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君欢:倾世宠妃_第26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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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章 (第1/1页)

    正如元态所说的那样,元墨查到郑广利与太子宠姬郑氏的关系也无能为力。副帅的奏章上写的一清二楚,元意擅自领兵,意图趁人不备夜袭柔然,即便如此,皇上仍下令以玩忽职守之罪将郑广利带回审问。

    敬之那边从沈清那里打探不到一丁点儿消息,元墨一连多日留宿御书房,不召任何嫔妃侍寝,沈清即使想帮也无从下手。恨雪照常看她的书,绣她的花,能做的她都做了,宫里都无能为力,她一个小小六品官之女还能做什么。

    唯有竹书越发心不在焉,弄笛得空便来找她哭诉,时而言语中对恨雪的冷漠颇有微词。说得多了,竹书也腻烦,他当丁家是什么人家,涉及两国的事也插得上手么?是否要恨雪跟着殉情才不算冷漠?这些话竹书并没有转给恨雪听,一个不知好歹的弄笛来烦她就够了,她可不会不知好歹去烦恨雪。

    但是就算竹书不说,恨雪也猜得一二。这日竹书手里端着果盘气得鼓鼓的进来,恨雪sao了sao头问道:“又从弄笛那受了气撒到厨房了?”

    “没有的事。”竹书低头削着桃子,恨雪嫌初春的桃子味酸,从来不肯多吃,只叫竹书削好了分到听白、文成房里。“听弄笛的意思,立山王只怕凶多吉少了。”

    “听他没头没脑的胡说八道!”恨雪呵道,“皇上早已派了使节去谈判,即便柔然人再野蛮,毕竟一国皇子,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把元意怎么样。”如果他隐瞒身份则另当别论,不过想必柔然人也没愚蠢到杀他国人来上升矛盾的境地。

    恨雪合上书,坐到窗边看院墙外种的桃花,隐约想起那日于街上倚靠元态的情景忍不住红了脸。元态对她的心思她并不是察觉不到,亦不是无情的流水,只是时机总也不在刚刚好的位置。

    竹书出门去送水果,回来后恨雪吩咐她去摘几枝桃花插瓶。春日里的桃花最是娇媚,拿来装点房间再好不过。竹书刚一出门,便匆匆回来,道:“小姐快下去吧,灵山王来了!”

    来不及整装,恨雪提着裙角跑下去,一出门就看见元态手中握着几枝桃花站在院子中央。刚说了要折桃花插瓶,元态就送了桃花过来,恨雪看着他笑了。那是任何人都不曾见过的笑容,仿佛回到了幼年时光,只在心中默念着心有灵犀一点通缓步到他因为眼前。

    元态看了看她跑得略微松散的发髻,目光又移到她的眼睛,四目相对,他轻声道:“竹书说阿蘅想折桃花插瓶,我偏巧有几枝,就送来了。”

    “劳烦王爷了。”恨雪低下头,语气中含着诉不尽的柔情。

    “其实只想借送花来看看你,倒是叫我歪打正着了。”想握住她的手,又怕吓着她,元态紧力克制。

    “王爷送的花,阿蘅很喜欢。”说完,恨雪的脸便红了,正像元态手中的桃花。她接过来放在胸前,低头害羞的景象几乎把元态的心都看化了,桃花再美,终抵不过她一丝一毫。

    将桃花插瓶搁到窗台上,微风吹来,略带桃花香。总也静不下心来看书,只想不时看那些花一眼,到底还是元态懂她。

    “去取夜雨来。”恨雪自五岁起与杨氏学习抚琴,这夜雨便是杨氏赠予她的。她的琴艺虽不精湛,闲暇时间打发时光也是够的。

    竹书捧着夜雨放到窗下的案几上,笑眉一湾,道:“小姐许久不抚琴了。”

    恨雪坐到案几边,看着略显老旧的夜雨,思来想去竟不知弹哪首。忽想起元态逍遥自在的性子,起手弹了一曲南唐李煜的《渔父》:浪花有意千重雪,桃李无言一队春。一壶酒,一竿纶,世上如侬有几人?一棹春风一叶舟,一纶茧缕一轻钩。花满渚,酒满瓯,万顷波中得自由。

    两首曲子下来,竹书奉上桃花茶,恨雪见浮在水面,遇水而绽开的桃花,对她笑道:“你倒是会讨巧。”

    “小姐今日春风得意,十足似一朵开得正盛的桃花!”见恨雪与元态互表心迹,她是真的高兴。

    “知道那两首曲子是什么意思吗?”

    竹书摇摇头,道:“从不曾听小姐弹过,只觉曲调悠扬,好似一叶扁舟泛于湖中,眼前尽是广阔天地。”

    恨雪点头称赞道:“想不到你这几年除了年纪,长进的还有耳力。这曲子叫做《渔父》,出自南唐李煜,诗中的渔父一壶酒、一根竿,想到哪就把船撑到哪里,好不自由快活。说到底不过是李煜对那种生活的向往与羡慕罢了。”

    “小姐是把灵山王比作渔父了。”竹书脱口而出,恨雪把茶盏交给她,道:“算是渔父和李煜的结合吧。”

    恨雪如实道出,既享受着渔父的天高海阔,又被皇族身份制约,为元态弹奏这首曲子再合适不过。眼下只有若荠那里不好交代,明明曾起誓不再与皇室有来往,却自己违背誓言。只盼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夜里果然若荠单独见了恨雪,从不让人cao心的女儿如今屡屡犯错,若荠深感力不从心。他对跪于面前的恨雪道:“当真是长大了,胆子也愈发大了。”语气中没有责备,尽显无奈,恨雪深深低着头,眼泪一滴一颗掉落,道:“女儿千错万错,实不该隐瞒父亲。”

    “先是立山王,后又是灵山王,外人只说我丁若荠挖空心思要把女儿嫁给皇子享荣华富贵,佑蘅啊,你可知人言可畏?”听了这话恨雪泣不成声,道:“是女儿不孝,女儿让丁家蒙羞。”

    若荠抚摸着恨雪颤抖的头,百感交集道:“若你们都幸福,蒙不蒙羞又能怎样?在京城生活了二十多载,为父此生已有太多无奈不能与他人倾诉,更不想你们重蹈覆辙,皇孙贵胄真不是你凭一己之力能够承担的。”

    “在女儿眼中,元态首先是相识于髫年的哥哥,”恨雪为元态辩解,不敢看若荠的眼睛,“其次才是皇子,当今的灵山王。至于元意,当初女儿迫于王爷身份无奈应允求婚,而元态真心待女儿,女儿也不想负了他的一片深情。请父亲成全!”说罢便深深的拜下去,若荠长长叹着气,天下那么多条路,恨雪偏偏选择行走凶险万千的那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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