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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是谁? (第1/3页)
生活不是戏剧,有时却比戏剧还要狗血。 …… 西北风借助黎明前浓的似乎要液化的夜色,肆虐的狂吹。蜷缩在房檐下窝棚中的年轻男子,拢了拢身边的稻草,还是倍觉寒冷,身体颤抖的让他无法入眠。 不管他往哪里躲,寒风都在搜寻他,要把他身上仅剩的热量带走。 他在小镇滞留三月有余,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待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小镇。 这里的人都认识他,他却不知他们是谁。 ——他失去了记忆。 他的记忆是从镇上医院病房开始的,他有意识时,他正躺在一张病床上,手上打着吊针,头上缠着纱布绷带。 小镇医院的陈设,让他很不适。 吊瓶挂在病床旁歪斜的木头架子上,很让人担心木架随时会翻倒;白色的石灰墙附着蛛丝和灰尘,与盖在身上满是洗不尽印迹的被褥,争相比着谁更难看一些…… 医护人员,每天数趟来向他催交医药费,不胜其烦。 他瞅了空,逃离了医院。 然后,他就成了小镇上让人讨厌的乞讨人。 …… 寒风总是助纣为虐,愈是寒冷就愈感觉到饥饿。 他知道马路对角的炸油条小吃店,很快就会有人生火,开始早晨的忙碌;他还知道,想吃那家店的一根油条是根本不可能的。 老板可恶,老板娘更可恶。 他想不通,不就是油条么,有那么金贵? 小镇上只有裁缝铺的女老板面慈心善,有几次他差点饿死或说病死,都是那个女老板给他一些食物或几颗药片,让他从无常的勾魂索下,溜走。 昨晚,他吃了什么……他实在想不起来。 供电所院中的那口井的水,是他果腹的最后保障。井水虽然不能当饭吃,却能暂缓肚子饥饿的咕噜声。 “大疤头又来了……滚!” 年轻男子走过油条铺,看着柴火烧的旺盛的炸油条炉子,他想蹭点柴火辐射出的热量,他并不奢望店主会施舍给他一根或是半根油条。 ——他还是遭到了责骂! 他从医院里出来,头上缠着的白纱绷带散掉后,头顶上就显露出有些吓人的三岔口样,长长的疤痕。 镇上的人都叫他“大疤头”。 只有裁缝铺的女老板不这么叫他,称呼他“小先生”。 …… 小镇有两条主街,一条是一道穿镇而过的省级公路,另一条就是小镇的居民区。 国家级的行政地图上,当然找不到小镇的标记。即便省级的地图,若是比例小的地图也没有这个镇子的标示。 这座镇子太小了。 饥寒,并不是年轻男子最揪心的事,真正让他烦忧的是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自己从何处而来! 小镇肯定不是他常驻的栖息地,这里没有他的亲人、朋友,哪怕仇家也罢。 小镇的不友好,与这里的环境是相一致的。 整个小镇破烂不堪,居住在这里的居民,普遍贫穷、愚昧、生活艰辛,缺乏善心、同情心。对整日不知何为的年轻男子而言,小镇的居民振振有词“哪有闲粮养活壮劳力!” …… 天色亮了许多,刺骨的寒风并没有减弱多少,冬日里的太阳也是惧怕寒冷的,迟迟的不愿升起。 此时,小镇上的居民不得不起床了。 年轻男子双手环胸,佝偻着背,身体颤 (本章未完,请翻页) 栗的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