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三 祭奠 (第2/2页)

院高呼：孩子们，咱们与其呆在房间里缩着颈脖一个劲地跺脚、哈手的。还不如拿着铁锤、铁铲、苕薮去皇宫门前的路上清理积雪呀！

    一位嘴快的小太监吓得脸儿煞白了，他指着门外惊呼：李公公，外面风儿呼呼地吹。压根就没停下来的迹象啊！这会儿出去干活，在外面时间长了。还不把咱们的脸刮成麻花啦！您，一定是和咱们开玩笑的吧？

    话儿蹦出口了，立时就招到几位太监异口同声的反驳：小李子，只要咱们将脸裹得只剩下眼睛。风儿也就无可奈何地绕道而走啦！你要是不寻思着偷懒，在外面干活时间一长浑身就会暖和的。咱们倒觉得李公公的主意挺不错哦！

    见有人帮腔，太监总管李公公就故意瞪视着刚才抱怨的小太监说：小李子，你看看人家心里想得多好。你竖起耳朵听清楚了，杂家其实是在向你们传达皇上的旨意啰！今天，谁都不可以怕冷偷懒不出去清理积雪。你仔细掂量一下，自己颈脖处有几颗脑袋可以供皇上下旨砍掉吧？

    闻听此言，那位嘴快的小太监倒是识趣地闭上了嘴巴。和同伴们一起将自己“全副武装“好，拿起墙脚的铁铲走出了休息的房间啦!

    紧随其后，身后就飘落下他蚊蝇似的话语:各位同伴，咱记得以前遇到像今天这样的鬼天气。李公公总是等到风儿减弱了，才吩咐咱们去外面清理积雪呀!今天，他怎么却等不及风儿减弱了呢

    立时，就传来压低了的奚落声:小李子，你脸上那双眼睛真是白长了。居然没看出来，在梁尚书和于丞相来了之后。李公公才吩咐咱们出来清理积雪，真是活该被骂呀!

    随后，又传来谁万分不解的疑惑声:各位同伴，你们有谁猜得出来。今天，两位朝廷重臣为啥让李公公吩咐咱们提前清理积雪呢

    他的话音一落地，就响起几声回应:哎呀，李公公都说了是皇上的旨意。咱们当然必须“唯命是从”啰!

    终于，一连串行走在雪地上的“嚓嚓“声混合着窃窃私语声。渐行渐远地彻底消失啦!

    看到这里，梁尚书和于丞相就一齐转向身边的老太监摇着头说:哎，这会儿吩咐这群自幼离开亲人呵护的孩子出去干活。委实是于心不忍啊!

    来到皇宫门口低头干活的小太监们，很快就抓获了守在门前的两位锦衣卫的眼球。他俩禁不住相互对视着说：咦，太监总管李公公今天太反常了。宫中马上一定会有贵客驾临呀！昨天那些参加早朝的官员，并没谁说今天会有哪国的使者驾临我朝。奇怪，会是哪位贵人来拜访皇上呢？

    想到这里，他俩就一齐走到一位拿着铁锤奋力击打着大雪饼的小太监身边。拍着他的肩膀万分不解地说：这位兄弟，风寒地冻的天气里也不会有多少人走路。以前都是等到风儿减弱了，太监总管李公公才会安排你们出来清理这里的积雪呀！这会儿，风寒地冻可以冻死人的节奏。他怎么会----

    被问及到的主儿，正是刚才奉劝过小李子的那位小太监。他心知肚明：人生在世，唯有少说事多干活。否则，搞不好就是“祸从口出”呀！

    没等两位锦衣卫说完，他就头也未抬地说：这位兄台，也许是因为咱们呆在“休息室”内一个劲地跺脚、哈气的模样太狼狈。李公公今天才吩咐咱们提前清理路面的积雪吧！

    两位锦衣卫将双手放在嘴巴哈了一会气，依然凑上前说：兄弟，咱们带毛的皮长袍外面套上了铁皮制成的盔甲。还是觉得风儿一个劲地灌进颈脖里、袖笼里，时不时地就必须跺动双脚呀！你们乃是月俸最低的主儿，这会儿全都只穿着棉长袍。可想而知，你们此时此刻浑身一定----

    这两人还没说完话，握着铁铲铲雪的小李子就忍不住地说：两位兄台，咱刚才也挺害怕出来干活的。这会儿，除了脸颊和手腕处觉得有风儿刮进去。身体上倒是感到逐渐地暖和了，咱们这些身份卑微的下人生下来就是干活的命。你俩也别再替担忧啦！

    这番言语，搅和得两位锦衣卫也不好意思再问什么了。只好悻悻然地转身走回皇宫门口，继续履行起自己的任务啰！

    望着眼前只顾“脸朝雪地背对天”干活的小太监们，他俩也不由得暗想：这群孩子，也真是能挨累、吃苦的实在人。他们深刻演绎了谚语“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的含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