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2/2页)
可全信,也不可不信。既然她说元态时常把我挂在嘴上,便说明她或多或少与元态有接触,我总是要找元态问清楚才好。” 闭门不出过了几日,恨雪找了个由头出府,与竹书二人顺着大街步行出了城来到昔日放风筝的草坡。 如茵的草地上星星点缀着几朵或粉或白的野花,一只粉白色的蝴蝶没路数的四处乱飞着。苹果石手串依旧戴在腕上,触手生温,耳旁传来簌簌的脚步声,只从声音即可辨别是元态的脚步。 元态出行向来不喜带随从小厮,却在人群中安插眼线,恨雪知道她的行踪自会有人向元态通报,所以只在想见他的地方静静等待便可。 元态一眼便看到她腕上的新珠串,道:“这珠串很适合你。” 恨雪行宫礼回道:“不过一条不值钱的珠子,王爷谬赞了。” 想不到几日不见竟生分了,元态只盯着恨雪的脸,她像一汪冬日里的池水,不关底下如何暗波汹涌,表面上总是不动声色。恨雪道:“臣女有一事相问,还请王爷如实回答。” “且说。”他从不瞒她任何事。 “王爷可曾与礼部员外郎席安怀之女私下相交?”恨雪尽量平抚语气,不让元态听出还有他层意思。 元态侧头看着她的面庞,笑意nongnong地问道:“阿蘅这话莫不是,”他故意停顿,“吃醋了?” 恨雪转身背对着他,道:“臣女何德何能,竟去吃灵山王的醋。” 这番小女儿姿态甚得元态喜欢,闻着她发丝间散发的花香,元态恨不得醉倒在这诗意盎然的春日里。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于此刻的元态而言,有恨雪在侧足矣,何须看尽长安花。望着无垠的春光,元态醉眼迷离道:“除却阿蘅,本王从不与旁的女子私下相往。” 这是元态第一次在恨雪面前以“本王”自称,足见他对恨雪的重视和情意,他接着道:“我无数次想过接你入府,想你入主正室。可王府正妃、侧妃皆要由父皇赐婚方可,唯庶妃、侍妾之流能随心所欲,但那样又委屈了你。我只能等父皇消气了,或者侥幸的想着父皇把你忘了,每每至此,我便怨极了元意。” 恨雪又何尝不是怨极了元意,且又怨极了自己。她无力地道:“是阿蘅无福。”转身看着元态腰带上系着的绣了蘅芷的香袋,“前日与母亲、小妹上街,偶遇席氏,席氏笑言因王爷的缘故使阿蘅在众位王爷中…”恨雪一时难以启齿,轻叹一声苦笑道,“不过想来也是她蓄意挑拨,王爷对阿蘅情深意重,自会把阿蘅放在心里,而不是嘴上。” 元态至此方才明白恨雪恼怒的缘由,他们的事已在城中沸沸扬扬,稍稍用心便能挑拨一二。他握了握恨雪的指尖,欣慰道:“原是我不好,害你惹人非议,受了委屈。不过你能相信我,我感到很欢喜,只觉得几年的种种等待与寻找都是值得的。” 元态想着所谓席氏的其人其事,印象中与她从无交集,转念又想到日前父皇曾将一席姓女子赐给五弟安山王元恩为正妃。经恨雪提及,此席氏想来就是即将成为安山王妃的席姓女子了。安山王元恩自小体弱多病,前朝之事从不过问,近来更是卧床不起,饶是寻遍名医,吃尽灵丹妙药,病情始终不见起色。席氏不顾元恩体弱,更尚无名分便依仗身份行事张扬,可见其心思不正。 元态将元恩与席氏的婚约告知恨雪,恨雪不禁大惊,想不到如之摇身一变,竟成了安山王的准王妃。坊间传闻安山王几次病危,几乎吊着一口气活在世上,如之为振兴家族难免对自己太过狠心了些。恨雪思索着微微皱眉,只怕席家此举亦有当日丁家拒绝了两家联姻的缘故,无端将安山王卷入,如之这般真真是后患无穷!元态见状又嘱咐道:“席氏的话不可信,不信就罢了。元恩生病多年,从无在朝中培植党羽,不必担心你父亲的状况。不过只记住一个,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 恨雪听罢双颊绯红,两位皇子接连钟情于她,让她心中愈发不安,低头轻道:“王爷如此情重,阿蘅情何以堪?”微风徐徐吹来,吹乱了她额前的刘海,发间系着的粉色丝带亦随风飘扬,好似壁画上的飞天仙女。 “只要你好好的长大便好,待你及笄,不管旁人如何阻拦,我都会接你入府。”忽然想吻她,元态双唇微启,纵然舍弃王侯之位,元态所想的唯有恨雪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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