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章 把脉 (第1/1页)
张小京明白,李玉娟肯定误解了女儿的好消息,纠结着该不该把话说得明白些时,邓素素红着脸,回头道:“小京,你给我爹扎针吧。” 张小京点了点头,从外屋提来医疗箱,取出银针,准备扎针。 “小京,叔这病还能治好吗?” 在李玉娟的帮助下,邓家发一边配合着脱去腿上的长裤,一边弱弱的问了句,眼神充满了期待。 张小京愣了愣,笑着道:“叔,我不敢乱说。” 李玉娟回头嗔了他一眼,“你这孩子,都是自家人,哪有这么多顾虑?是什么就说什么。” 自家人?难道真把自己当成了她的女婿? 这个误会可大了! 张小京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认真道:“婶,说实话,以前都是我爹给叔把脉、扎针的,我对他的病一无所知。” 邓素素道:“那你先给我爹把一下脉吧。” 这丫头对张小京本来就存有爱慕之心,又看到他神奇的点xue功夫后,对他的喜欢,简直可以用崇拜来形容。 自然,她对张小京就多出了一份期待。 这些年,张进彪不是让儿子熟读“黄帝内经”,就是带着他走村串户,但从不让他单独给病人看病,自然有他自己的一番道理。 他怕的是张小京火候还不够,一旦出现误诊,声誉将无法挽回。 声誉这个东西,虽然是身外之物,但对一个医生来说,至关重要。 拔苗助长的事,他决计是不会干的。 听了邓素素的话,张小京犹豫了2秒钟,就动心了,手痒得无法自制,父亲的告诫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 “好,我试试看。” 张小京暗暗的深呼吸了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波动的情绪。第一次单独看病,心情不免会有点小小的激动,但这却是中医把脉的大忌! 脉象的辨别,主要依据医生指下感觉。因此,医生擦脉,首先要做到心平气和,方能洞悉其中的千变万化。 脉象,是指脉搏的快慢、强弱、深浅的情况,它的产生与心脏的波动,心气的盛衰,脉道的通利和气血的盈亏直接关联。 这几者之间相互作用,相互影响,错综复杂,千变万化。明代中医巨匠李时珍在“濒湖脉学”里将脉象细分为二十七脉。 调整好情绪后,张小京准备把脉。 坐在邓素素搬来的一张板凳上,张小京将邓家发的左手平放在床上,手掌朝上,然后伸出右手中的食指和中指,搭住他的手腕。 张小京神情肃穆,用心感受着两指下微微跳动的脉搏。 一般的把脉,也就一分钟左右。然而,五分钟过去了,张小京的两指还依旧搭在邓家发的手腕上。 李玉娟和邓素素母女两瞪大着眼睛,大气不敢出,紧紧的盯着张小京,急切的想从他的表情中看出点什么来。 然而,张小京面无表情,波澜不惊。 她们有点失望,但心里还保留着一丝希望。 虽然没有看到张小京令人兴奋的表情,但也没有从中看到秃废和失望。 人,只要没有走到绝望这一步,总会想着希望。 又过了一分钟左右,张小京松开了邓家发的手腕,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 “小京,我爹的病怎么样?”邓素素在第一时间发问,那张鲜花一般娇嫩的脸上写满着复杂的表情,紧张、期待、害怕…… 张小京沉吟了一下,“叔的脉象看起来很正常,但是……” “但是什么?”邓素素紧张兮兮的。 张小京顿了顿,“但有一点不同寻常之处。” 李玉娟眼神灼灼,“是吗?你发现了什么?” 有病,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有病却找不出病在哪里。 为了给邓家发治病,李玉娟背着他走遍了辽源县几乎所有的名医。在替他把完脉之后,各位名医说的话,跟张小京前面那句话一模一样,找不出症结之所在。 张小京点了点头,“叔的脉象看似正常,其实不然。” “你确定?”邓素素惊喜道,兴奋中带着点疑虑。 张小京肯定道:“我想应该不会错的。” “可是……可是你爹都没有发现。”邓素素有点担心。 张小京一愣,瞬间明白她的意思。师父都不知道,你这个做徒弟的,难道比师父还厉害? 张进彪的确也没有发现邓家发脉象的异常。 李玉娟之所以还请他给丈夫扎根,一是因为他是“张神医”的后代;二是她也找不到更合适的医生,总不能看着丈夫躺在床上等死吧。
张小京笑了笑,幽默道:“也许我比他要厉害一点点吧。” “扑哧!”邓素素莞尔一笑,送给他一个白眼,嗔道:“我要是把这话告诉你爹,看他不锤你。” 此刻,李玉娟可没有心思听他们“小两口”打情骂俏,追着问道:“小京,你说说,你叔他病在哪里?” 张小京道:“婶,你别急,在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我想先问一下叔。” 能找到自己身上的病症,邓家发当然也挺乐意,“小京,你问吧。” “叔,在病倒之前,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情况?” 这个问题,邓家发之前不知道回答了多少遍,他想都没想,就答道:“没有,一切都很正常。” 张小京思索着,摇着头,喃喃自语道:“不对,不对……” 顿了顿,忽然抬起头来,“叔,你仔细想想,再往前想想。” 屋内顿时陷入到一片迷茫之中。 李玉娟忽然道,“孩子他爸,会不会与你那次被蜈蚣咬过有关呢?” 邓家发睁着眼睛想了想,摇头道:“应该不会吧。” 张小京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婶,你快说说当时的情况。” 李玉娟回忆了一下,心有余悸的说道:“有一次,你叔进山捕猎,不小心被蜈蚣咬了,等到被人发现时,已经昏迷不醒,送到县人民医院时,医生都不敢接诊。在好心人的指引下,转到了中医院,经一名老中医的抢救才醒过来。” 邓家发皱眉道:“我后来不是完全好了吗?” “是完全好了。”李玉娟点着头,叹息了一声。 张小京却不这么认为,问道:“婶,那件事离我叔这次发病有多久?” 李玉娟想了想,“大概一年多吧。” 张小京突然一拍大腿,“应该就是它了。” 李玉娟茫然道:“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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