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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 偷听 (第1/2页)
其实刚才在天地面馆我就想问老板娘,有没有方法可以联系到我的未婚夫,毕竟当初从宣城赶来辞城是因为花戏雪说卫真狂性大发,夏月楼被人掳走。而现在,夏月楼被杨修夷救回来了,她舅舅也替她打点好了住处,卫真已恢复心智,不再需要我的照顾和收留,我如今完全可以离开辞城了。 至于禾柒门的事,我对卫真只能报以关心,他没有要我帮忙,我也不想多事。而且,就算他要我帮忙,我也未必就肯,当初我说的很清楚,二一添作五不接复仇业务。 可是话到嘴边,要问那老板娘的时候,我又咽了回去。 夏月楼推着我走过去,渐渐停下,花戏雪不确定的看着我:“野猴子?” 另一个身影擦过他的肩膀疾步走来,几个暗人伸手挡他:“站住。” 我握紧杨修夷的折扇,心中百味陈杂,朗声道:“让他过来。” 两个暗人微微一顿,退开。 男子直直望着我,放慢了脚步。 夏月楼低声问道:“初九,他是谁?” 我说不出话,心跳狂乱无措,不是杨修夷在地宫里带给我的那种心动,而是害怕。 害怕什么? 也许是近乡情怯,也许是这一刻我等了四年,又也许,是因为终于要离开师4父和杨修夷了。 心跳越来越快,我浑身僵硬,快不能呼吸。 他在我跟前停下,伸手拂开帷帽的淡紫薄纱,一双晶亮锐利的眼眸深深盯住了我。 我抬头看着他,四目相对,尽量做出最淡定的模样,手指却没出息的开始发颤。 他的眸光在我眉目上流转,忽的笑起来,皓齿雪白:“你认出我了?” 唇瓣动了动,没能发出声音。我点头。 “什么时候?” 我微吸一口气,出声道:“君琦。” 他看向我的手:“你很怕我?”大掌覆在我的手背上,我针扎一般缩开。 他浓眉微扬,轻道:“你自小最爱牵我的手的。” 花戏雪停在他身后:“野猴子。他是谁?” 夏月楼愣道:“难道他就是你的……” 折扇快被我捏断,我看着他:“我爹娘呢?” 他眼眸微敛,深的看不见底:“自你被歹人拐走之后,他们这些年一直在找你。” 我睁大眼睛,惊喜道:“真的?!” 他一笑:“我有办法可以联系到他们。我先带你回家乡,如何?” 我第一次觉得家乡这两个字是这般美妙。 “在哪?”我忙道:“我的家乡在哪?” 他看向虎视眈眈的那些暗人:“我随时可以带你回去,现在也可以,走么?” “急什么。”夏月楼忽的道,“她行装还没整理,许多事情都未交代,你若真是她未婚夫,于情于理都要拜谢下她师父吧。” 未婚夫笑了笑:“我不过只是那么一说,你较真了。” 夏月楼没有理会,转向女暗人:“你先去回去同丰叔说一声。我们即刻就到。”再看向花戏雪,有些别扭,“你……还有件很重要的事情未处理,你跟我回去吧。” 花戏雪皱眉:“什么事?” 夏月楼一顿,凑过去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花戏雪眉目有些疑惑,朝我看来,而后点头:“走吧。” 回去的路上,天空下起绵绵细雨,街上有些乱。但也有几个行人慢条斯理的走着,丝毫不被雨水影响。 夏月楼边推着我边同未婚夫闲聊,他说他叫原清拾,年长我六岁。和我自小一同长大,我还在娘亲肚子里时,我们两家就说好了要结为亲家。我父亲是农民,母亲是做手艺活的,他家在我们那一带有很多土地,比较富裕。并大大方方的说他已有几个妾室。如若我不喜欢,他可以休了她们。 二十几个仆人站在大门外等我们,纷纷撑伞迎来:“田姑娘。”“夏姑娘。”“花公子。”“湘竹姑娘。”“春曼姑娘。”……所有人,包括暗人,每人头上皆被遮了把竹伞,唯独我未婚夫被晾在一边,无人过问。 多出来的几个仆人看不到他似的,独自撑着伞专挑他旁边走,笑道:“姑娘,辞城好玩吧。”“你有没有去沉香酒阁闹酒花啊?”“对啊,闹酒花可有意思了。”“少爷还说一定要带你去玩呢。”“还有五月花会,你路上看见了没?”…… 我看向原清拾,他神色淡淡,不见喜怒,我摘下帷帽递给他,他伸手接过,失笑了两下,捏在手里。 春曼和湘竹把大包小包的东西送去房里,我们就在中庭等师父。 雨越下越大,几个丫鬟端来茶水,我一杯,夏月楼一杯,花戏雪一杯,又跟看不见原清拾似的,托着剩下的一杯含笑着告退,转身走了。 我刚喝了口,实在不好意思递给他,尴尬的笑了笑,将茶杯握在手里,心底暗骂了一句,臭丰叔。 原清拾把玩着我的帷帽,饶有兴致道:“他们说的少爷是谁?” 我刚要开口,就听夏月楼淡淡道:“初九的心上人。” 我快吐血:“月楼!” 夏月楼听不到似得,看向花戏雪:“你这几天住在哪?” 原清拾面色终于有些难看了:“你有心上人了?” 我几乎条件反射的摇头,摇完又觉得,我为什么要否认,以前我没意识到喜欢杨修夷,后来我害怕喜欢杨修夷,而如今,我把自己的心意看得一清二楚了,再否认就完全没必要了。想到这个,我忙点头,可点完又想起,丰叔已经把原清拾气成了这样,我要再气他,他气跑了我上哪儿找爹娘去,于是又忙摇头。 他双眉一皱,好在这时,丰叔终于来了。 他穿着一袭灰袍,手撑淡木青伞。推开雨帘逶迤而行。 到了跟前,瞟一眼原清拾,对我道:“你师父还没回来,我已派人去喊了。少爷现在没空,说晚上一起用饭。” “他在哪?” 丰叔又瞟了一眼原清拾,淡淡道:“在忙。” “忙什么?我现在能去找他吗?” 丰叔摇头,再瞟一眼原清拾,声音不耐:“少去烦他。” 说完便转身离去。清癯身影如似江上行舟,每一步都带起一细水花。 路过月树下,雨点淅淅沥沥打落在他伞上,顺着伞沿滴淌在地。 我愣愣的望着他,这个态度让我生气不安,越发慌乱,我看向夏月楼,她极快读懂我的眸色,点头:“去吧。” 我朝着丰叔离开的方向小跑过去,他没有去杨修夷的书房。而是径直进了主卧。 我悄悄猫到窗下,木窗微敞,里面传来人声,我捡了几块石头垒了个石阵,然后趴在窗边偷看。 丰叔站在宽大的衣柜前,柜门大敞,满是锦衣华服,无一不贵重奢侈,缎布精珍。他一件一件挑着,时而比对。时而沉思,嘴中絮絮叨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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