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大 中 小
护眼
关灯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第一卷 鸿雁 第八百四十五章 十年踪迹十年心 (第1/2页)
羽枫瑾却和以前大不一样了。 近日来往珠镜殿跑得倒是勤快得很,只要一来后宫,就一定会来看鹿宁。 不知他是出自真心,还是因为愧疚想要讨好,鹿宁几乎每次都称病不见。 她不想再去分辨,他的话哪些出自真心,哪些是虚情假意。所以,她宁可装聋作哑。 即便天天吃闭门羹,羽枫瑾也会每日在外殿坐许久。 直到御医问诊后向他禀报了鹿宁的身体情况,又确认她将自己送来的汤药喝下,才肯离开去别的妃嫔那里休息。 除此之外,他已经将鹿宁的吃穿用度,皆换成了皇后的标准。 相当于已经向所有朝臣和嫔妃,宣告了鹿宁的正室身份。 就等着她身体彻底养好后,便举行封后大典昭告天下了。 可鹿宁对他所做的一切都不买账,她每日将自己囚禁在这间不算大的寝殿,空洞的脸上没有半点喜悦或悲伤。 她已将整个世界都拒之门外,仿佛外面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当然,除了一个人。 也只有这个人,才能让她暂时走出心灵的牢笼。 一个小太监抱着两坛酒跑进来,笑呵呵地说道:「娘娘,这是叶统领给您送来的!」 「他人呢?」鹿宁空荡荡的眼神,渐渐在酒坛上聚焦,脸上有了一丝神采。 小太监挠了挠鼻翼两侧,说话的口气没什么底气:「叶统领说……他近日来公务有些繁忙,等过几日……他再来……」 看穿他的谎言,鹿宁没再说话。 自小产以来,叶青峰每日都会托人送来东西,可本人却从未出现过。 起初她信以为真。 可每次都借口装忙来推脱,她便猜到了——这是羽枫瑾不许他来见自己。 似乎在经过了燕西华之后,他就开始忌惮每一个对鹿宁好的男人。 鹿宁觉得可笑:他治水那么厉害,难道不知,情感如同洪水一般,要疏而非堵吗? 如果他对自己足够好,其他男子又有何惧? 如果他彻底伤了自己的心,即便天下的男子都死光了,她也不会再回头了。 她猜,他不是不懂,只是犯懒装糊涂罢了。 反正,他现在是一朝天子,只要他下命令谁敢不服从。 根本不需要再向以前那样,小心翼翼地讨好身边每一个人。 可爱情不是政治,怎可同日而语! 明知道太医嘱咐了不许喝酒,可一看到酒坛,肚子里的馋虫就待不住了。 在她的软硬兼施下,琉璃还是温好了酒,又偷偷做了几道爽口的小菜,便在她的催促下和其他人一起退出门去。 待所有人离开后,鹿宁独自坐在窗边,一边品尝着美酒,一边欣赏着窗外寒风中傲然挺立的梅花。 粉梅像霞,白梅如雪,一团团小小的花瓣好似繁星点点,填补了孤月高悬的夜。 她又像往常那样,拿了三个杯斟满酒,并排放在窗台上。 然后她举起酒壶,与三个酒杯一一碰过之后,再仰头一饮而尽。 她将自己困在这里,才能假装托托、义父和芊芊还活着,还在身边陪着自己。 唯有这样的痴狂和封魔,才能让她度过宫中一个个望不到头,苦涩又憋闷的日子。 日落月升,也不知是酒浓了,还是量浅了。 才喝了几壶,她就有了醉意。 她便将沉甸甸的脑袋,靠在细弱的手臂上在桌前小憩。 琉璃灯罩中的烛火忽明忽暗,映出她脸上两道浅浅的泪痕。 不知何时,琉璃已去而复返。 见她睡着,窗子却开着,便关上了窗,又拿了件裘氅披在她身上。 「娘娘,皇上来了,就在门外。」 琉璃的声音很轻,却还是吵醒了鹿宁。 她皱起眉头,赶苍蝇似的挥了挥手:「不是说了,我身子不适吗?去回了他……」 话还未说完,门开了,一个修长的人影走了进来,鹿宁一眼便认出来是羽枫瑾。 鹿宁故意别过头去,一句话都懒得说。 此时此刻,她最不想见的就是这个人。 羽枫瑾轻轻一摆手,琉璃便识趣地退出门去,并关上了房门。 殿内又恢复了安静,只有炭火在火光中噼啪作响。 略带醉意的月色,却因为突然到访的人,变得有些凝重。 看着桌边醉倒的女子,羽枫瑾不由地蹙眉,脸上显现一些怒意。 「太医不是说过,不可再饮酒!为何就是改不掉?」 「不是说过我谁也不想见吗?你怎么还来?」鹿宁故意抬起下巴,略带挑衅。 「为何要躲着朕?是在生气,还是没想明白?」羽枫瑾目光犀利,声音微凉。 鹿宁醉眼斜睨,不冷不热地回应着:「皇上希望我明白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