倾听着高级定制的皮鞋敲击在木地板上的声音渐行渐远,终于在震耳的关门声后消失不见。 眼泪应声而出。 她皱眉,枕在耳边的手终于忍不住抵住隐隐作痛的心脏,按压几息才缓过气来。 真是,好冠冕堂皇的一番指责。 也是,好冠冕堂皇的一句清白。 眼前渐渐蒙上血色。 那是她上一世的最后一天。 是隆冬最普通不过的一天,二月,有雪。 空无一人的街道,几盏风雪中伫立的路灯。路上的雪被来来回回的车轮碾压,成了一地泥泞,被夜间的气温重新冻成肮脏不堪的冰。人行道的雪倒是还剩下些洁白的,和还未被新雪覆盖上的脚印一起蜿蜒至道路尽头。 也是隆冬时节里最特别的一天,正月,除夕。 家家户户团圆的日子,邻居一大早忙着贴对联,放鞭炮,拿出冰箱里准备的年货,放在温水里化了冻,准备晚上一家人围在圆桌边,就着春晚的背景音乐,一起吃一顿一年一次的团圆饭。 她一大早给他打了电话,是一长串的忙音。 和平时她打过去的时候没有什么不一样。 客厅的座钟钟摆敲了六下。 这个点,如果不接电话,大概率是昨晚玩的太疯,还没起床。 黎念倾不再试图拨通他的号码。 彼时她的身体已经被两次流产拖垮了,就像失去了土壤的白菜被扔在厨房旮旯里,慢慢地失了水分,褪去绿色,干瘪的纹路从根部一路往上蔓延,最后化成一滩黏/腻的腐败的水。 不知道为什么,从来不下厨的她突然想做一顿饭。 她从冰箱里翻出一条鳜鱼。 很久没有光彩的眼睛突然亮起来。 那是她小时候,妈妈会给她做的一道菜。 学舞蹈的孩子从小热量要控制得很严格,所以偶尔能吃一份浇上厚厚酱汁的松鼠鳜鱼,她能开心一整天。 所以这道菜,妈妈从来不假手他人。人人都知道黎家当家人黎宗明疼媳妇疼到骨子里,黎夫人十指不沾阳春水,那双手白皙纤细的像水葱。 但只有家里人才知道,每当黎念倾想吃这道菜的时候,黎夫人就会把煮饭的阿姨从厨房请出去,自己围上围裙,把鱼细细剖开,改刀划出纹路,拎着鱼头鱼尾,放进锅里慢慢地炸。 等鱼炸好以后,就用葱和生姜把锅底爆香,再大火用番茄汁和淀粉勾个芡,浇在首尾翘起的鳜鱼上,最后在上面撒上一把豌豆。 这种时候,黎宗明就会站在厨房的边边角角,和围着锅灶的妻子打配合,帮忙接一碗水,或者递一把削皮刀。 黎念倾站在客厅边上的把杆旁边,一边练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