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我独相_第十章 家,在哪里?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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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家,在哪里? (第1/1页)

    如此一路又了数日,刘沛担心的追捕武大壮的人并没有出现。想来,此时此刻那县太爷正忙着数钱呢。他丝毫不担心武大状去告状。这钦差都能勾结,不用说,钦差背后就是楚党。我想,那位县太爷是巴不得武大壮去告状,那就自投落网。

    这几日,自己数次提出让武大娘母子两人就留在自己家中。毕竟得罪了县太爷,老家是回不去了。武大娘却一直没有答应,只说等到了目的地,母子两人就会离开。

    远远的望见一座石牌坊,上面写着,三才县,看来是到了。阿福兴奋的叫道:“少爷,咱们到家了。”

    听到这句话,原本也很期待刘沛突然生出一脸的茫然,家?为什么我没有期待中的那种兴奋。这应该是我的家,但又不是我的家。我的家,在哪里。突然才想起,自己并不知道自己的住在哪里。就说:“阿福,接下来你就和武大哥赶一下车吧。我有点不舒服。”说吧,就进了马车。武大娘似乎也看出刘沛有心事。但是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在一旁用蒲扇给刘沛扇着风。

    刘沛笑了笑说:“大娘我没事,您自己扇风吧。”

    武大娘淡淡的说:“公子,我看你也是个心善之人,这官场,不适合心善之人。”

    这几日下来,刘沛隐隐的能感觉武大娘的身世似乎不一般,虽然看着像普通的乡下老妇人,但是似乎有懂得许多的礼数。几次旁敲侧击,武大娘也只是一笑了之。

    刘沛没有打算再问此事,而是问道:“武大娘,此次之后,恐怕你们是回不去了。你们作何打算?”

    武大娘手中不停的扇着风笑了笑说:“大壮这孩子,虽然蠢笨了一些,但是,却是个孝子。有他陪着我,去哪里都可以,去哪里都是家。”

    刘沛心中一明,所谓家,并不是居住的地方。而是有自己心中牵挂的的人,他在那里,家就在哪里。只是,这个人,是谁?阿福?自己的恩师黄明文?还是那素未谋面,依然变成两座坟头的双亲?呵呵,这世界,自己的家,在哪里?

    沉默许久,只见阿福叫到:“通叔,通叔,我们回来了!”

    刘沛知道,已经到了,便起身下了马车。眼前是一座中等大小的宅子,上面赫然写着刘府两个字。比起大梁城中的宅院,着实逊色不少。不过,与周围的宅院相比,却又算得上大宅了。

    只见一个消瘦的半老头子向自己跑来,刘沛不由的担心这人要是摔倒,会不会就全身骨折了。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被抱住。看得出来,他对自己的感情很深。此时刘沛心中也是一暖,说道:“通叔,一切可好?”

    刘通闻听此言,放开刘沛,赶紧用衣袖擦了擦眼泪说:“好好好,前几日接到你的来信,我就赶紧去告诉老爷夫人了。昨夜还梦见老爷夫人呢,他们和我说,沛儿出息了,咱刘家总算出了一个翰林。”

    刘沛也是眼中一热,或许,自己并没有这个世界的记忆,但是这具身体还是多少存在这一点记忆的。此刻的反应,大概就是这具身体的自然反应。刘沛没有去压抑,而是哽咽的说道:“通叔,我….”

    刘通此时早已擦干了泪水,而是满脸的笑容说道:“少爷,别哭。来,赶紧去给老爷夫人上香。我掐算你们也就是这一两日回来,东西都准备好了。”

    刘沛转头对阿福说:“阿福,你先安顿一下武大哥和武大娘,我先去祠堂拜祭一下。”说完,便由着刘通拉着自己。

    片刻,来到了祠堂,此时有迎上来一位老妇人,应该就是自己母亲的陪嫁丫鬟,田姨了。兰姨似乎刚才也哭过,只是此时手里拿着三柱大香,递给刘沛说:“沛儿,来,赶紧给列祖列宗上香。这次你出席了,小姐和姑爷也可以瞑目了。”

    刘沛沉默,结果香,跪在地上说道:“列祖列宗在上,不肖子孙刘沛总算不负厚望,考取了进士,并被钦点为翰林。此后定当遵从祖训,与人为善,正直为官。绝不辱没了我刘家的门楣。”说完,又拜了三拜,插上香。然后说:“通叔,兰姨,我想,自己一个人待会。”

    待到确定二人走远,刘沛依然跪着,面对着眼前数十个神主牌。心中念道,诸位先人莫怪,晚辈也不知如何就到了你们的子孙刘沛身上。想我前世也是孤苦无依,最渴望的便是能有家人。此番得此机缘重生,投在刘家,想来也是造化一场。晚辈自然也把自己当成刘家子孙。定然不会辱没了刘家。还请各位莫要见怪。

    说完,又看向摆在最下面的两个神主牌,便是那刘沛的双亲了。心中念叨:“二位长辈在上,晚辈自知无颜面对二位。只是,此番穿越,非我本意。只叹造化弄人。晚辈自由便是孤儿,心中最大愿望,便是有朝一日觅得双亲,好好孝顺。想来,此生是没有指望了。…既然今世有缘,晚辈便认二位是我的亲生父母。念道此处,刘沛感触心怀,眼泪流了下来,大喊道:“爹!娘!”然后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不知为何,此时的刘沛忽然觉得轻松了不少。虽然,自己这样强认亲戚,于理不合。不过,造化弄人,既然如此,与其说是说个刘家列祖列宗听的,不如说是说给自己听的。我想要一个家。这,就是我的家了!

    收拾了一下情绪,擦了擦眼泪,刘沛回到了正厅,此时众人都在客厅上闲聊。兰姨见刘沛额头红肿,就凑了上来,爱怜的说:“傻孩子,磕头可那么重干嘛,你娘知道你回来就开心了。要是磕破了,你娘又得心疼了。”

    刘沛本来平复的心情,又起了涟漪,哽咽的说:“兰姨。”说完,就抱着田姨哭了起来。许久,没有一个人,可以让自己抱着哭了。

    兰姨轻轻的抚摸着刘沛的背说:“傻孩子,再哭,兰姨就不给你做你爱吃的绿豆酥了。”

    刘沛终于也觉得不好意思,也哭得差不多了,就笑道:“好,不哭。我要吃绿豆酥。”然后转身向武大娘说:“武大娘,倒是让你们见笑了。”

    武大娘笑了笑说:“百姓孝为先,公子这也是孝道在心,不丢脸。”

    此时,阿福说道:“少爷,这都晌午了,你饿不?”

    刘沛一笑说:“倒是辛苦阿福了,都饿了吧?来,吃饭。”

    刘家虽然在当地算是排得号地主,但是家风一向节俭,也乐善好施。家中只有通叔、兰姨、阿福三个仆人。

    饭后,通叔把刘沛带到了书房,把一本账本递给了刘沛说:“少爷,这是今年秋收的账目。”

    刘沛一愣,问道:“通叔,这个你管着就行。往后我要去外地为官,也不能看。”

    通叔摇了摇头说:“等少爷去了外地,我就给你写信寄过去。这是家规,每年秋收的帐,您都要过目。”

    刘沛看了看通叔,想来,这并不是信不信任,而是规矩问题。行也正好看看自己有多少家产。

    翻看了一遍,自家有只有一处房产,便是这刘府。家中现银三千七百五十一两。汇通钱庄存款,五万四千五百两,年息三厘。有米行一家,存粮三千石。柜上存银五千七百六十两。有良田一千亩,平年每亩可产三石米,中田三千亩平年每亩产两石米。荒地两千亩,今年平年,秋收共产九千石。缴纳田税九百石。计收田租九百石。

    刘沛心想,这一石米,大概能卖四两银子,也就是每年能收三千六百两。米行每年的利润大概在三千两左右,按十年利润算,米行大概就值三万两,然后是田,良田五十石一亩,中田三十石一亩,荒地十石一亩。如此一算,自己的地大概就值得六十多万两。也就是说,其实自己的家底,大概就是八九十万两上下?

    自己原来也是个百万富翁?再看看自家所住的地方,想来,这刘家的家风节俭确实不是虚言。要是换了旁人,怎么着也是大宅院,养上百十号的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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