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被人逼债 (第1/1页)
我得这六十万的事情,只跟老妈和师傅说了,当然黄师傅也知道,我的事情也没必要瞒着他。虽然我没有正式拜他为师,但他跟师傅一样,对我是倾囊相授,言无不尽。 那天我喝多了,在山上跟师傅过得夜。第二天回到家,却看到李猛在家里坐着。我摸一摸脑袋,心里想,又到了被催债的日子了。 本来这种事情都习惯了,要是平常,我也陪坐着闲聊,但就是不提还钱的事,那时候是没有。但现在手上有钱了,还让他在这坐着,看着有点堵得慌。 老妈自顾自己地做早饭,看见我回来了,朝我努努嘴。意思说,甭搭理他,该干嘛干嘛去。 老妈实际上不愿意让我还钱。她的意思是让我用这钱翻本,翻了本再还钱。 但李猛这个人很不干净,在我家里惯常是说脏话,损人。 我想,不就是五万块吗,现在还得起,还了他,就不用再看到他了。 妈朝我努嘴,我当没看见,从怀里掏出一沓子钞票,甩到李猛眼前,说“五万块,你点点!” 这钱本来是孝敬两位师傅的,但他们死活都不要,又让我给揣回来了。 李猛有点傻,但钱他还是认的,当场点了点,笑着说“够数,怎么,最近发了?” “够数就结了,把条给我!” 李猛笑嘻嘻地把钱揣进怀里,把账条递给我,我揣兜里了。这条子我得留着,保不准哪一天能见到我老爸,我也好让他看看,一笔一笔的我们都还干净了。 我老爸曾买了他一块石头,结果切了后赔了,就没钱结账。他那一年,切什么,跌什么,越跌他就越切,结果欠下这一千多万元的账。李猛的这笔算是小的了。 “发什么财了?带着哥哥呗。”他腆着脸还不走。 “钱够了,你就走。别的以后再说。”我真的不愿意再看到他,也不想跟他说话。 李猛见状,笑嘻嘻地走了,不说,他肯定去抽大烟了。 我摇摇头,帮老妈做饭,顺便说了昨天师傅说的话。 老妈说“你师傅有自己的打算,就随他。明天买点rou,做个rou丝饭,你送去给他们吃。” 师傅的规矩,不下山,不进我们家门,如果见他,只许我夜深人静后独自上山去找。他说图个清静。嗨,人老了,毛病多,脾气也大,只能听他的。 但是,第二天,事情就来了,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料。 这事都是李猛给惹起来的。 李猛这家伙拿了钱,果然去吸大烟,他吸大烟的时候,把我给他钱的事情说了。不想都知道,就他那张嘴,肯定是添油加醋讲了我发大财的故事。 这场上,传的最快就是发财的事情,一天不到,就传出来好几个版本。 有的人说,我挖了上千万的石头,分了一股。那石头呢,自然归六爷了。都知道,六爷是不会亏待人的。 还有的说,其实我老爸跑的时候留下不少值钱货,只是来不及变现,这小子发现了,才偷偷卖了。 竟然还有人说我不老实,偷了六爷的料,拿出来卖,这不都不去上工了。赶快找他要账,不然六爷杀了他,就一分钱都要不到了。 人言可畏。债主们一窝蜂地登门要钱,不然也要解释解释到底是怎么回事,哪个版本对,让他们心里有个底。 俗话说,天好地好没有预期好。交朋友也罢,赌石头也罢,都是看预期,看前景,要是前景好,即便是身无分文,人们照样敢把钱借你,但要是这前景预期不好了,那就是树倒猢狲散,都来找你要钱了。 现在,我就摊上这档子事。我没有想到都会来,但实际上我更拿不出钱还所有人。我要是还了甲,乙就不干,要是还了乙,丙又不干。僧多rou少,只好装聋作哑。 因为,我跟龙哥对赌解石的事情,这个不能说,人们即便知道,也不能是从我口里放出去的风。如果要是知道是我说出去的,我也就活不到明天了。 所以,任凭他们怎么说,我也当没听见。 这群人,都是认钱不认人的主,见我不说话,上前就撕扯我。说实在,挺危险的,这群人把你打死了,也就是打死了。好在老妈还有混江湖的经验和魄力,震着场子,我还没有被打,只是也快了。
要说我心里不害怕,那是假的。 在这个地方,我只有老妈,别的什么都没有。我脑子里快速地旋转着,应该怎么说。说实话,肯定是不行了。 老妈把剩下的五十五万拿出来,放在桌上,喊“都是来要账的,拿条子给钱!” 你说也怪,我要是跟这群大老爷们说,早就乱了套,但是老妈就能让他们按照顺序来。 老爸欠的钱虽然不少,但都是一件一件石头堆起来的,每个人实际上并不是太多。有的人六万、有的人十万。老妈都记得清楚,直接喊名字,把一次能结清的都结了。 不一会儿,钱就没了。 其他没有拿到钱的都不干了。嚷嚷着要我们还钱。我说“就这么钱,真没有了。” 现在,你说没钱,他们都不信,老妈也镇不住了。一伙人,不管三七二十一,推开老妈和我,就在屋里搜。 这么一个临时搭建的破家,能有什么藏钱的地方,不一会儿就被翻了个底朝天。 我不是头一次见这活人这么欺负我们,以往都是忍了,但这回我不想忍,我想冲上去打一顿。老妈死死地拽住我,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我暗暗发誓,这债以后一定要他们加倍地偿还,也把这屈辱加倍地加在他们身上。 正在这时,有人大声说“这是干什么呢?小余,你什么时候要搬家了?我说你怎么今天没有来上场呢?家里忙着呢。” 进来的是人是阿克。 我还没有来得及回话。要债的这伙人可都认识阿克,他们见了阿克,立刻变了一副嘴脸,笑容可掬,点头哈腰,一口一个“克爷”地叫着。 “你们,都是来干什么的?打家劫舍的啊。”阿克看着这伙人说。 他们一个个都笑呵呵,但不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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