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刀记_第七章 北山关下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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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北山关下 (第2/3页)

上的牧民,都是游牧民族,一座蒙古包,才养活多少人?而他却杀光了一座城,换成是牛羊的话,那该有多少只牛羊,如果放逐出去,只怕要跑满吉木措周边的半个草原吧。

    可当秦越醒来的那晚,他疯狂地杀光了那森林里的一切能够跑动的野兽,引来了漫天的秃鹰,为之厮杀和争斗。

    那铺天盖地的冲天杀意,吓得她第一次尿了。

    她第一次想逃,却怎么也挪不开步子。

    他朝着她嘿嘿一笑,一头栽倒了下去。

    她却连拿刀捅他几刀的勇气都没有。

    等到他让她砍光了那座森林里抱大的树木,劈成一块块木头堆上马车,他开始雕刻那木头人,她又才信了。他果然如她所说,是个杀人狂魔。

    刚开始的时候,他的手法很粗劣,跟这草原上劈柴的大叔差不多。但日子久了,跟他杀人一样,成了艺术。她只在那黑衣人用的香水盒子上,才看见过如此精湛的手艺。当然除了那双他还没有刻出来的眼睛。

    他这个人的性格阴晴不定。有时候像个大叔,有时候又像个未长大的孩子,有时候又仿佛这世上不该有他这种人。他愤世嫉俗,骂天骂地,把这天下人都诅咒了一番。

    可大多数时候,他又可以作诗、也可以唱歌,还神神道道地念叨着,风就是刀,刀就是风。刀跟着风走,刀也就成了风。

    他跟她说,这杀人跟杀畜生一样,从来都是一个手艺活。得讲究怎么好看、怎么快得不让人痛苦,就该怎么去杀。

    很快,她又信了。

    在与那小子的反追杀中,她的刀感觉到了风。

    风是一种奇怪的味道,又像极为调皮的小精灵,它总在不经意间出现,又在你目瞪口呆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尝试着去接近风,去感知风的存在,去触摸风的轨迹。很快,她发现她的刀,比之前更快、更准了。

    尽管她的心里对秦风有几分悸动,这小子在擦洗之后,竟然比大叔还英俊。但她不喜欢他,因为他那双眼睛跟大叔太像,好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她不希望这个世上已经有了大叔这样的人,又多一个跟大叔一样的杀人狂魔。

    她暗自打定主意要阻止秦越收他为徒。

    严格意义上来说,秦风的飞刀,其实并不是刀,而是一块块破碎的铁皮上面扎了一根羽毛,这些铁皮甚至连开刃都没有做。像极了她小时候玩耍的扔石头一般的玩具,可她却暗自警醒自己,万万不可小觑这些铁皮,它真是用来杀人的刀。

    秦越在夜黑前,也曾经掂量了一番他的这些飞刀,嘴角上少见地多了几许赞许,“这小子比你有灵性,有点道行了。”

    这话听上去让她很不服气,但秦越接下来的一句话,让她认识到了她与秦风的差距。“他如果要想杀你,你是躲不过的。”

    她倔强道,只要你肯教我,我未必不如他。

    秦越摇了摇头道,学木刻的手艺不好吗,一个女娃子干嘛要学杀人的伎俩。你其实可以好好学习花红,将来才好嫁人。可惜我不会花红,教不了你。

    “我这辈子都不嫁!”她气得跳脚,心里暗骂,这一路上老娘好吃好喝地伺候你,白伺候了,想甩开老娘没门。

    她一抹眼角上的泪水,气恨得不愿意再理他。

    可秦越却自说自话道,姑娘大了总是要嫁人的,难不成你还真想当我一辈子的暖床丫鬟。这世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谁也挡不住的。

    “狗屁!”她顿时恼怒地涨红了脸,恶狠狠地啐了他一口唾沫。

    “哟,还是甜的。”秦越抹了一把口水,放在嘴里尝了一下,故意挑衅道。

    云朵恶心得想吐,可这气恨的怒火,却一下子散去了。

    “不识好歹!”

    秦越慵懒地横躺在车厢里,手里的刻刀不紧不慢地刻着。他让云朵将车帘子扎了起来,望着越来越近的北山关,他心中的气血不由地一紧。

    他很笃定。

    这北山关,与他的来历大有关系。

    破碎的记忆中,与北山关最为紧密的记忆,莫过于云间客栈。

    他本以为云朵这丫头并不知道云间客栈,没想到她还真知道。

    与大漠草原相比,北山之下的北山关,犹如一头巨龙的龙爪,死死地抓在大漠与高山之间。用北山特有的青冈石修筑而成的高大关口,浑身上下布满了战争的痕迹,但这非但没有消减它的牢固,反而如龙鳞一般增加了它的威严。

    气吞如虎,气势如龙。不愧为天下第一雄关。

    孤独的马车,三匹骏马,三个人儿,在这雄伟高大的关卡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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