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君臣间的裂痕 (第2/2页)
个月,从那时起,掰着指头算也只差几天就到八个月了。韩信这么长时间在干什么呢?光睡大觉了吧?……"睡大觉?""跟这也差不多了。"“在此期间,我们这边怎么样呢?说服了黥布,为此黥布大败,并以败军之将的身份投到大王的荥阳城,时间是在去年的十二月。荥阳城这时巳被围困到走投无路的地歩,兵士和老百姓都在饥饿中挣扎。今年五月,大王靠陈平的妙计从荥阳城脱身逃往关中,进而又南下到了宛城。六月,也就是这个月,大王重新回到成皋城没几天,荥阳城就被项羽攻陷,接着成皋城被围,于是有了这场一路逃命的奔波。”"算个什么东西!"刘邦沉不住气了,气得大吼起来。"韩信在这八个月里都在观赏黄河水吗韩信率领的汉军军队就在在黄河水的对面,我们在这边拼死拼活地进行战斗时,他韩信怎么可能不知道?”本来刘邦和韩信之间是有些不满的,可是当夏侯婴说韩信有可能根本不在乎刘邦的生死时,刘邦心里的小疙瘩,就像被戳破的脓包一样,脓水一下子就流了出来。"韩信那家伙总是摆出一副少爷面孔!"尽管刘邦嘴里在这样高声痛骂,但在感情深处却做不到深恶痛绝。夏侯婴更正道:"那家伙是流浪汉出身。""不,那家伙还是蛮有风度的。除了张良以外,别的人都不具备的那种风度。""张子房先生是韩国的王族出身吧?""不是出身问题哟!出身好却心地卑劣的家伙,世上数也数不清。韩信就是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超凡脱俗的风度。""大王,您这是气话呢,还是表扬呢?知道汉军的各位将领是怎么说韩信的吗?说韩信想自己称王!"“阿婴,你几乎天天在我身边,以往却从来没有向我说过类似这种背后议论人的坏话,我知道你一直遵守着一条必须遵守的最低界限,你始终对此信守不逾,在这方面从来没有哪个人能比得上你。现在是特殊情况,我明白你说给我听,是在担心我,让我能够做出正确的判断。你说韩信自己想称王。如果我是韩信,恐怕也会自己称王的。他要是这么做了也没有什么不对不是吗?原来我和项王还是兄弟呢,可是现在却成了不死不休的敌人!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吗?这一切只是我刘邦和项羽的恩怨造成的吗?当初我也只想做一个关中王就很满足了,根本就不想和项王争天下,他做他的天下之主,我做我的关中王,可是,项王却一意孤行,将我近乎流放的封到山水险恶的蜀中之地,而我麾下将士都不满项王的霸道,都想打回老家去,我不得不率领他们出汉中,袭取关中正面对抗项王,而天下所有反对项王的人,都不断的来到我身边,希望我能带领他们彻底击败项羽!可是我总是让他们失望,面对项王,我是屡战屡败,没有一次胜利过。这样的汉王,就算所有的追随者都离去,也是应该的事。"刘邦叹息道,沉默了一会儿,刘邦道:“阿婴,还记得楚王吗?比起他来,有你们这么多拼了命也要追随我的兄弟,我这一辈子就算没有白活一场,这就是上天对我的眷顾吧!”"韩信只不过是大王手下的一员战将。他是被大王收留,借了陛下的兵才当上主将的。"“阿婴,你尽说些大实话!太平盛世人心尚且难测,何况现在是生死平常事的乱世。韩信是我手下的战将确实不错,我从前不也是项梁公、项羽手下的战将?项羽在名分上不也是楚王手下的上将军?可是打不过项羽的楚王还不是被项羽谋杀掉了?韩信是率领我分给他的一部分士兵北渡黄河,连续攻克魏、赵、代三国,然后又以武力威胁燕,使其归入了自己旗下。在这期间,韩信收拢当地士兵组成大军,而我派给他的汉军现在只占很少的一部分了,更何况,我每次催促送兵给我,韩信就立即把降服的士兵送给我们,如果将此事比做买卖,韩信早就连本带利的将钱都向我还清了。在这段时间里,做为主君的我却是屡战屡败,为了保住性命而四处奔逃。如果说韩信不想自己称王,岂不是有点很不正常了吗?现在韩信的势力范围已经足够他争天下了,而作为主君的我却只能带着一个人从黄河以南逃了出来。假如我刘邦被项羽杀掉,能跟项羽争天下的恐怕就只有韩信了吧?韩信虽然没有项羽之勇,但他的军事智谋却是无与伦比的。天下就像是个大舞台,我们都是在舞台上表演的演员,我刘邦演得不好,从舞台上消失,大概也是必然的事吧?阿婴,偏爱韩信的老懦生郦食其曾对我说:韩信很喜欢围棋。郦生要说的意思是:倾注所有的智慧决出胜负,这本身才是目的,而胜负的结果并不是目的。而我虽然没说他有什么不对,却在内心里笑话他的天真,我对他说:正因为你是这样做的,所以你老先生才是个懦生嘛!就算韩信本人和郦生一样抱有这种信念,但随着胜利次数的增多,他的心腹们也不会允许自己的头领对称王的事毫不动心的。他们会说,汉王因为自己没本事才一败涂地的。将军纵然装做视而不见,世人也不会谴责您的。将军就心安理得地来个见死不救吧!即便韩信身边有人这样偷偷地劝他,我刘邦也不会感到意外。”“沛公!”夏侯婴用起了在沛县刚起兵时对刘邦的称呼,“对于处理韩信的事可不能掉以轻心!”“那还用说!我会想出一个妥善的办法解决韩信的事。”说完,躺在船板上仰望星空的刘邦仿佛浑身都在颤抖,不知道他是因为是在打冷颤,还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刘邦与韩信彼此的实力巳经完全颠倒了。韩信是一支庞大部队的主人,而刘邦虽说名义上仍是汉王,但实际率领的不就只有夏侯婴一个人。”人啊!”刘邦说出了这两个字,突然好像又想到了什么,便没有继续说下去。刘邦翻身侧躺在了船上,静静的望着滚滚流淌着黄河,有风向着黄河北岸吹着船帆,使小船在风和夏侯婴的cao纵下向黄河北岸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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