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不要把颓废当做伤心 (第2/2页)
,不……” 所有的不接受不相信,随着冲到房间里,看到那具被白布掩了一身的躯体,都统统化为让人喘不过气的崩溃。 姜慕依“咚”的一声,狠狠的跪在了姜子琛的旁边。她想哭哭不出来,她才知道,mama说的是对的—— “是不是真的悲伤。连哭都哭不出来?mama,你和我开这个玩笑就是为了跟我验证你曾经说的话都是对的。对不对?好好,我承认这句话是对的了。我承认了。那你结束吧,结束这个玩笑吧,好吗?可以了,mama,别玩了!” “该懂的我都懂了,所以可以了,求你醒一醒,求你……”她埋在欢笙的手里,撕心裂肺的喊出声,“念晨还没有回来,你一直最疼他,你怎么舍得……” 姜子琛是姜家的当家人,他不能哭,却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蜷缩在尹静晚怀里,像一个受伤的困兽,流着眼泪。 有呜咽声从尹静晚的脖子里破碎传出,她从没见过这样一个他,紧紧地抱着他,企图用自己的温度暖化他的心:“子琛,我永远都陪在你身边……” 一间幽暗的房间,姜慕依孤独的环抱着自己靠在落地窗上,她面无表情,好像很平静的样子,唯独她的眼神空洞无比。 她好像只剩下躯壳了。 赫连御肿着一双眼推开了门,迈着小短腿跑到姜慕依跟前,双臂一展,就抱住了姜慕依的大腿,沙着嗓子说:“妈咪,爹地呢?” 我也不知道,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你在哪儿。 姜慕依蹲下身抱住儿子,悲凉地想,她还是想他。 这世上,唯有一个人能和你分享你的一切心情,于她而言,那个人似乎只能是赫连慕。 哪怕他不爱她,他背叛她。 “外婆走了,我好想她,我也好想爸爸。妈咪,他们还会回来吗?” “他们没有走。”姜慕依擦掉儿子脸上的泪,他毕竟还是个孩子。她忍住心酸地将他抱在怀里,继续说:“外婆只不过变成星星了,但她没有走,她没有离开我们,晚上一到,她……就会在天上静静地看着我们。” “那白天,外婆干什么了?”
“白天啊,白天外婆……”鼻子一酸,还好姜慕依隐忍度不算低,她说,“白天外婆和外公在一起的,不知道吧,嗯?外公一在,外婆就好偏心的,看不到其他人了……哦,晚上外公也会出来,他和外婆一起,在天上守候着我们!” “他们一直都在我们的心里,好好的在着呢,我们没有失去他们,从来没有——!!!!”姜慕依悄悄地擦掉眼泪。。 “mama,那爸爸呢?”赫连御茫然的问。 “爸爸……他当然也没有走啊!”从来不知道强颜欢笑那么难,姜慕依张了张口,撑着眼皮说,“他怎么会丢下你呢,你会见到他的,会的。” 她抱着他,阖眼的那一刻,泪如雨下。 ******************************************************************************************************************** 关于欢笙死去的这件事,外面的报道铺天盖地。 念晨回来的那一天,正好是姜家办丧事的第二天,不断的人,不停的出入那道姜家门槛。 身着一身黑色的姜慕依和姜子琛,鞠了一个躬之后抬起头,就瞥见了拖着行李箱的念晨,惨白着脸,站在门口。 姜慕依拍了拍姜子琛的肩膀,“你去把他带过来吧。” 姜念晨跪在门口却一动不动。 姜子琛到了他的跟前,沉着脸,伸手要将他拽起来。 姜念晨:“为什么?” 姜子琛仰头看了一下天,半晌后才低沉的告诉他:“常年郁郁不欢,有病也从来都不看。” “我是问你们为什么没有照顾好她!”重重一声,砸在了姜子琛的心上。 他也吼道:“mama常年待在房间里,她不肯出来,她不喜欢别人打扰——她如果想要掩饰什么,我没能力,我没……”没能力识清。渐渐地说不下去。 姜子琛捂脸,掌心里湿了一片。 他失控的喊:“是我没有照顾好mama,是我的错,我错了!!!!!”一向不知道错为何物的男人这一刻,跪在地上说自己错了。 “我为什么要走,我为什么要走……”姜念晨伤心欲绝。 姜慕依和尹静晚一起,把姜子琛和姜念晨都扶起来。 她抽了抽酸涩的鼻子,长姐般坚毅地指明:“你们可以哭,但请你们先给我认清楚,你们是谁!姜家人,永远都不会让外人看到自己的眼泪!” 一个月后。 姜慕依的房间。 姜子琛对姜慕依说:“姐,关于遗嘱,你来宣布吧。” “不,你宣布吧。你才是姜家的当家人。”姜慕依轻轻拍了拍姜子琛的手,便低头继续整理欢笙的东西。 其中有很多的日记本。 欢笙不肯示人的心里话,和那些故事,全都被藏在里面。 姜慕依勉强笑着调侃了一句:“因为不知道烧给妈咪,妈咪到底会不会收到,所以还是算了吧,我留着,好好地将它们收在妈咪和爹地的房间里。” “我赞同。”姜子琛寂静的眼神看着那些东西。 “对了。”姜慕依说,“念晨什么都不肯要?还要离开家?” “在闹矫情。”姜子琛想要抽烟没有抽,淡淡嗤笑,“他认为这是一个伤心城市,所以要离开这里,显然是一个小孩子才会做出的幼稚举动。什么都不要又能怎样。以为离开了,就不伤心了?!”理智的话过于绝情,但姜慕依知道,子琛是为念晨着急。 “如果这么说的话,那么幼稚的事,我当年一件也没少做。”姜慕依笑了笑,叹了口气,才说,“你是他的哥哥,去宽慰宽慰他吧,和他好好讲讲。他还小。” “还小?他是一直过得太好了,什么都没经历与承担过,所以才能像一个孩子一样,理直气壮的把颓废当做伤心。他该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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