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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我好想你 (第3/4页)
晏岁的侧脸,鼻梁高挺,眉骨如弓,显得眸光深邃。 右繁霜只是看了一眼就要移开视线,那个女孩子似乎是察觉到了,转头过来轻蔑扫了右繁霜一眼。 右繁霜眸色淡淡,低下头安静地开始修剪枝条,把花插进瓶子里,她修剪得宜,对照着每一种花不同的处理方式进行处理,俨然有章有法。 阳光照射进花室内,右繁霜看着插好的那束花,恍惚间好像看见了那个人在病房里画画的样子。 那幅花卉的油画如此绚丽夺目,而阳光投射在他身上,更加璀璨。 他含着笑的鹤眸明亮,声音清冷而温柔:“繁霜,洛可可时期的画作风格,和你的气质很相似,我这幅画的灵感,就来源于你。” 那时的右繁霜看向他面前的花卉画。 优雅轻盈,纤巧明亮。 像他一样,美得没有任何晦暗。温润明亮,眸如清溪。 那时他十八岁,已经不叫她霜霜,但是眼神永远一如既往温柔,可他的心脏病,也越来越严重。 亦只有他会觉得,她是光明。 右繁霜把花插好,仿佛能感受到他在手把手教她插花。 雪钟花象征圣母玛丽亚,耧斗菜象征圣灵,粉色石竹象征神的爱。 荷兰式插花与神的眷顾达成平衡交易。 一切都像他教的一般。 但不远处的嬉笑声吵得右繁霜回了神,脑海里的记忆逐渐散了。 她抬眸看去,是女孩子拿着花想和陈晏岁打闹调情,他们面前插的那束花乱七八糟,没有丝毫美学法则的痕迹。 混乱的审美,风流凶戾的性情。 可是他的脸,那么像。 她不自觉地收回视线,沉下了眸光,不愿再看。 那个女孩子忽然回过头来,笑吟吟的:“欸,你去帮我买杯咖啡吧。” 右繁霜抬起眸来,看了那女孩子一眼,没有搭理。 陈晏岁的手臂搭在女孩背后,回头看右繁霜,眸光深邃,语气冷淡:“买两杯。” 右繁霜眼底没有什么情绪起伏,还是起身了。 看她真出去了,陈晏岁的眉头却微皱,可只是一瞬,就转回头来帮那个正在撒娇的女生剪花枝,仿佛毫无情绪波动。 等右繁霜买了两杯咖啡回来之后,却看见自己桌上那束花被糟蹋得乱七八糟,原先岁月静好的花束被人故意剪成残枝败叶。 一瞬间,右繁霜的脑子里一空,有蒸腾的热气往上涌。 他的笑和声音在脑海中升起。 ”繁霜,你就是光明,所以,我用这些存留在花语中的神,来比喻你。你看这幅画,是不是很美?” 右繁霜的心脏像是被刀刺一般剧痛。 而那个女生拿着剪刀,笑着,嚣张又张扬地挑衅:“我看你也不是很会插花嘛,我好心帮你改改,就不用谢啰。” 右繁霜盯着那束被糟蹋的花,她走上前去,那个女生伸出手要接咖啡,嬉皮笑脸地道:“给我吧。” 然而下一秒,右繁霜揭起咖啡盖子,毫不犹豫把咖啡泼在了那个女生脸上。 初春的天气里,冰咖啡冻得刺骨,女生尖叫起来,整个花室的人都往这看,咖啡顺着女生洁白的衣裙往下流,一身狼藉,冷得发抖,脸都煞白。 陈晏岁回头看,也略微错愕,那个女生哭着去拉陈晏岁:“阿岁。” 陈晏岁冷声道:“右繁霜,不想继续讨好我就滚。” 右繁霜双眸泛红地看了他一眼,揭起另一杯咖啡,毫不犹豫往前走,倒在了那个女生精心修剪的花束上,滚烫的咖啡浇在娇嫩的花束上,瞬间把花瓣烫得皱了起来。 右繁霜盯着那个女生,把纸杯揉成一团,狠狠扔到她身上,转身就走。 右繁霜走出去还听得见那个女生哭的声音。 她也想大哭,可是她站在街上,只是死死地忍着。 因为没有人会来安慰她。 乌云翻卷,随着宽广的夏风涌来,从淅淅沥沥开始,路边的行人四散躲避,雨越下越大。 暴雨来得突然,陈晏岁看了一眼外面,但他也只是看了一眼,旁边的女孩便委屈地抱着他的手臂:“刚刚冷死我了,这个绿茶,我好心帮她修花,她居然拿咖啡泼我,你看我的脸,是不是冻得发白了?” 她披着陈晏岁的外套,委屈巴巴地撒娇。 有人拿着一大把透明雨伞进来卖,挨桌问要不要。 女孩子还在喋喋不休,陈晏岁不耐烦地把手臂从她怀里抽出来:“你的粉打得那么厚,不白就奇怪了。” 女孩子一愣:“阿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