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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2) (第2/2页)
多半是日落西山。可此举。」甄可笑抬壶倒酒在饮,随后满意地说,「却是摇摆在晋、秦两王之间,叫两位殿下对三爷是在放心不过。」 「我说过,不过是借酒浇愁。」陈金裘笑容陡冷,「其中没有猜算阴谋,可笑阁主想多了。」 「奴家兴许是想多了,可陈家老夫人却不曾想多。」甄可笑饮酒后双颊浮晕,「她早就为陈家谋好了出路,此手笔,恰巧出自三爷之手。」 陈金裘眸子微凝,说:「我做了什么?」 「崇都之乱,三爷曾跪请当今圣上写下禅让诏书禅位于晋王。」甄可笑似好奇地问,「是也不是?」 楼下鼓乐稍息,唯独那钟鼎声色不一颤鸣。 陈金裘听着那阵阵仿若敲打在神经上的钟鼎声,抵齿质问:「那诏书早已毁了,况且此中知晓的人皆身死皇城内殿。倒是你,怎知此事?」 「此诏书不曾毁坏,如今就在晋王手中。」甄可笑笑带嘲意,她似得势般说,「三爷,怕是不知吧?」 陈金裘眼眸陡然睁大,他刚想质问,可话到嘴边却硬生生收回去,等冷静后才笑起来,说:「庞博艺伙同羽林军夺权,圣上迫于***立此诏书。此为矫诏,即便晋王执此诏,那也做不得真!」 鼓乐声再起,其中附上了铮铮琵琶之音,叫好声不绝于耳。 「此为矫诏不假,但待得大楼建成之日,秦王当携城西禁军入内城布置安防,负责此事的便是龚风雷。」甄可笑磁音如雷,「此间正逢三爷迎娶龚梦绕,这叫人说起来,可真是巧呀。」 轰隆声起,鼓声厚重,在顷刻间盖过琵琶声,叫人闻之色变。 「我娶龚梦绕如何?我日日流连青楼温柔乡又如何?」陈金裘一把握住酒壶对嘴猛灌一口,他不顾形象地抬袖抹去唇边酒渍,「而今我便就是那登徒子,该作如何!」 「三爷何必置气?」甄可笑话中劝慰,可言语却得势不饶人,「听闻三爷狱下那由晋王引荐之士与狱内兵曹们走的极近,加之……」 她话未说完先笑起来。 陈金裘面容不在有任何笑意,他逼近面容质问:「加之什么?!」 甄可笑慢条斯理地从他手中拿过酒壶,悠哉地倒了一杯,说:「龚风雷出身崇都,早年是庞博艺引荐为武官,如今明面上他是秦王的肱骨爱将,可暗里。」 她止住话不说,唯独笑意森然。 陈金裘冷不丁被风吹的一抖,他惊疑不定地蹙眉问:「他是晋王的人?」 「城内屯兵虽应的是秦王虎符,但士卒信任之人皆是龚风雷。」甄可笑举着酒杯对着摇曳的灯盏端倪,目光透着期盼说,「待得楼成帝王登,那满城雄甲刀光霍霍,定是这世间最美的风景。」 琵琶铮铮猎猎,清脆且急促,登时叫楼下一众 客人击掌叫好! 啪! 陈金裘一把夺住甄可笑的手,他颤声问:「他要逼宫?」 甄可笑任由他攥着白皙的手臂,笑如莲花地反问:「三爷觉得呢?」 陈金裘震惊之下酒醒大半,他明白家中老夫人为何突然催促他和龚家小姐多接触了,原来是想分化晋、秦的夺嫡之战,也是从侧旁敲侧击龚风雷,令他陷入摇摆不定的局面。 龚风雷唯独一女,家中夫人早亡,对龚梦绕疼爱有加,视其为掌中宝、心头肉。 「如此。」陈金裘大彻大悟,他涣然无神地松开甄可笑的手,「我必娶龚梦绕。」 「唯独此。」甄可笑吐气如兰,「奴家才好为三爷分忧。」 陈金裘怔怔地看向她,问:「你待如何?」 甄可笑起身走向勾栏,她于摇曳不定的灯盏下望着外九城的那处大楼,胸有成竹地说:「双王争龙,内城之乱不日再起。楼成之日,便是我甄氏昭雪之时。」 陈金裘不明其意,他从甄可笑背后注视着她,强自镇定地问:「你到底向着谁?」z.br> 甄可笑闻言回过身,她看着陈金裘半晌,旋即抿唇含笑,说:「待事发之日,三爷自然知晓。奴家就不打扰三爷酒兴。待三爷大婚之日,奴家定备上薄礼一份,祝大人早生贵子,为陈家,延续子嗣。」 她屈膝施了一礼,侧身朝着推门走去,等那素手按住门扉的刹那。 「慢!」 甄可笑闻言正要回身,可身后传来徐徐疾风,她还未旋身而望,一只手陡然攥住了她的手臂,随即将人扯着转了过来。 陈金裘的面容近在眼前,两人几乎脸贴脸,他呼呼吐气,嘴里满是熏醉的酒气。 甄可笑慌乱之余褪去笑意,故作镇定地问:「三爷还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