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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她已释怀 (第2/2页)
然的白衣身影飘上阁楼,静静立在她眼皮底下。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夜半无人时,他似乎很喜欢闯她的阁楼,也不顾及她在做什么。 他在秀他的轻功? 他有把自己当成下属么? 单黎夜轻敛微笑,似乎没有。 她还能这么淡定的看着他,说明她已经对他释怀,之前有过什么,她不记得了,她不是个太怀旧的人,至于他记不记得,那不关她的事。 饮了一杯酒,回味在喉中,甘甜又有点涩意,她喜欢上了酒这个东西,一杯又一杯的喝。 不知道第几杯的时候,她的手腕被傅花隐压下,她微微用了用力,被他压得太紧,眼皮只得抬了抬,瞧向他。 “你这是做什么?” “喝酒伤身。” “伤身又如何?”她的笑越发的迷人:“跟你有关系吗?” 傅花隐拿起那杯酒,一饮而下:“听说,你在派人查我。” “是。”单黎夜不打算隐瞒,没什么可隐瞒的,她轻笑荡漾:“怎么,不可以么?还是你傅花隐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小灵儿。” 这样的呼唤,久违的亲昵。 傅花隐转了转酒杯,又轻轻放下:“你若想听我的秘密,我可以告诉你,只是,不是现在。” “那就留着去跟别人说吧,我对你的秘密不是那么感兴趣。”单黎夜又倒了一杯酒,唇角弯起的弧度渐渐冷了下来:“如若没有我的出现,这影月少主之位非你莫属,我只是想知道,我对你来说算什么,是一个你看中的工具,用这个工具来逃脱你的责任,让这个工具代替你掌管影月,还是,别的什么?” 他并不喜欢影月少主这个位子,甚至他并不喜欢影月,无时无刻都想逃离,她看得出来。 因为不喜欢,他千方百计想用另一个人代替,很不幸,当她出现的第一天起,便被他看中。 她被他一手培养,只是个工具么? 这个位子,忽然令她坐得很不舒服,原本便该是他的东西,她这样霸占着,又能算什么呢。 傅花隐沉默了许久。 工具人。 这样的心思,他有过。 不得不说,见到她的第一眼起,他便是那么想的,少主这个位子,他根本不稀罕,若不是无月那老家伙困住他…… 尽管他对无月没什么好脸色,但他并不希望影月散在他手里,给那老家伙找个好点的继承人,是他对无月最后的感念。 “事实证明,你很合适。” 她听出了他话中之意,抬了抬眸子:“既然如此,我给你机会离开。”单黎夜又是杯酒饮尽,声音悲然:“走的越远越好,再也不用被影月束缚,也不用被我呼来唤去,我也不想面对一个不情愿留下的下属。” “我不会走。” 单黎夜微微一震,持杯的手有颤意,极为疑惑:“为什么?” “我这条命是无月前辈所救,为璃月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是我的宿命。” 这个理由,这个理由。 既然他不走,为何要让她当,他也可以的不是么? 单黎夜的声音有丝颤抖:“你留下,只是这个理由?” “是。”他的音很淡。 “没别的?” “没有。” “花隐。”她省去哥哥那两个字,眸子更低:“我真看不透你。” 良久,单黎夜又释怀般的笑了一下,如若说这么多天来还有一个期待,那么这几句话已将她所有的期待都冲得魂飞魄散,因酒暖起来的心渐渐冷了下去。 既如此,那便这样吧。 她是主子,他是下属。 除非其中一人离开影月,一直,永远,都会是这样的关系。 很多年以后有人问傅花隐:“若是你那时候早知道有个小孩这么喜欢你,你会不会接受她?” 他答:“不会。” “你后悔吗?” “不悔。” “为什么?” “她是我教出来的孩子。” 他是她的师父,她的哥哥,她的知己,她的下属。 只是,他有些遗憾。 孩子终究也会有长大的一天,变成他想不到的模样,变得他再也够不着的那天,最后才发现,其实他一直在意她,在意她身边的人,在意她是否开心,在意她的生死,在意她的感受。 后来,她将与他之间的所有回忆忘得干净,释怀得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 后来,他却已没有办法把她放下,眼睁睁看着她归入了别人的怀抱,为别人毁天灭地。 wap. /130/130074/30317175.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