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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魂断武侯墓 (第1/2页)
我八岁生日那年,老树岭耙子村下了一场大雨。 狂风呼啸,暴雨漫灌,紫色的雷蛇狂舞。 荒山僻壤的小村,在风雨中艰难飘摇,我家的破瓦房也漏风漏雨。 我清晰记得那一天,我那八十岁的爷爷双眼通红布满血丝,脸色惨白得吓人,坐在门槛上,借雨水磨我家祖传的千锻寒铁刀。 刀身一米五长,两寸宽,肩宽背厚刃飞薄,在雨夜油灯下,每一次摩擦都在墙壁上闪烁冷光。 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两张被泪水打湿的照片,是今天下午邮差送来的。 照片背景是山林,被草木覆盖处隐约可见容一人通过的洞穴,洞穴外黑石碑写着三个大字——武侯墓 石碑旁的一棵大树上,吊着一男一女。 两人的性别只能从衣服分辨,因为他们没有脑袋,绳索是死死勒住脖颈的末端,绳结上头隐约可见颈椎的森森白骨断茬。 断茬呈现不规则图样,可见脑袋不是被砍下,而是被生生扯掉。 一男一女的脑袋,就放在武侯墓的石碑左右,七孔流血的状态拍摄得格外清楚,但嘴角却露出夸张笑容。 笑容格外诡异,嘴角几乎咧到耳根,像是无形中有一根铁丝,扯着他们的嘴角往上拉! 一男一女,就是我的父母。 那晚,爷爷磨了一个小时的刀,午夜十二点时穿一身黑色斗笠,牵出我家后院的一匹老马,站在雨里含泪摸了摸我的头。 “潜龙,我们诸葛家的冤孽,已经降临在你父母的头上,早晚会轮到你。” “爷爷替你挡灾,可保你十八年平安。” “十八年里,你要勤修苦练,静等成年下山后多积累功德,可以驱灾避祸,不必重蹈祖辈覆辙。” 我哭喊着抱住爷爷的腿,求他不要走,并嘶声力竭的询问父母的死因。 爷爷狠心一巴掌拍在我的脖颈处,抱着我放在里屋的小床上。 我眼皮越来越沉,即将昏睡时,看到的最后画面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提着千锻寒铁刀,挎着瘦马,在雨夜中渐行渐远…… 我叫诸葛潜龙,要想知道我八岁生日那天的渊源,还得从我的家世说起。 祖籍记载,我诸葛家自蜀汉以来,到民国初期,一直都是龙夏玄门的第一世家。 风水看相,分金定穴,奇门遁甲,炼药长生。 这十六个字,是我诸葛家的金字招牌。 龙虎山的老道、天山的大神、西域紫金山的老喇嘛、还有净月庵的老尼姑,每隔三小年,五大年,都要来我诸葛家拜山门。 这一盛景,一直持续到民国末年,新朝创立。 我的父母响应国家打倒牛鬼蛇神的号召,加入组织,光荣的成为两名考古学家。 考古学家得满世界跑,一年到头在家的时间不足一月。 当年我妈生完我之后,连月子都没有坐满,就急着出差去勉县定军山区。 我爷爷名叫诸葛均,道上的人有喝号,叫他“斩龙仙人”。 据说爷爷年轻的时候,曾在虎跳峡越水领一带,手使着家传千锻寒铁刀,一刀斩了水中即将成龙的走蛟。 父亲是光荣的考古学家,不愿意传承爷爷的本事,因此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