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盗魂天工 (第2/2页)
狸,还是称之为松鼠。因为从这个角度看去,只能看到它仍旧蹲坐在哪儿,屁股后头翘着一根毛绒绒的大尾巴。 可这东西的体型却跟白天所见的青眼狐狸大相径庭,那狐狸的个头都快赶上一只大狼狗了,而现在我所见到的家伙,顶多只有成年人的巴掌那么高。 我摸出根烟卷儿,用打火机点着了,咬着过滤嘴狠狠的吸了两口。稍微舒缓了一点,就想过去把凳子码到八仙桌上,爬上房梁去一探究竟。 没想到刚一低头,就看见八仙桌上摆着一本外皮泛黄的小册子,旁边还有一个灰扑扑的小包袱。 我刚才从黑暗中摸索起来就想开灯,没注意到东西是原先就摆在那里的,还是有‘人’趁我开灯的工夫放在那儿的。 从上午到现在,一波连着一波的怪事,令人大脑皮层都麻木了,稍一思考就觉得脑仁发疼。 我想起前面的香烛店里,货架上貌似还有半瓶白酒,顾不得多想,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穿过小院拉开了店里的后门,抓起货架上的半瓶酒就往嘴里灌。 瓶子上头贴着二锅头的标签,倒进嘴里才发现是一种本地古镇上小有名气的纯粮酿。 一口气把半瓶酒倒进肚子,就觉得兵分两路,一路沿着喉咙向下,变成了火刀子,另一路直愣愣朝上,把麻木的脑子烤的火烫。 我从货架旁提了个铝合金的折叠梯,直奔后院,准备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弄清楚房梁上那是什么玩意儿。没想到才一进门,就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正对大门的墙面,也就是香炉的上方,不知何时竟多出了几行龙飞凤舞的大字。
‘乙丑年、甲申月、辛丑日、子时生人况风,即日起接任盗魂天工,为我盗魂一脉第七七四十九代传人。吾门要略皆载录于《天工匠谱》,尔且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我暗暗心惊,刚才酒精助长的火头已经全然溜走了。因为我的名字就叫况风,出生于一九八五年农历七月十五中元节,和墙上所写的生辰八字分毫不差。 在某种神秘力量的驱使下,我跪倒在地,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站起来的时候,墙上的字迹已经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再没有了爬上梁头的兴致,而是将桌上的包袱和册子装进自己的背包。关了灯,锁上房门,离开了这个诡异的小院。我并不是怂了,而是隐隐约约觉得,自己想要知道的一切,在那册《天工匠谱》中都会找到答案。 回到出租房里,我彻夜未眠,而是连夜翻阅《天工匠谱》,终于明白在被关进拘留室的那一晚,遇到的并不是什么鬼压床,而是上一代盗魂传人闻天工所施展的离魂魇。里面还记载了不少捉鬼驱邪的秘术,没有一样不令我咋舌惊叹。 条案上的那个大香炉,是用来供奉盗魂一脉从古自今的合作伙伴,也就是《天工匠谱》最后几页所记载的——出马仙。 凌晨四点,我合上了册子,仍将它和那个灰扑扑的包袱塞进了随身的背包,跟何玲的骨灰放在一起。 在狭小的浴室里冲完澡,透过镜子,发现背上不知何时多出个纹身一般的红色鬼脸。我并没有感到过多惊讶,因为如果这些天发生的事都是真实的,那么根据‘匠谱’所说,关键时刻,这鬼脸儿或许可以保住我的小命。 值得一提的是,闻天工并不是闻老头的本名,而是盗魂一脉的每一代传人都叫天工。 我虽然没有刻意去老家的户籍警那里改名字的念头,但无论如何都不能否认,自此以后,况风有了另一个行走江湖的名字——况天工。 “况老板,况老板?请问你是要买房子吗?”穿着白衬衫和黑色西装套裙的何玲,笑盈盈的站在我面前问道。 我忍不住皱起眉头斜了她一眼,“你是不是想钱想疯了?敢打你哥的主意!” 何玲像是根本没听见我在说什么,“哎呀,况老板,您瞧瞧这小院,麻雀虽小可五脏俱全啊,左厕右厨斜拉着角,各忙各的谁也看不见谁;您再看看这屋子,正厅宽敞、卧室亮堂;这前面临街的铺面,随便卖点什么不比上班强啊?” 听何玲用画眉般清脆的声音说着我们这一行的套话,嘴皮子溜的不能再溜了,我又好气又好笑,刚想笑骂她两句,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俩人待的地方,不就是闻老头留给我的小院儿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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